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一家最近的店进去，顾简刚踏进店门，就听到一道女声兴奋地说着陆简清的名字，稍时又遗憾自己不能到机场接机，要朋友多拍几张照片。
    他一怔，心想自己最近怎么总是能听见或者看见陆简清相关的事？
    不过陆简清回来了，那联系他，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
    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女生，二三十岁的样子，顾简进店的时候她心思都在偶像身上，只头也没抬说了一句“不讲价，自己挑”，根本没看清客人相貌。
    顾简也不在意，反而更喜欢这样的老板，他在店里逛着，看着琳琅满目种类繁多的鱼，一时拿不准主意。
    几分钟后，女生才记起自己还有客人，挂了电话。
    她抬头起身准备招待客人，这才看清客人的模样，当即惊呼了一声，然后喊出了顾简的名字。
    顾简纠结着呢，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跳，马上又想起机场那天，转过脸对着女生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他长得好看，这个动作做起来也好看，女生又惊叹了一声，就嗯嗯点头，几步奔到顾简面前，“顾老师你要买鱼啊？”
    “对，买几条。”
    “需要我给你推荐吗？”
    “好呀。”顾简笑笑，“谢谢。”
    在女生的推荐下，顾简买了六条孔雀鱼。小小的鱼装在透明的袋子里，顾简提着，付完钱要离开，却被女生叫住。
    女生眼睛亮亮的，期待说：“顾老师，能合个影吗？”
    顾简没有拒绝，跟女生合了影，女生心满意足地捧着手机：“顾老师，欢迎再来，下次我给你打折。”
    回到家，顾简把孔雀鱼放进了鱼缸，又搬过一把椅子坐在鱼缸旁边，盯着那六条小鱼游来游去，嘴角忍不住翘着。
    过了会儿，他拿出手机拍一张照片，发到了微博：
    【@顾简v：养鱼第一天。】
    顾简的粉丝特别热情，很快就把他的评论区淹没了，但顾简没有去关注，他发完就接到一通电话，对方是一档综艺的导演，想邀请他参加综艺。
    “顾老师您好，我叫冯志，是一名综艺导演，我参与过《体验派》、《青春纪念》、《迷宫解密》等综艺的制作，您能在它们的制片人里查到我的名字。”
    自我介绍完，冯志进入正题：“我马上要开一个新的综艺，《旅游慢生活》，想邀请您担任常驻嘉宾，不知道您是否有意向？”
    顾简知道冯志提到的三部综艺，评分和播放量都不错，算得上热门综艺，他戴上蓝牙，然后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查了下冯志的资料，确实如他所说，参与了制作，并且资料上还写明冯志今年年初入职了星宿。
    “你入职了星宿？”
    “是的。”冯志回答。
    顾简就笑，“是周总让你来邀请我的吗？”
    冯志倒也没隐瞒，“是的，周总推荐了你，他说顾老师您很适合。”
    他又补充，“如果你愿意参加，节目组这边愿意给出最大的诚意，包括部分剪辑权、每期剪辑完，也能先给您看。”
    这个让利确实够好了，综艺要增加讨论度，往往都会制造爆点和话题度，而二者都能依靠剪辑做到，冯志给的保证，至少能让他确保节目组不会乱剪辑人为制造话题。
    顾简不知道周宿也和陆简清谈的协议，只以为综艺是周宿也给自己的诚意，最终目的是邀请他加入星宿。
    挂了冯志的电话，他便找出周宿也之前给的名片，给周宿也打了电话。
    没多久，周宿也接起。
    周宿也似乎料到他会打给自己，在那头笑，“你果然给我打电话了。”
    “周总，我接到冯导的电话了，谢谢你的推荐和邀请，我就不参加了，我过段时间打算带我父母去旅游。”他还没有决定要不要签星宿，就不拿这份好意了。
    “你是不是觉得拿人手短，觉得接了这份工作，就不好拒绝我了？”周宿也又在笑，“我承认，推荐你的确是在向你释放善意，可不全是为了这个。我是一名商人，同样看中利益，我让冯志邀请你，因为你确实合适，你们合作，是一种双赢。”
    “冯志虽然参与过热门综艺制作，但做导演还是新人，没有名气，招商不容易，必须要找个有名气的艺人，能给赞助商信心，才愿意投资。你有流量，有口碑，好招商，有号召力，你的粉一直希望你能再上一档综艺，能更了解你，拉近和你的距离。”
    周宿也语调不紧不慢，又说：“另外，你需要一档综艺维持你的曝光率，我相信你明白，当今时代，流量为王，倘若你长时间不曝光，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周宿也的分析，跟梁菲大差不差，基本是戳着他的需求来的，可死过一次了，顾简现在很任性，他觉得自己还没休息够。
    ——上综艺实在是很累的事，尤其是这种慢生活综艺，要和其他嘉宾朝夕相处，每天分担家务，又要面对镜头，要维持体面，基本上每天都要演戏。
    他正想拒绝，周宿也再次开口，“对了，你的通告费是3200万，税后，”他意味深长说：“你应该是需要的。”
    “……”还想拒绝的顾简没话说了。
    一击即中。
    3200万，最长工作两个月。
    顾简觉得不赚自己是傻子。
    “好，我答应。”
    周宿也抬头，看着落地窗外的城市风景，满意勾起唇，“明天下午三点，你来星宿签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