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从她的口中听到其他女生的名字。
她怎么可以把他推到其他人的怀中？
滔天的醋意和埋怨一齐从这个吻中宣泄而出，强势到令宋玖凝招架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季时屿这才松开宋玖凝，两人皆喘着粗气，宋玖凝恶狠狠地盯着季时屿，她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眼中写满了嫌弃。
罢了，她权当是被狗给咬了。
触及到宋玖凝眼底的厌恶，季时屿心猛地一颤，他不愿意再看到这样的眼神，只好强硬地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这样他就看不到了。
他紧紧地抱着她，将下巴轻轻磕在她的肩膀处，声音很低，好似在自言自语。
“他昨天也是这样抱你的......”
听到这话，宋玖凝身形一僵。
“你——”
“我都看到了......”季时屿不愿意去回忆昨晚看到的画面，“他表白了，你也同意了......”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和他分手好不好？”
“我求你了，你和我在一起吧......”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喝醉了，季时屿。”宋玖凝突然用力地将季时屿推开，冷眼看着他。
“我再说一次，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
“我就是喜欢褚泉。”
“喜欢一个人没有任何理由，所以你不要再执着于这个问题了。”
宋玖凝率先转过身，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窗外，不再看季时屿。
外面还在下着雪，雪花簌簌落下，轻轻落在窗户上，慢慢融化成水。
屋内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季时屿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这一刻，他恍然发现，他们之间早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难以逾越的鸿沟。
过了许久，宋玖凝这才收回视线，她再度望向季时屿，眼中透着决绝，冷漠道：“我有男朋友了，还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你的行为让我感到反感和困扰。”
“而且这样对褚泉不好。在恋爱期间自己的女朋友和其他男生纠缠不清，你觉得他会怎么想呢？”
“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话，就这样吧。”
“我送你回去。”
伴随着她尾音的落下，他的心彻底死了。
一场死局。
好像——破不了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早就过了宿舍规定的门禁时间，宋玖凝没法再回宿舍，无奈之下，她只能和季时屿先回了学校对面的那套房子。
尽管她不愿意和季时屿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她今晚好像没有多余的选择了。
宋玖凝将季时屿送到了他自己的房间，转身离去。
“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住，宋玖凝站在原地听季时屿把话说完。
“你有没有怀疑过，从小到大，为什么你的身边没有任何异性朋友？”季时屿盯着宋玖凝的背影，自顾自地说道。
宋玖凝不说话，季时屿就继续讲下去。
“因为都是我的手笔。”季时屿的唇角微微勾起，淡笑道。
“陈一航，林商，周炎......”
季时屿一连报了好几个名字，他每多说出一个名字，宋玖凝的后背就越发发凉。
凉意从脚底往上窜起，宋玖凝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睁大眼睛望着季时屿，她张了张唇：“你——”
“没错，都是我干的。”季时屿漫不经心地笑了下，那双幽深的狭眸紧紧盯着宋玖凝，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
房间里没有开灯，唯有浅淡的月光零星透过窗户洒进室内。他的面容大部分藏匿在黑暗中，神色晦暗不明，看不真切。
宋玖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后背发寒，开始隐隐渗出汗水，她感觉自己手脚冰凉，心提到了嗓子眼。
原来都是他干的！
难怪——
宋玖凝的脑海里闪过曾经的画面，难怪读书时期，她一和哪位异性关系好一点，过几天对方就不再和她玩了。
这下全部都说得通了。
原来是他暗中动了手脚。
“你果然是个疯子。”宋玖凝的声音有些发抖，她忙不迭后退一步，急切地想要推开门离去。
她不要和这个疯子待在一个房间里，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样的人。
季时屿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宋玖凝的举动，眼看她要逃离这里，他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
宋玖凝心中窃喜，以为他终于想通了，她按下把手，却发现门被锁了。
心里咯噔一下，宋玖凝不信邪，又按下把手，却发现还是一样的结果。
“你干了什么？”宋玖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与平常无异。
“你这个疯子，我恨你！”宋玖凝的言语愈发激动起来，她的脸上是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闻言，季时屿冷声轻呵，他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宋玖凝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的眸子漆黑，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隐约闪烁着几许病态的暗节，眼底藏着浓浓的占有欲与偏执欲。
“咚，咚，咚”。
季时屿的脚步不疾不徐，看着宋玖凝强壮镇定的模样，他的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愉悦。
既然她不愿意，那就只好按照他的方式来了。
“对，我就是个疯子。”季时屿如实承认道，仿佛这个词是在夸他，他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却笑意不达眼底。
宋玖凝不断往后退去，直至后背抵在冰凉的墙壁上，触及季时屿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缠着，令她不寒而栗。
最终，季时屿在宋玖凝面前站定，他垂下眼皮，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周身散发出冰冷气息，气压一度变低。
她面前的光线被男生高大的身形彻底挡去，投下一道薄薄的阴影。
季时屿微微俯身，凑到宋玖凝的眼前，她倔强地将头扭向另一边，不愿意分给他半分眼神。
见状，季时屿丝毫不恼，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强迫她转头看着自己。
“疯子做事向来不考虑后果，不是么？”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
但是——
这句话落在宋玖凝的耳中，却令人毛骨悚然。
“我无数次告诉自己，要控制好自己的行为，因为那样会吓到你。”
“显然——”季时屿尾音一顿，自嘲地笑了笑，“我根本做不到。”
无数个夜晚，他曾仔细思考过，自己到底该如何面对宋玖凝。他试图说服自己放下她，可他发现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试过对她用强的手段，可是每次她都会对他恶语相向。他也曾犹豫过，到底还要不要这样，心里每天都有两道声音在互相争吵着，折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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