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杀人破境
到底纪云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他并不清楚状况,本应两不相帮,可当他不忍看到这少年将死,终究决定出手相助。
纪云挡住这名马贼,抬掌将其劈飞,他早已看出来,这场战斗中的关键在于两名灵溪境修士,此二人的胜负决定了整场战斗的胜负,持剑老者年事已高,气血不足,久战必败,而对方正值壮年,气血浑厚,优势很大。
纪云正观察着,却见对方多出了两个修士,与那独眼马贼一起攻向持剑老者。
纪云眼中寒光大现,猛然冲了上去,将那两个修士拦下,虽是以一敌二,可他却丝毫不落下风,纪云力量远超寻常修士,挥掌如风,攻击绵密无比,一时间两名修士也只能匆忙抵挡,砰砰砰的声音响起,两名修士被他打的大口吐血,节节败退。
而此时,持剑老者与独眼马贼的战斗也到了关键之处,老者挥动赤剑,剑气如同赤霞,将一座山头生生斩断,独眼马贼则手握一把黑色巨斧,一斧斩下,将地面劈开。
忽然独眼马贼气息爆发,一声大喝,抡起巨斧向老者砍去,巨斧快的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老者匆忙抵挡,赤色长剑被巨斧砸断,老者本人也大口吐血,横飞出去。
老者躺在地上,气势萎靡,生命精气在流逝,眼中充满了绝望。
纪云暗道一声不妙,一拳震退两名修士,转身向独眼马贼杀来。
独眼马贼咧嘴一笑,他感应到了纪云身上的气息:“不过神阙境圆满的修为,也敢放肆!”说罢,挥动巨斧向纪云砍来。
纪云眼光冷然,家传心经和神秘法诀同时流转,一身精、气、神提升到巅峰,硬撼灵溪境修士!
“当——”
纪云闪身,一拳打在巨斧侧面,竟发出金石交错之声,那巨斧表面竟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拳印,纪云感到手臂一阵酸麻,不由得倒退一步,顺势避开了独眼马贼的攻击。
独眼马贼双臂微微颤抖,他只感到一股沛然莫名之力从巨斧上传来,震得他气血翻腾,双臂更是疼痛不已,若非手中握有巨斧,恐怕自己早已被震飞出去。
“这小子肉身竟如此坚固,莫非是头凶兽不成?”独眼马贼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骇然。
心念及此,独眼马贼一声大喝,脊背发光,法力向手中巨斧涌去,巨斧表面乌光大盛,一道黑光撕裂空气,向纪云斩去。
“来!”纪云眼中战意熊熊,抄起一把钢刀,神秘法诀流转,法力包覆钢刀,挥刀向那道黑光劈去。
“轰——”
此地发生大爆炸,无数细小的石块被冲击波碾压,化为粉末,卷起漫天烟尘。场中剩余的修士感到脚下一阵晃动,险些立足不稳。烟尘散去后,众人才发觉纪云脚下的地面龟裂,如同蛛网一般的裂纹扩展开来,纪云手中的长刀爆碎,他赤手空拳,望向独眼马贼。
“小兄弟不过神阙境,竟能接我十成力的‘开山斩’,倘是浪费此等天资,实在是可惜。若是小兄弟肯让我等斩杀这二人,老夫可以保举你入修真玄门,以小兄弟的天资,日后定成大器。”独眼马贼竟起了爱才之意,忽然收起巨斧,向纪云说道。
躺在地上的老者惨然一笑,纪云突然冒出,与两边并无恩怨,面对独眼马贼提出的优厚条件,没道理不答应。
“修行讲究的是念头通达,你我恩怨可以就此揭过,但这二人我非保不可。”纪云站在场中,神色平静。
“当我决心救他们时,便是结下了因果,既然结下了因果,就必须有个了断,阁下不必相劝。”
言毕,纪云拱手道:“散修纪云,还请赐教!”
