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宋然脱口而出的惊讶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梁常恭走出来，来到宋然面前，看着儿媳一身狼狈，没有多问什么，走出去外面拿来干毛巾。
    “谢谢爸。”宋然伸手要接过，公公却直接抖开毛巾披在她头上，轻轻擦拭她还在滴水的头发，宽厚大掌按摩似的在她耳边揉搓。
    “我，自己来...嗯。”
    宋然伸手抓毛巾，和公公的手碰到了一起，两人都停下动作。
    对于这样暧昧的时刻，宋然控制自己不去看男人的眼睛，视线下移，却注意到了公公脚上穿着一双拖鞋，再抬头看公公身上，确实穿着一件类似睡衣款式的套装。
    宋然都不知道此刻她的表情有多难看，一联想到下午那个女生，她似乎和公公很熟悉，他们认识了好多年了，甚至经常过来公公办公室，或许云姐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明明看到公公在这的一瞬间，宋然还隐隐有点高兴，为了那一点不可捉摸的缘分，现在看到公公穿着睡衣拖鞋的样子，她就开始痛恨对方这副轻浮打扮。
    白天那女生才过来，晚上公公就要睡在办公室里，这之间要是没有一点联系，宋然是不信的。
    梁常恭看着儿媳眼神游移地看着他，然后在办公室里四处扫视，一下子明白对方是误会了。
    他只是晚上来这处理些工作上的事情，明天白天他和广向伍夫妻约好外出，时间上有些赶所以提前准备，他下班回家收拾了些衣服就回来公司了。
    宋然的突然出现，梁常恭也有点惊讶，特别是看到女人柔顺的发丝湿透后紧贴在额头脸颊，一向白净的脸蛋泛着一丝奇怪的红晕，身上的T恤紧巴巴黏在身上，意外的将总是遮掩的曼妙身子展示出来。
    梁常恭皱着眉头：“你就这样过来的？”
    “对不起爸，我不知道你，你......”
    宋然说不出口，不是结巴而是难以启齿，总觉得无论她说什么都像是有潜台词似的。
    但是她是真的不想再为难自己了，她已经够累了。
    “...我？”公公捏起毛巾一角在儿媳流水的脸颊上轻轻擦拭，语气也轻飘飘的，“家里不太方便，好久没用休息室了。”
    “......？”宋然呆住，不可置信公公会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公公是和什么人要做什么才会觉得家里不方便？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从宋然进入办公室后，就没了表情管理，现在更是朝公公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梁常恭用毛巾擦过儿媳下巴上的水珠后，看着女人失神的样子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今晚可能有点不方便，我已经换上睡衣了，你——”
    你要是不介意，就留下来。
    梁常恭话还没说完，头顶着毛巾的儿媳的狐狸眼里就聚起水花，然后越聚越多从上扬的眼尾滑落下来。
    梁常恭不是第一次见到宋然在他面前哭泣，却是第一次有了焦灼的感觉，像是做了什么错事，惹她伤心了。
    “你......”公公的手插进毛巾下捧住宋然的脸，“哭什么？”
    宋然感受着公公的掌心那样凉，就像天上落下的雨一样凉爽，她的脸好烫，心里确是凉的，这让她冰火两重天，快要喘不过气来。
    “小宋？”公公的呼唤让宋然意识清醒些，然后就看到男人的脸离她只有几厘米，对方吻过她的嘴巴在眼前一张一合。
    梁常恭用额头感受了下儿媳额头的温度，两人直勾勾注视着对方：“你发烧了，跟我——”
    话语被女人凑上来的唇瓣堵住，梁常恭没有推开儿媳，有没有配合她，只是任由女人在他唇上笨拙地亲了几下。
    两人之前更深入的接触都做过，这个吻更多的像一种依恋。
    梁常恭等待儿媳结束后，轻轻回吻了一下对方的唇角，才问道：“喜欢我？”
    “喜欢我吗？”
    宋然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做梦，公公竟然问了她两遍，问她是否喜欢他。
    难道她会无缘无故流泪吗？难道她会为了决心要离婚的男人而流泪吗？难道公公都看不见，她看向他的眼神吗？
    为什么在她问出对方这个问题后，给她了一个那样无情的答案？现在还来质问她。
    她喜欢他有什么错？
    宋然头上顶着毛巾，推开男人，转身要走出去，可是前面大门为什么这么远，她拼命往门口走，却只前进了几步，难道她还可悲地在等待什么吗？
    “小宋？”公公在她身后唤她。
    宋然没有回头，她现在流泪的样子一定很狼狈，还是别再自找难堪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梁常恭抓住宋然的手将她拉了回来，在门前止住了她离开的步伐。
    宋然先是被拉近一个干燥炙热的怀里，男人似乎一点不在意被她身上的雨水沾湿，将她搂得很紧，紧到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睡衣下温热又硬邦邦的身体。
    宋然想挣扎，下巴却被公公掐住抬起来。
    公公埋首在她脖颈间，粗重的呼吸让她汗毛倒竖。
    “...你确定想要？......”
    宋然已经没法回答了，她仅仅只是被她爱着的老男人嗅着脖子，她就眼前晕眩，快要摔倒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