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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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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希坏心眼子,“你自己不好擦背吧,我都帮到这了,也不差这点。”
    余斯易总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用。”
    “用。”
    “不用。”
    不用也没用。他现在是个伤患,身体攻击力和反抗力几乎为零。
    从结实胸膛到紧窄腰腹,热毛巾覆在掌心拂过紧密堆叠的一块块儿小山包。
    梁希感觉脸有点热。
    当春色近在眼前,她反而不敢多看。
    梁希想着速战速决,没有注意到余斯易仿佛烧红的耳朵。
    毛巾丢入水盆,梁希一脸促狭道:“下面也要我帮你么?”
    怕梁希像刚才那样直接动手,余斯易加重语气,“不用。”
    梁希只是逗逗他,没想来真的,“我去给你拿衣服。”
    短袖短裤最方便穿脱,梁希在余斯易衣柜里找到一套,又大致翻了一下。
    余斯易刚好走进来,梁希问他,“你内裤放哪了?”
    他就是想起这个才进来的,“我自己拿。”
    梁希便先把衣服放去洗漱间的架子上,拧干毛巾搁在干净台面,接着拿了他的漱口杯接满水,牙刷挤上牙膏,做完这些梁希回了卧室。
    等余斯易弄完一切,她也洗了个澡。
    疲软的身体倒在床上这刻,梁希不由喟叹一声,终于能睡觉了,精疲力竭的一天。
    习惯地捞过一旁的手机看,消息栏里的三个字跃入眼中,隔壁三分钟前发来的微信。
    [骗你的。]
    什么骗我的?
    梁希困得不行,没精力去想,手机脱手,准备明天再问个明白。
    思维彻底陷入空白前,一段对话突兀地挤进来。
    她又好像知道了。
    第30章
    次日上午九点半,赵胜宇肩膀背一个,手腕挂一个,带着梁希和余斯易的书包进了屋。
    “才起来啊?”赵胜宇见梁希头发还没梳。
    “刚准备洗漱就听见你敲门了。”
    余斯易还在卫生间里刷牙,她没跟赵胜宇闲扯,“你先自个儿待会,冰箱里有酸奶和面包。”
    五分钟后,喝着酸奶的赵胜宇眼瞧着一个伤患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我靠。”他蹭地一下站起身,“一晚上没见,你咋成这样了,晚上梦游摔下楼梯了?”
    余斯易坐沙发上靠着,仰着脸觑他,“嗯,梦游去找你,在你家楼道里摔了。”
    “啊?”赵胜宇信以为真,“那你怎么不跟我打电话?”
    “怕扰你美梦啊。”
    “搞什么,还是不是朋友了?余斯易。”
    梁希扎好马尾,走到客厅,“别听他胡扯,不是梦游摔伤的。”
    赵胜宇一愣,视线重回余斯易脸上,后者正憋着笑,没好气地踢他一脚,问梁希,“那是怎么回事啊?”
    梁希拿了一份吃的,酸奶插好吸管,接着拆开面包外层的透明包装,递给目前生活不能自理的。
    “我昨晚脑袋差点摔到电线杆上,他是为了救我受伤的。”梁希不由想起推她的那个坏蛋,在心里继续痛骂一百遍。
    赵胜宇打量起梁希,“你没伤到哪吧?”
    “没有,我没事。”
    “英雄。”赵胜宇对余斯易说道,这下注意到别的,“大英雄嘴角怎么挂彩了?”
    余斯易瞥一眼梁希,后者秒懂,“是被偷袭的,你放心,他已经把那人狠狠揍了一顿。”
    赵胜宇:“这一晚上发生的事可真多。”
    是啊,让人心力交瘁。
    十一点的时候,梁希进厨房淘米煮饭,家里现在有个伤患,在吃上面马虎不得,她回房换了身衣服,同赵胜宇出门去浮岭巷外的好又来餐馆。
    回来时饭已煮好,梁希把手上的炒菜搁餐桌上,去厨房盛饭。赵胜宇一个个揭开塑料盖子,闻着就香,开店多年的老厨师,手艺自是没得说,他们也经常光顾。
    梁希遵行医嘱,给余斯易点了两样清淡的菜,清蒸鱼和虾仁蒸蛋,用勺子吃,再方便不过。
    余斯易惯用右手,这一受伤,起码算半个残废,周末两天,他从最开始的不习惯逐渐到非常习惯。手腕上裹缠的白色绷带如此显眼,如此好使,梁希几乎对他百依百顺,以前哪有过这种待遇。
    余斯易简直要笑出声。
    黄萍本打算向学校请假,让余斯易在家休息段时间好好养伤,余斯易没同意,理由是高二学业重要,手腕的伤也并不妨碍听课,他自己会多加注意的。
    返校这天,不出意外收到一大堆询问和关心。伤患享受一切优待,伤的地方还是写字的右手,不用写作业和参加课堂测试,学习的日子真叫一个轻松自在。
    周围的同学握着笔埋头苦干,他看课外书补大觉,还朝赵胜宇可劲得瑟,招来他夹杂鄙视的两记眼刀子。
    梁希说的没错,余斯易纯闲得慌,不犯一下贱就浑身难受。
    不过余斯易两节课后便笑不出来了。
    篮球拍打落地的咚咚声混着脚步声清晰有力地传入耳朵,上不了场的余斯易只能干看着。
    赵胜宇故意运球过来,围着他转了两圈,眼神挑衅。
    余斯易半抬眼皮,“幼稚。”
    “跟你学的。”赵胜宇贱贱地皮一下,回到场上。
    余斯易不以为意地想着,打不了篮球他可以玩滑板,脚又没受伤,多大点事儿。
    但一想到梁希,精神立马萎了,他能保证百分百小心不摔,但她那性格怕有意外,绝不会允许。
    医生说他这个伤完全养好最快也得一个月,如果期间伤情加重,时间还得往后拖。
    成吧,一个月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梁希在操场东边和胡伽打乒乓球,速度不快,简单打着玩。这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十分钟前把运动器材放进篮筐,就可以提早去食堂吃饭,时间完全来得及,不用再排长队占座。
    偌大的空荡食堂,梁希拿餐盘打饭,第一份给余斯易,再回头打一份给自己。依旧没让他碰辛辣,餐具也是拿的不锈钢勺子。
    吃饭期间,梁希坐在他对面体贴入微地照顾着,余斯易的勺子与一块花菜错开,下一瞬梁希的筷子便毫无停顿地伸了过去,把那块花菜夹到他勺子里。
    周到得就差帮他把饭吃了。
    胡伽旁观了一会儿,说话快过脑子,“希,你昨天跟我说你要照顾三岁儿子,没时间逛街,原来儿子指的是余斯易呀,我还以为是你不想出来开的玩笑。哈哈你俩这样子确实挺——”
    像的。
    后面两字被终于发现气氛不对劲的胡伽吞了回去,桌上的三个人和旁边桌的郑源奇他们在胡伽的声音里渐渐停下动作。
    食堂嘈杂,他们这两桌静得怪异。
    赵胜宇忍笑忍得快昏过去,三岁儿子这个形容不要太贴切。余斯易离不开人照顾,吃饭用勺子,要是胸前再挂块儿童口水巾,想必更绝。
    不行了,他要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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