独眼马贼正视纪云,拱手还礼:“东平国步兵校尉罗镇,请!”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就冲到了一起,开始了战斗。
罗镇挥动战斧,风声呼啸,凌厉无比,在这一刻,他战场上厮杀出的铁血气息才弥漫开来,实力比之前提升了数个档次,令纪云压力大增,心神一乱,露了破绽,身上也多了数道伤口。
“公子小心!罗镇乃是百战之将,杀气缠身,切不可被他乱了心神!”持剑老者与那少年被一名侍卫保护着,见纪云受伤,不由得大声喊道。
纪云深吸一口气,默念家传心经,灵台顿时清明起来,眼中无比冷静,镇压心神,渐渐止住了颓势。
豁的一声,纪云左手化为手刀,斩在罗镇胸口上,留下一道伤口,深可见骨,而下一刻,罗镇铁拳砸在纪云的肩头,让他闷哼一声,倒退数步,嘴角溢血。
“再来!”纪云止住退势,再一次向前冲去,他运转神秘法诀,周身鼓荡,左手指掌间剑气喷薄,锐不可当,右手叠浪劲力发动,一齐攻向罗镇。
“噗——”
罗镇受创,吐血横飞,胸前血肉模糊,显然是被剑气所伤。
纪云身体向前一步迈出,一记鞭腿横扫,将罗镇砸倒在地。就在他正欲上前时,忽然寒毛竖起,身体猛然向右移去。
“公子小心!”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但为时已晚。
刺穿皮肉的声音传来,一杆大枪洞穿纪云左臂,纪云猛然转身,发现出手之人正是那齐封。
方才持刀大汉王凌与敌人同归于尽,持枪马贼的法兵被他捡起,他早已等候多时,只待纪云松懈下来,便全力出手将其击杀。
纪云冷然一笑,身体一震,那杆大枪就被震出体外,齐封手中的长枪脱手而出,被他握住,纪云单手发力将长枪掷出,洞穿齐封的肩膀,将其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纪云迈开大步,向罗镇跑去,双方再次激战到一起,场中有鲜血散落,染红了两人的衣衫,最终纪云剑气喷薄,将罗镇的头颅斩下。
罗镇一死,场上敌人顿时群龙无首,节节败退。
“呼,呼——”
纪云大口喘着粗气,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其他原因,纪云觉得视线有些模糊,脑中也有些混乱。
“我,我……我杀人了!”纪云脑中反复想着这个念头。
“他们……他们都看见了,不能让他们说出去,我要杀了他们!”纪云心脏狂跳不止,眼中满是血色,望向场中厮杀的修士。
他走到齐封面前,眼中满是兴奋之色,心脏怦怦直跳,方才他并未下杀手,齐封并未死去,见纪云来到自己面前,颤声问道:
“你……你要干什么?”
纪云并未回答,拔出长枪,一枪刺破齐封的心脏,结果了他的性命。
纪云大口喘着粗气,正欲寻找下一个猎物,忽听到一道声音传来:
“公子清醒!抱元守一!镇压恶念,固守本心!”
纪云身躯一震,脑中出现了一丝清明,催动家传心经,魂海内定海魂针发光,定住魂海,刹那间纪云就恢复了清明。
下一刻,纪云感到自己神阙之内一阵摇动,纪云调动神魂内视,发现自己神阙的第十层灿灿生辉,一口泉眼从神阙上空浮现,泉水涌出,洒在神阙之上,而后汇集,向纪云脊背处流去。
纪云脊柱发光,金色的一条小溪在此处流淌,以脊柱为中心,小溪产生了分支,扩散开来。也正是在这一刻,他突破到了灵溪境。
纪云静心吐纳,良久才收功,他身上的伤口此时已经全部愈合,就连皮肤都如同新生儿般光滑洁白。
“多谢老丈。”纪云起身,向持剑老者拱手道谢,方才正是他点醒自己,纪云才不至于迷失本心,走火入魔。
“恩公言重了。”老人慌忙还礼,不过言语间却变了称谓。“恩公是第一次杀人吧?”
纪云点头称是。
“第一次杀人,心中难免受到动摇,这也是人之常情,除非天生一颗菩提之心,杀人如救人,亦或天生一颗修罗之心,杀人如饮水,否则自会心绪不定。恩公又恰好正值突破之际,两相干扰,故此一时迷了心智。”老人耐心的解释道。
纪云见战场上已没了敌人的踪影,问道:“老丈为何受人伏击?”
老人叹了口气,将不远处有些胆怯的少年叫来,缓缓叙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