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彼此，相视无言。
    一个深邃如潭水，一个清澈如能看到石子的小溪。
    这是离婚后，小暖第一次见慕羽霆。
    瘦了，他瘦了……
    小暖的心疼了一下。
    但，现在他的身边有了白月光，这不是自己该关心的事情了。
    虽然慕羽霆已经很克制自己了，但是眼神里的深情却是藏不住的。
    小暖无数次告诉自己，再见面时一定要云淡风轻。
    可这一次的见面是那么突然。
    面对曾经最喜欢的人，曾经最喜欢的眼神，小暖的心底慌乱了一下。
    但下一秒，就调整好了情绪。
    林小暖，不可以没出息。
    离婚那天，慕羽霆说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
    林小暖，我们离婚吧，我的白月光回来了。
    林小暖，我和你过够了，我不想继续了。
    以及，小暖问他，有没有某一个瞬间爱过我时，慕羽霆的沉默……
    这一幕幕，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每想起一次，就会在她的心口上戳一下。
    此刻，心里有个声音对她说：
    林小暖，他不属于你了，一定要理智，一定要坚强，此刻，不能哭，不能笑，不能爱，不能恨，不能心疼，更不能期待。
    一定要淡定、淡然。
    哪怕是装的，哪怕是自欺欺人的，也要那样做。
    不可以再卑微，更不可以再对他有丝毫的幻想。
    所以，小暖没有躲避慕羽霆的眼神，而是大大方方的去迎接。
    只是，以前她看慕羽霆的眼神里都是星星，现在没有了星星，而是多了一分淡然与坚定。
    她轻笑了一下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转过身去，继续低头收拾生活用品。
    有一种很无所谓的感觉。
    小暖的这种不爱不恨的距离与陌生感，让慕羽霆的心沉落到谷底。
    也让慕羽霆第一次感觉到，小暖真的要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他想从后面抱住她，像以前那样，把头埋在她的肩上。
    但是不行，现在鉴定结果还没出来。
    ……
    王大爷看到慕羽霆来，非常高兴，拉了一张凳子过来。
    王大爷就喜欢这俩孩子来，他也没什么亲人了，孙女丢了，儿子畜生不如，他现在已经把小暖和慕羽霆当成亲人了。
    王大爷已经想好了，如果找不到孙女了，他最后就把拆迁款和分的房子都留给这俩孩子。
    慕羽霆愣在原地看着小暖的背影发呆，王大爷招呼道，
    “羽霆，快坐，公司的事忙完了吧，我昨天就说了，让你们一起过来，你们不一起来，我还真不习惯呢，刚才小暖说你没时间，我心里还失望的不得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来了太好了。”
    慕羽霆暗骂：来王大爷这，也不通知我了，这么想和我划清界限吗？
    哎呀，妈呀，我真是服了这慕少，是不是缺脑子，你都和人家小暖离婚了，咋地，人家还得上赶着通知你，和你一起来看王大爷？
    再说，提离婚的是你，最先要划清界限的也是你，现在发现自己有可能错了，反倒怪起人家小暖和他保持距离了。
    你是霸总你了不起啊。
    还有天理吗？
    慕羽霆对王大爷说道，
    “王大爷，只要来看你，我随时都有时间，以后谁再说我没时间，你就批评她，然后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一准来。”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小暖一眼。
    离婚怎么了？
    我叫你躲，我偏跟着你。
    人家王大爷都说习惯了我们俩一起来了。
    你可以不通知我，我还不能追过来吗？
    果然小暖手顿了一下，哼笑了一声，转身瞪了慕羽霆一眼，那意思是，
    你爱来不来，跟我没关系，反正你来你的，我来我的。
    互不相干。
    第464章 只要小暖愿意和他说话，她说什么，他都愿意听
    慕羽霆不爱说话，就坐在旁边听小暖和王大爷聊天。
    小暖说，“大爷，我看你的被子有点厚，我在网上给你下单了一个空调被，明天就能到，你注意签收一下，洗一下再盖，不然对身体不好。”
    王大爷从床底下拿出一千块钱给小暖，“孩子，你挣钱不容易，总给我买东西，我心里不得劲，这些钱你拿着，别嫌少。”
    小暖接过钱，又重新给王大爷压在床垫底下，笑盈盈的说道，
    “大爷，你把这些钱收好，多攒点，咱以后有大用处。”
    王大爷不明所以，认真的问，“什么大用处？”
    小暖一本正经、神秘兮兮的说道，
    “大爷，住楼上的那个老太太不是经常来找你聊天吗，还时不时的给你送好吃的，上次我还听见她叮嘱你，高血压不能吃这不能吃那，我看啊，她对你有意思，这个钱，咱攒着，以后当彩礼。”
    王大爷那个脸红的呀，都红到耳朵根了，
    “你这个丫头，我多大岁数了，你还跟我开起玩笑了。”
    脸红了，就说明王大爷对人家也有意思。
    小暖呵呵笑，“大爷，你别不好意思，老年人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要不，下次来，我给你带束花，你送给人家。”
    王大爷连连摆手拒绝，“人家可是退休的老教师，是文化人，我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