眼前一根垂直摇晃的线，姜瞳伸手抓了一把，用力一拉，“啪嗒”一声，眼前立刻豁亮起来。
    这是一盏白炽灯，灯光下，钟楼里很脏，到处都是灰尘，显然空荡很久了。
    窄陡的楼梯没走一段一个转折再向上，原本红色的漆因为时间太久氧化的结果变得有些发黑，甚至有的地方已经脱落，开裂。
    姜瞳深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呼吸间的鼻音清晰非常。
    抬起脚，姜瞳往前踏了一步，她的脚步不重，但是在这里却显得好像是一锤子砸了下去一样。
    停了停，姜瞳又往前踏一步，有前一步的铺垫，这一步的动静就显得没有那么大了。
    楼梯上厚厚的灰尘像是一层灰色的地毯，踩上去，不知是楼梯的“吱呀”声，还是灰尘之间碰撞挤压的“叽扭”声，犹如一段配合着姜瞳脚步的交响乐随着她的脚步不停演唱。
    走上去，再走上去，姜瞳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楼梯好像在颤抖一样，她怕自己一不小心没踩稳就从这个看着古旧破烂的楼梯上掉下去。不等醒灵社的人取她眼里的阴阳镜，她就自己先交代了。
    “咚咚。”姜瞳的脚步稳健。
    “嗵嗵。”姜瞳的心跳不停。
    最后，姜瞳不知道是巧合了还是怎的，她的脚步节拍竟然和心跳混合在了一起，格外配合。
    “哈哈哈哈。”
    一阵清脆的笑声从楼上传下来，姜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让她猛地想起昨天趴在她窗外的那张鬼脸。
    咬了咬牙，姜瞳飞快的跑了上去。
    “哐哐哐……”
    姜瞳的脚步太急太重，震的楼梯微微发颤，灰尘肆意。
    “啪。”
    那盏白炽灯竟然爆掉了，空气里除了潮湿霉气还有一丝烧焦的味道。
    越往上，光线就越好。
    伸头往上看，穿过楼梯的缝隙姜瞳好像看到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人。
    有人？
    怪不得这扇门是开着的。
    “等等。”
    姜瞳喊了一声，不管是谁，只要是有钥匙打开钟楼门的人，先喊住问问。
    钟楼的钥匙一直被教导主任管的死死的，能从教导主任那里拿到钥匙的人，肯定有问题。
    姜瞳的脚步很快，眼看着就追上了最顶层。
    拐个弯，姜瞳站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往前看，自己的对面，表盘后控制时间走向的机械动力正有条不紊的往前走着，这个装置十分精致，铁质齿轮上布满了刺鼻的机油，齿轮和齿轮间相结合的十分巧妙，差一厘都不行。
    这个装置被放在中间，周边留有不宽的下脚地，足足占去了顶层的大半个空间。
    姜瞳围着它走了走，眼角一抹绿色闪过，姜瞳赶紧追过去。
    那人好像在跟姜瞳捉迷藏似得，又像是猫儿玩着捉尾巴的游戏，尽管猫儿再努力，也没有办法抓到自己的尾巴。
    “等等！”姜瞳喊了一声，“你是谁？”
    姜瞳这么一喊，那人突然停住了脚步。
    姜瞳也停住脚步，微微弯腰喘气。
    她跑的时候带动了这里静止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