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舟：“顾总， 钱。”
    顾延卿那双清冷的眼闪过一丝尴尬，她装作无事发生的将手揣进口袋中。
    云城大部分使用手机支付。
    她没用随身带货币的习惯。
    余舟舟：“抱歉顾总，边城没有信号，我只接受金币支付，支票也不行。”
    顾延卿敛了下眸子，“回去让我的助手付给你。”
    “我给你买的手机呢？”顾延卿走在余舟舟的身后，看着余周周的背影像是不经意般提起，“不会扔掉了吧？”
    余舟舟是alpha，顾延卿没有怀疑过余舟舟的体能，虽然余舟舟当着她的面儿从28楼跳了下去。
    可没有尸体和鲜血，就说明余舟舟没有真正坠落。
    她可以从别的窗户逃走，但为什么监控没有捕捉到画面，这说明有人与他里应外合。
    顾延卿有耐心，她要慢慢让余舟舟适应她的存在，慢慢将自己挤到余舟舟的心中，然后再找出余舟舟依靠的那个人，她要将所有人从余舟舟的心中赶出去。
    余舟舟：“那种东西早就没用了，当然扔了。”
    “是么。”
    顾延卿下意识的转动着自己无名指的白金戒指，这已经成为她烦躁时的刻板动作。
    “回到云城，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给你再买一个。”
    余舟舟：“不需要，我已经有能力养活自己，不用顾总继续施舍。”
    余舟舟走到治疗室。
    石凡凡早就已经画好了全妆，躺在了上面。
    她有些扭捏，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不是拽衣角，就是撩一撩自己的刘海儿。
    “我这个姿势可以吧？扎针的时候痛不痛啊？治疗时间需要多久？你真的是流浪者吗？那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某个基地？我们基地的地理位置很好的，我姐姐在云城很受重用的，跟着我们基地，不会让你吃苦的。”
    小姑娘不会装病，状态一好便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顾延卿突然在门口咳嗽了一声。
    打断了石凡凡的询问。
    石凡凡看到顾延卿进来，闷闷的说道，“顾总……我没有分化成omega，不用担心我被侵犯……”
    她还想趁着这个时机，好好了解一下治疗医生呢。
    余舟舟的目光也落在顾延卿身上。
    顾延卿双手抱臂，靠在门上，那服姿态俨然是一副不会离开的样子。
    余舟舟无所谓，反正石氏基地已经加钱，顾延卿想看，就让她看。
    顾延卿清冷的声音响起，“可以开始治疗了。”
    石凡凡也看出来顾延卿根本不想离开。
    她看着有条不紊的余舟舟，眼睛里浮现了的崇拜。
    “余医生，你全名叫什么名字？以后我不舒服的话还能找到你吗……”
    余舟舟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浮动，将针包打开，用信息素转化为精神力，包裹银针，“余舟舟，我的名字。”
    石凡凡，“余舟舟……好好听的名字，和我的名字一样，都是叠词的诶，我们好有缘……分。”
    顾延卿这次没有咳嗽，而是带着明显不悦意味的啧了一声。
    石凡凡这下子乖乖闭嘴。
    她总觉得顾延卿的目光落在余舟舟的身上。
    那种视线她从未见过。
    难以形容。
    像草丛中阴鸷的毒蛇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又像是在用极度明显的目光宣示主权。
    余舟舟说自己是流浪者，而顾延卿是云城之中高高在上的顾氏总裁，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两个人本应该没有交集。
    余舟舟精神力包裹着银针在石凡凡身上失真。
    针刺下的那一刻，石凡凡紧皱眉头，没忍住，痛哭出声，倒抽了一口凉气，“余姐姐有点疼，你轻点，好不好？”
    小姑娘长着一副可爱的幼态脸，喊疼的时候眼泪还转在眼眶里，鼻头儿却先红了，“我从来没有被针扎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影响你治疗的。”
    余舟舟的眼眸中浮现少见的温柔意味。
    “没关系，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顾延卿抿着唇，不高兴明明白白的摆在了那张清冷的脸上。
    生怕别人看不出一样。
    治疗结束之后，余舟舟将银针收回针包。
