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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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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刻琢磨出来的道。
    他就要把这套道,提早教给韩枭!
    “......”
    梁樟踉跄着后退两步,心底冰凉一片。
    眼前的老友他们相识已有数十年,从年少同窗,再到如今的位高权重。
    却让他愈发感到陌生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王爷就变得眼里只有权势,好似再无情感波动。
    是从王妃过世起?
    可王爷说他从未爱过任何一个女人,一个都没有。
    梁樟还在愣神。
    高位上的人悠闲拿起狼毫笔,转在手里把玩。
    “本王让你去喊韩修文,还不快去?”
    “....是。”
    梁樟退出大殿,他只能听令做事。
    但必要的时候还是得提醒世子,能逃就逃吧。
    因为他觉得——
    韩问天大抵是已经疯了!
    让一个疯子折磨韩枭,还不知要闹到什么地步!
    *
    宫门口。
    大雪已经将地面盖起一层白棉被,踩下去是白白的脚印。
    季清欢摇摇晃晃背着韩枭回宫,后面远远跟着侍卫们。
    侍卫们刚被韩枭劈头盖脸的骂过一顿,此刻不敢靠近,只敢在后面跟着。
    醉酒的少年软趴趴贴在季清欢肩上,比平时乖多了。
    身高相仿,韩枭又不胖。
    季清欢背的并不费力,就是肩上这人老作弄他。
    “季清欢......”
    韩枭朝季清欢耳廓吹气,带来一阵浓郁酒香。
    他双臂缠在季清欢脖颈前,冰凉的指尖在季清欢脸庞乱摸,把清冽少年的脸庞搓来揉去,指尖都快戳季清欢嘴里了。
    喝醉的韩枭嗓音黏腻绵哑,意识混沌不清。
    他在季清欢耳边嘟囔。
    “你是不是想你爹,你想季沧海,季沧海也想你......”
    “我有爹,还不如没有。”
    “我今天生辰,我爹踹我,骂我,我从台阶滚下来,摔的好疼,两个膝盖都流血了。”
    “季清欢,我可不可以跟你是亲兄弟,季沧海会不会像疼你一样、疼我,我看见他为了给你铸剑,滚进泥潭里挖黏土,蚂蝗钻他腿里,他都不动.....”
    “你的乌啸剑,你都不爱用剑,他还愿意那么精心的给你准备。”
    “我好嫉妒。”
    “我想住进城主府,你说后院有季沧海给你做的木桩树,你阿姐给你缝了好多箭囊,我也想要。”
    “季沧海带你去小河摸螃蟹,我自己去了,没摸到。”
    “我拿我的所有,跟你换。”
    “我想跟你住在一起,吵架打架也没关系。”
    “我在宫里好无聊,我跟花说话。”
    “你不要笑话我,季清欢。”
    “季清欢......”
    韩枭一句句的说。
    听见其中几句,季清欢眼眶发热像是也要哭,就像韩枭把他的衣领哭湿了一样。
    他憋着眼泪背着韩枭往前走。
    他跟韩枭说。
    “城主府,被烧了,都没有了。”
    季州城被匈奴毁了。
    城门被烧成黑洞,季清欢的梦不是梦。
    “......”
    韩枭的十八岁生辰,彻底落幕。
    这个夜晚估计是终生难忘。
    雪下的好大,十九岁的季清欢背着十八岁的韩枭。
    双双酒醉,在寒风里哭着走了一路。
    后来还摔倒在宫道路边,滚了一身雪泥,他俩骂着脏话爬起来,勾肩搭背、脚步踉跄的回到琢玉殿......
    天亮了。
    但雪还在下。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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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ua!
    第62章 韩枭这是在不好意思?
    翌日。
    大雪下了一夜,冰封千里。
    厚厚积雪把院儿里的树枝压的咯吱咯吱响。
    韩枭内室里不知被谁点了安神香,熏香拿地龙烘了一夜,让屋里的酒气消散不少,只剩残余的檀香味儿。
    皱巴巴的床铺里空无一人,被子也不见了。
    反倒是羊毛地毯上有两个人形鼓包。
    “....嗯?”季清欢率先醒来。
    太阳穴跟着泛起酒醉后的钝痛。
    他下意识抬手按脑袋却发觉胳膊抽不动,被什么柔韧的东西牢牢禁锢着,还挺暖和。
    右肩抵着一片热热的肉墙。
    不等他研究怎么回事,就听见旁边这道沉稳的心跳闷咚声,以及某人还在熟睡着的呼吸也落在他耳畔。
    .....什么鬼?
    韩枭昨夜抱着他睡的?
    季清欢一激灵就要坐起来,可腿也动不了。
    他强行抽出一条胳膊掀开被子,打量这片混乱。
    被子底下,怕冷的人紧紧挨着他,一条腿横放着压他大腿上,穿着白袜的脚塞到他两只膝盖间,还挺会找暖和地方。
    一只手臂在他腰间紧箍着,另一只.....
    在季清欢脖颈后面放着,韩枭墨绿色衣袖软乎乎的。
    已经叫他枕了一夜。
    季清欢昨夜只脱了外袍,里面穿着白檀给他的兔毛软衫,浅蓝色的锦袄被丢在旁边团一团。
    韩枭则是脱了黑熊毛大氅,身上就剩墨绿色的单袄长袍。
    此刻身着墨绿色衣裳的矜贵少年,睡颜干净漂亮,像猫崽似的偎在他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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