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上滚了一圈问号：
    【？？？？？？？】
    【这也可以？】
    【你究竟是谁的大侄子？】
    【突然有点心疼刚刚下注的钱。】
    谢酒一副诚恳的模样，对着两位老总分别躬身，嘴里说：“谬赞了，我一定努力。”
    时间差不多了，各位实习生各自坐到后排，等待会议开始。
    直到这会儿，孙杭和秋建中才姗姗来迟。
    秋建中手里还拿着个小小密码箱。
    台上，桑青正式开始了会议流程。
    “欢迎王许年董事长、秦深总监和钱往来总监莅临嘉庆集团，参加今日的招标会议。
    今日会议流程，将由参与投标的三家公司，逐一讲解各自投标方案。
    由王董分别作出评分，定出中标单位。
    下面，有请第一位，嘉庆集团秋建中总监。”
    投影屏幕上打出“嘉庆集团关于k0项目建材供应的整合方案”的字样。
    下面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阁越集团的钱往来，鼻子里还“哼”了一声，似乎很看不起秋建中。
    秋建中将密码箱放置在台前小立桌上。“吧嗒”按下按钮，打开箱子。
    “抱歉，刚刚密码箱出了点问题，耽误了时间。”
    秋建中取出里面几份投标书，一一分发给王许年和他的两位美女助理。
    自己也留了一份。
    王许年打开文件，突然两眼一瞪，当场骂了出来：“怎么回事？”
    “这个价格也来竞标？嘉庆集团是不是吃错药了？”
    秋建中脸色一白，赶紧打开手中那一份投标书。
    他一下子慌了：
    “抱歉，王董，这标书搞错了，这是第一版，早就废弃了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重新打印一份最新的。”
    “不用了。”王许年阴沉着脸：“我把招标会放在嘉庆集团，是看中你们的专业。”
    “没想到，这么重要的投标书都能弄错。简直可笑。”
    “晚点再说吧。先听听其他公司的述标好了。”
    说完，他随手一扔，把标书摔在地上。
    一时之间，场上的氛围压抑到了极点。
    连一向火爆的葛志明，和样样周全的杨驻，都没说出任何话来。
    秦深缓缓站起身，跟宣战似的挺直了胸，两步走上台，拿起投影仪遥控器。
    投影仪口的光芒闪了闪，吧嗒一下，蓝了屏。
    嘉庆集团准备述标的ppt画面消失。
    秦深转过身，对大家笑笑：“感谢王总，也感谢......嘉庆集团秋总，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辜负期望。”
    说着，他几下切换，打开了丰采集团ppt，开始述标。
    秋建中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眼神飘忽，没了焦距。
    葛志明重重“哼”一声，站起身，对着秋建中说：“你跟我过来。”
    两个人前后脚，离开了会议室。
    谢酒直接从后排座位站起，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大大方方走到第一排，捡起地上那份被扔下的标书，坦然自若瞥了王许年一眼，连个招呼都没打，转身出门。
    剩下的实习生，一个个猫着腰，沿着会议室侧边，自动自觉地跟着谢酒出了门。
    完全不需要招呼。
    到了走廊，众人前面，葛志明正领着秋建中一起走上楼梯。
    诸子瑜：“应该快到关键情节了吧？”
    谢酒翻着手里标书，“嗯”了声。
    诸子瑜也凑过来看。
    没多久，楼上总经理室传来了咆哮声。
    “你他妈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蠢货！”
    “连标书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搞错！”
    伴随着连绵不断的怒骂声，还有“丁零当啷”玻璃器皿砸碎的声音。
    隔着一层天花板，清晰地传到走廊里。
    “整个临东分公司，整个嘉庆集团，还有我和杨董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你怎么还好意思站在这里！”
    “你怎么不去死！”
    骂着骂着，各种亲戚和器官都一个一个接连着蹦出来.....
    这咆哮式的人格侮辱，听得走廊里的人浑身难受。
    “我滴天，我们公司最烂账的领导都没这么骂过人。”钱至说：“这个秋建中，还有个总监的名头，还不如我一个开车的。”
    “挨多少骂，受多少欺辱，和你的职位没多大关系。”杜文说：“命里该有的，一样都逃不掉。”
    谢酒：“注意细节，转折点快来了。”
    所有人微仰着头，伸长脖子，仔细聆听楼上动静。
    跟一群直立着的企鹅似的。
    突然，他们身后响起嘟嘟嘟小跑着的脚步声。
    众人吓了一跳。
    光顾着偷听楼上，没注意身后。
    这要被npc抓包到他们集体偷听......
    大家绷着神经，齐齐一转头——
    是林芯。
    她一脸惊恐：“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觉得周围又开始变冷了？”
    大家又齐齐松了口气。
    诸子瑜：“也难为秋建中，这么配合，在这儿听葛志明放屁。”
    谢酒抬了抬眼：“我以为你们上层精英不说脏话呢。”
    诸子瑜脸上肌肉抽了抽：“说谁精英？骂人呢？”
    到了这个鬼游戏，他还算得上什么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