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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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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便扬长而去,留下百官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的背影。
    办什么?你要办什么?你倒是说清楚你要办什么?
    第30章 聊胜于无
    沈应的母亲和养父,在金陵家中接到封赠诰命的圣旨,也是齐齐一愣。
    霍祁上一道斩杀贪污考官的圣旨在朝上翻来覆去,连刑部大牢都送去了几回,那群贪官还是没被处置。
    各方都在博弈。
    霍祁厌恶这种被摆弄的感觉,下这道封赠诰命的圣旨时直接没经内阁,亲自派人送往了金陵。
    他还给宣旨的人配了几匹好马,轮流更换。
    原本要走上大半个月的路程,宣旨的官员没十天就跑完了。不过也给他们累得够呛,刚在周家人面前宣完了旨,这几人就躺下了。
    沈应的养父周远连忙让家仆把他们扶到上房休息。
    接到封赠圣旨本是好事,但这旨意来得不明不白,实在让人忧心。
    周远忧心忡忡地敲了敲手掌,回头见妻子潘小钗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忙问道:“夫人,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小皇帝……”
    他骤然收住声,小心翼翼地望向宣旨官员离去的方向。
    “我是说圣上为什么突然下了这道封赏?”周远压低声音,“莫不是应儿向他讨的?”
    他向来没什么主意,家中大小事务全靠潘小钗一人打点,遇到难事周远也习惯先找潘小钗商量。
    潘小钗摇头道:“应儿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
    周远不同意这话。
    “他要是个有分寸的,一开始就不该和那位……唉!”周远说不下去了,“现在我走在街上,都有人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说我们送他进京考科举,就是打着这献媚讨好的心思,想要用儿子从皇家捞好处,这道圣旨一出不是更坐实了这种说法?”
    周远捂着脸说自己以后怕是没脸出门了。
    “那你以后就在家待着,别出门。”潘小钗推了他一把,“瞧你那点出息,你要真那么在意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何必娶我?娶个清清白白、没出过阁的大家闺秀不是更好?”
    潘小钗是再嫁之身,且她前夫沈轶山家在金陵也是大户,当年周远迎娶潘小钗的事在金陵也遭了不少非议。
    潘小钗讽他当年不怕,现在倒怕上了。
    周远顿时不敢说话,好半晌才嘀咕了一句:“这又不是一回事。”
    两个儿子在京中近况不明,潘小钗懒得与他多说,拿着那圣旨瞧了又瞧。
    潘家也是名门世族,潘小钗是家中独女,他自幼听祖父和父亲讲着政务长大,对朝堂之事也颇有几分自己的见解。
    这些时日,她虽人在金陵却也曾听闻朝堂变故,此刻她可以断定这道圣旨来得不简单。
    “沈应恐怕出事了。”
    潘小钗握紧圣旨。周远闻言大惊,忙问她现下该怎么办。
    潘小钗怎么会知道现下该怎么办。潘家早已失势,周家不过商贾,指望沈家还不如她送条绳子进京让沈应自己吊死,偏这人还在旁边啰嗦个没完。
    潘小钗嫌弃地躲开周远来拉她的手。
    恰在这时,有小厮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向二人禀报。说是沈家老爷病死了,沈家派人来请潘小钗传信给沈应,让他回来奔丧。
    所谓沈家老爷,便是潘小钗的前夫沈轶山。
    也不知是否报应,沈轶山这一生只得沈应一个儿子。纵然他再不喜欢,若无沈应,沈家连个给他摔丧驾灵的人都没有。
    潘小钗正发愁如何营救沈应,听到沈轶山死了,登时大喜过望。
    “死得好。”
    “……倒也不必如此刻薄。”周远劝她。
    虽然他心中也赞同,确实死得好。
    这位前夫哥也是哽在周远心中的一根刺。
    早死早安生。
    为防事情有变,两人忙叫家仆驾了马车赶往沈府,在确认沈轶山真的死透了以后,他们又在沈家人愤愤的眼神中驾马回了周府,提笔给京中去信报丧。
    武宗有令,凡大衍官员遇父母离世,应回家丁忧三年。
    潘小钗是想借着这丁忧制度,让沈应回家躲三年。她不信男子也有深情,心道三年时间应该足够小皇帝忘了沈应,只是不知道她那个傻儿子愿不愿意斩断这段情。
    信送出后,一连数日潘小钗都在家中担心沈应太过执拗,不肯断情。
    而远在京城的霍祁,在接到她的信后,第一反应却是‘终于给沈应逮着一个完美的逃跑机会’。
    霍祁翻着报丧信,向暗卫武柳抱怨。
    “朕这位丈母娘真有意思,朕才刚刚送了她一份大礼,她不想着报恩就算了,还尽给朕出难题。”
    跟武柳谈话最大的好处就是,这人不会讲些世俗的大道理,在霍祁跟前说些‘什么父母去世,来信报丧’是人之常情的话。
    听到霍祁的抱怨,武柳躬身请示道。
    “陛下可要小人去处理了她?”
    “……倒也不必,朕还是认这个丈母娘的。”霍祁无语,“只是这封信……”
    霍祁捻起信纸思忖片刻,举到烛火旁烧燃。
    “不要让沈应知道。”
    武柳躬身应了。
    霍祁看着火舌卷上信纸,眉目间露出一丝悲意。
    他当然知道瞒下这事,以后只会招来沈应更大的恶感。现在两人的关系本就岌岌可危,霍祁不思补救,反而总是做这些让事情变得更糟的举动,只会加深两人之间的裂痕。
    但霍祁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些迷上这种感觉。
    他在反复试探沈应的底线,看沈应为他一退再退。爱与不爱,在此刻竟然变得如此简单,只看沈应肯不肯为他退让。
    上辈子沈应从来没有退让过。
    火舌烧到手指,炙热的疼痛从指尖传来。
    霍祁脸色未变。
    他扔下燃烧着的信纸,忽而向武柳问道:“武柳若你有个心爱的木偶,你弄丢了,又捡到一个相似的。两个木偶几乎一模一样,但你心里明明知道他不是原来那个。
    你最想要的还是原来那个,只是你找不回来了。这种情况下,你会留着那个捡来的木偶吗?”
    武柳愣了愣,偏头思考了片刻。
    “小人从来不玩木偶。”
    霍祁罕见地被哽住。
    他想了想武柳喜欢什么,又换了个说法。
    “若是剑谱呢?”
    武柳更不解:“若两本剑谱一模一样,小人照着练就好了,何必管它们是不是同一本?”
    他说得还真对。
    霍祁被哽得更厉害,他今日非要求个明白: “那若是……”
    霍祁顿住。
    他想了半天武柳喜欢的东西,终于想到一个武柳没法说何必管的。
    霍祁得意:“那若是文瑞呢?”
    听到文瑞的名字,武柳脸色登时一冷。
    “那个叛徒丢了就丢,不用管他。”
    这下确实说的不是何必管了,直接给改成不用管了。
    武柳这会儿还生着文瑞的气,也是霍祁没想到的事。
    文瑞入禁卫军前,也是守卫皇帝的暗卫一员。而武柳进暗卫时,就是文瑞训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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