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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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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雁栖发愣,哪有什么奇才?他看她,她以后人在后边,转头去看什么人都没有,脸上一热,这人说的竟然是她!
    太丢人了!
    卢玄德“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立马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她马上领悟到。
    “小女沈如锦。”
    脸上的热气似乎向身体深处蔓延,她整个人都不自在。
    好奇的眼神扫过对面围坐在一块儿的人,终于有人开口:
    “气度不凡,不负才女盛名。”
    这是个中年男子,模样中上,眼神幽深难测。
    沈雁栖头皮发麻,她哪是什么才女,字都不认识几个,大不了之后装病就是了。
    卢玄德靠近她,一一为她引荐。
    “为首的就是七宝阁老板洛河川,其次是临山道人甄向荣、贾不真,富商仇明、鞠月。”
    她一一扫过去,目光还是停在舅舅身上,那股子淡漠气息,怕是无人能比。
    “太子妃有何贵干?”
    洛河川冷冷地说,语气似乎不悦。
    沈雁栖觉得有些奇怪,生气的不该是她么?
    “我,没,东西掉了。”
    双拳紧紧攥着,怒气满怀,她一个眼神也不给他,瞧着那边有个座儿,兀自前去坐着。
    座上还留有余温,她惊得站起身来。
    “这,是有人的?”
    她只看卢玄德,卢玄德的脸色黑得快沉到底了。
    “这,这原是我的。”
    沈雁栖看对方面上也不好意思,她赶紧上前将人拉到座上。
    “你不必相让,怪我抢了你的座,对不住了。那个,多谢公子。”
    卢玄德闻言,身子更是颤抖得厉害,一下就跌了下来。
    “你,你……”
    他无地自容了。
    这时洛河川前来解围。
    “不知太子妃娘娘找我何事?”
    “我东西掉了,在你这儿掉的,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一语双关,只有二人懂得。
    沈雁栖原本强压下去的情绪又陡然升起,泪眼蒙蒙地看向对方。
    “可记得贼人模样?”
    沈雁栖摇头,刚才撞她的人太多了,她一个也没记住。
    “人太多,没记住。”
    声音呜咽,委屈极了。
    忽然,旁边的白须黑发道士开口:
    “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七宝阁行窃,洛老板,你可要把人揪出来,不然你的招牌可就砸了,哈哈哈哈……”
    这人表面看着有几分邪气,张口竟有种难以言喻的洒脱,她生平仅见。
    这七宝阁处处是宝,之前竟只是窥见一角。
    “这是自然。”
    洛河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雁栖。
    “你上次前来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他无比清楚,自己的地方,不可能会有贼出现,一定就是他自己的人干的。
    “呃,那天,那位为我引路的女子?哈哈,两次引路的女子,似乎叫芷箬。”
    前次在宫里,她险些没有认出这人,到晋中那日,就是这女子引路,后来无意中闯入了陆行云的屋子。
    想到此处她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揪着,很难受。
    难道这也是算计的一环么?
    七宝阁的客房需得特制的玉牌才能入内,而她轻轻松松进了太子的厢房,还那么巧,就在几人尚未进屋之时。
    这巧得太离谱了。
    沈雁栖大步上前,一把抓着他的肩膀。
    “你怎么,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做错了什么!”
    热泪再也控制不住,张莲欺她骗她,她都没有这样难过。
    可这是从小就疼爱她的舅舅啊。
    她心中最重要的亲人,竟然也对她心存算计。
    “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骗了我多少事情,都是你设计。”
    沈雁栖宁愿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什么也不要懂,就这么不上不下的真的挠人。
    那天被抓着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
    她抚摸着自己的手腕。
    “你知道吗?我的手,现在还在痛,何止手啊,你们一个一个的,真不是人。”
    “太子妃我跟你赔个不是,那丫头娇惯坏了。”
    “娇惯?!”