    这次消耗的体力少了很多。
    再有一次，就可以结束治疗了。
    余舟舟走出治疗室，顾延卿双手抱臂靠着墙壁在等她。
    “这是你的基因天赋吗？”
    余舟舟回应，“是的。”
    顾延卿：“跟我回云城，不管你能不能治好顾景名，我都会给予余氏基地一年的水源和食物。”
    “好。”
    余舟舟答应的很痛快。
    顾延卿准备想说什么，又将嘴巴闭上。
    余舟舟的那双眼睛是如此的坦荡，如此的毫无波澜。
    平静的让她痛苦。
    ……
    如果云城是一个比较大的圆，那么边城就是以云城向外扩张的圆圈。
    在余舟舟没有来到边城之前，她都不知道云城和边城之间有高达上百米的围墙。
    云城很大，普通居民是没有资格去一些不被进入的地方。
    所有人能够了解到的消息也只是大数据想让他们了解的消息。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余舟舟都很难想象在云城科技如此发达，物质条件如此丰富的情况下，边城过的竟然是如同地狱般的生活。
    余舟舟跟随顾延卿启程回到云城，石氏基地，距离云城较近。
    助理开着车，顾延卿和余舟舟坐在车的后面，这个场景有点像以前在云城的时候。
    只不过现在的余舟舟没有以前的不安和惶恐。
    “舟舟，你听说过高塔吗？”
    余舟舟没有在意顾延卿改变的称呼。
    从未听过的名词，让她有些好奇。
    “高塔，那是什么地方？”
    顾延卿拄着头，“云城政治权利的中心，马上你就知道了。”
    顾延卿的话还没说完，坐在驾驶位的助理突然偏头说道，“顾总有人在后面跟着我们，我们从石氏基地出发后，那一伙人就一直跟着。”
    余舟舟：“有人跟着我们？”
    顾延卿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丝毫没有慌张，“这就是高塔的人。”
    助理将油门踩到底，车子迅速加速，“顾总，如果我们不改变行程的话是不会被他们发现的，现在怎么办？”
    余舟舟：“改变行程？”
    “顾总为了寻找夫人您，特意在边城附近徘徊了很久，又回到了石氏基地，被他们捕捉到了踪迹。”
    城的道路不如云城平坦，路上有坑坑洼洼，有土坡有石头。
    每一次加速都带着剧烈的颠簸。
    后面有好几辆车也跟着加速想将她们包围。
    余舟舟皱着眉，“她们到底是什么人？”
    顾延卿：“想要杀我的人。”
    助理一边开车一边不忘记解释，“云城和边城之间有屏障，是不可以随意进出的，除非有高塔发放的通行证，身在云城的人，如果没有经过高塔的允许，出现在边城会被抹杀，从边城进入到云城的人也不被允许再次回到边城。”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让边城和云城之间断开往来，让云城不了解边城的情况，让边城不知道云城的面貌。
    余舟舟：“跟你是顾氏的总裁，他们竟敢对你下手。”
    顾延卿嘴角微勾，突然一笑，“谁都可以成为顾氏的总裁，也谁都可以成为顾氏。”
    余舟舟：“他们的手中有武器。”
    顾延卿一把握住余舟舟抬起的手，“以后不要轻易再暴露你的能力，尤其是在云城和高塔的人面前，你放心，我不会死的，只是有些抱歉连累你了。”
    余舟舟并不是傻子，她能看清现在事态的严重性。
    顾延卿的手段，心机是一般alpha都比不上的。
    “不对，如果他们的目标是你，应该早就被你解决掉了，你不是将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的人，他们的目标是我，你没有预料到。”
    余舟舟沉着又冷静的分析让顾延卿有些吃惊。
    “夫人，顾总都是为了您，因为您觉醒了精神力，并且能够治疗信息素暴乱的人在边城已经弄出不小的动静，高塔那边已经盯上你了，他们是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的。”
    “闭嘴。”顾延卿突然冷声的训斥到。
    “不要听她胡说。”
    “夫人，我没有胡说，顾总这一年一直在寻找您，为了您，她已经数次来往边城，在猜测到边城能够治疗信息素暴乱的人是您之后，顾总为您切断了很多传递消息的路径，所以余氏基地到现在才能安然无恙，而顾总所以要将您带入云城，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您。”
    “别再说了。”寒潭泉水般味道的信息素缓慢溢出，带上了信息素威压。
    助理是个beta，根本就闻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