    沈雁栖心梗,他也唤她“太子妃”,说明也知换亲底细。
    而那个宣卿,他也半分没有要问责的意思。
    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渺小极了,就算是蜉蝣,也应有亲友照拂,独她一人,如此多余。
    “那我明白了。”
    两人这么一来二去的,其他人都看得不是很明白。
    卢玄德悄然命侍女添了座位,他主动邀人入座。
    “娘娘若是不嫌弃……”
    他说完眼神也瞟了瞟别处。
    “不必了,多谢你的好意,我也不愿连累你。”
    她今天和祁王见了面,定会被人拿出来做文章,她得想个万全之策,此时脑袋里一片混沌。
    右侧的贾不真清清嗓子,打破僵持的氛围:
    “哈哈,宣卿那丫头啊,我说河川啊,你看你,这么多年了,好歹给人小姑娘一个名分啊。”
    沈雁栖听得目瞪口呆,所以那人竟是洛河川心上人,那他和岑氏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她总觉得事不会这么简单。
    “都是我的不是,让人误会了,耽误她的另有其人,不是我。”
    洛河川眸中忧思深重。
    沈雁栖道:
    “不是你?那既然有情,为何不成亲呢?”
    话出口她才觉着有些不对劲。
    “对不住,我多嘴了。”
    一旁的卢玄德耐心为她解释:
    “事事哪能尽如人愿,芷箬姑娘也有自己的无可奈何。”
    “哦。”
    一个字,声线软糯,如羽毛飘然而过,卢玄德立即转移视线,却又控制不住自己暗中偷看她几眼。
    从前的沈如锦高不可攀,多说一句话也是不能的,细细了解之下,才觉得她不一般,这样的人也只有金尊玉贵、芝兰玉树的太子殿下能配得上了。
    “哈哈哈哈!”
    道人的声音十分响亮。
    “痴儿啊,你们这些人。”
    可见贾不真看得极其清楚。
    “不好么?”
    沈雁栖问道。
    “非也,非也,伤己一千,损人八百,不过两厢情愿的事罢了。”
    他摸着自己的胡须,似乎多有感慨。
    沈雁栖说道:
    “看来道长一定是精通此道了,不然也不会这么说。”
    “贫道精不精通此道不知,但这位仁兄一定熟络得很。”
    沈雁栖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发现原来还有一人,只是那人带着蓑帽,身穿麻衣,但周身气质遗世而独立,仿若谪仙。
    “这位又是哪位高人?”
    旁边的卢玄德激动得说不出话。
    “不是高人。”
    声音有些暗哑,这人没打算放下帽子,似乎不太乐意看她。
    第29章
    沈雁栖也对外人兴致缺缺,当下最重要的就是拿回玉牌,她正好看看沈如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耳边传来踢踏的脚步声,她循声望去,是那位女子。
    “宣卿见过各位。”
    与此同时,宣卿正好与她的眼神对上,笑而未语,只是从怀里取出一块绿色玉牌交给她。
    沈雁栖蹙眉:
    “原来是你拿的。”
    眼神说不上凶,可也不算良善,宣卿面上无波,似乎浑不在意。
    “姑娘可小心些,这东西要是丢了,可就是进不去门的。”
    沈雁栖怔住,原来真的是自己所猜想的那样。
    “我明白。”
    宣卿忽然靠近,“这玉牌按主人要求定制,你这是……”
    她贴耳道,“你这可是祁王的房,你为何与这人有牵扯?姑娘大可放心,我没告诉别人。”
    沈雁栖轻声细语:
    “多谢姐姐提醒,我险些遭了祸事。”
    “不必客气。”
    她们秘密交谈一番后分离开来,宣卿把玉牌放到她手心里。
    本该冰凉的的牌子在她手里却愈发炽热,沈雁栖拇指上的一小节指甲硬生生折断。
    断裂的指甲间隐隐可见其中的嫩肉。
    恰好洛河川走近二人,骤然大惊失色!
    “宣卿,你……”
    显然,他误以为是宣卿所为,正要出言训斥,宣卿反而大发脾气:
    “你想兴师问罪不成?是我拿的,你要打还是要骂,或者我走不碍你眼了。”
    脚刚迈出去,洛河川就垮了脸色。
    “拿人东西在前已是不该,你怎么还……”
    “人家都不计较,你来充什么好人,洛河川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娘不伺候了!”
    话音刚落,人就跑了出去,洛河川也迈两个步子,停在那处出神。
    沈雁栖收紧自己手上的指头,转头看向卢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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