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自己变成了乐子。
    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感觉今晚是走不到对岸了。
    “看起来阿鹤是分不清了呢，嘿嘿。”
    另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从前方响起，好像是刚才那一位，又好像不是。
    分不清，根本分不清。
    思考犹豫的时候。
    下一刻，周鹤鸣感觉自己被吻住了。
    温热的吐息交织，他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反而令自己的其他感官更加明晰，难怪别人说，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确实能够让感触变得更深。
    他不知道现在正在吻他的是陆浅还是程霜降，没有破坏陆浅精心准备的小情趣，周鹤鸣没抬手去搂住对方。
    忽然，另一种触感笼罩了周鹤鸣。
    片刻之后，本来正在吻他的少女稍稍离开，然后凑到周鹤鸣的耳畔，轻咬他的耳垂。
    “现在正在吻你的，是谁呢？”
    那妩媚的声音犹如梅菲斯特的低语。
    令周鹤鸣难以思考更多。
    他再度想起了以前在外婆家看过的，那爬满了爬山虎的，绿意盎然，充满了苍翠而磅礴生命力的墙壁，以及悠长盛夏的蝉鸣。
    近乎汹涌的情绪涌来。
    令周鹤鸣今夜，无法再关心人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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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我尝尝阿鹤有没有偷吃
    十月二十二日。
    霜降前一天。
    宁江的秋风已经十分萧瑟，大学道旁两侧的梧桐树只有树叶尖尖染上一丝金黄，走在路上的学生们，纷纷穿上了厚重的外套，三三两两，背着书包，匆匆来往于学校的各个教室之间。
    朝午门公园的晨练大爷们依旧慢节奏地生活着，曾经落满麻雀的石狮子，在那之后小小火了一段时间，有不少情侣慕名而来，在石狮子下面摆上吃喝贡品，写下想要相守一生的愿望，也有失意者徘徊，在此试图与心中的那个人重逢。
    可麻雀再也没有落满石狮子，那些时尚新潮的贡品也被保洁阿姨扫去，后来，便也没多少人再关心这里。
    周鹤鸣和江睿他们走在学校的街道，他们刚刚结束课程，准备赶往下一节课的教室。
    “说起来，我刚刚忽然想到一件事。”
    苏红走在最前面，他稍微放慢脚步，侧头看旁边的周鹤鸣。
    “程霜降同学是不是明天生日？”
    “嗯。”
    周鹤鸣点了点头。
    “果然。”
    苏红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
    顾樱樱和杨红叶走在稍远一些的位置，她睁着大学生清澈愚蠢的眼睛，好奇询问。
    “笨，因为明天是霜降啊，所以这么猜很合理吧。”
    杜若讪讪地吐槽道。
    “对哎。”
    因为节气日常其实不太用得到，顾樱樱都没意识到明天是霜降。
    “这么取名确实挺不错，要是有人白露的时候出生，是不是也可以叫x白露？”
    杨红叶接话道。
    因为一起拍摄的缘故，她们两个女生和周鹤鸣他们关系处得不错，经常玩到一起，杨红叶也没最开始认识的时候那般高冷。
    “当然可以，不过生日什么的，本来就是随缘的吧，很难确定到底哪天出生。”
    江睿走在后面，从刷短视频的手机里抬起头。
    “这么一想，能正好在霜降出生，程霜降同学很幸运啊！”
    苏红拍了拍周鹤鸣的肩膀。
    “幸运。”
    周鹤鸣应了一声。
    程霜降幸运吗？
    小时候失去了父母，后来又遭遇车祸，倘若以上一条世界线的展开，自杀未遂，毁容残疾，遭受网暴，无法表达爱意，甚至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无论如何，也说不上是幸运。
    但她获得了重生的机会。
    回到过去，拯救了她想要拯救的一切，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共度了一段美好的金色时光，令一切都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这或许又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
    “那老周你明天要陪她过生日吧？”
    杜若询问。
    自从上次周鹤鸣在群里自爆了之后。
    他们没敢细问，只知道周鹤鸣，陆白与程霜降三人应该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于具体如何。
    别人家的事，少问为妙。
    只要他们三个人开心就好了。
    “嗯，不好意思，因为提前说好了，这次我们三个人过，下次周末请大家来家里吃饭。”
    周鹤鸣说道。
    倒也不是觉得热热闹闹大家一起帮程霜降庆祝生日不好，而是程霜降想要三个人一起，他自然要听小寿星的愿望。
    天大地大，小寿星最大。
    就算今天程霜降要在后面也得听她的。
    “没事啦，不过咱们确实可以光棍节一起吃一顿。”
    江睿乐呵呵地说道。
    近距离磕到了。
    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确定光棍节要和他们情侣吃饭？”
    杜若挑了挑眉毛。
    “有什么不行嘛。”
    江睿可不管这些。
    他现在稍微和解了一点。
    只要周鹤鸣和程霜降在一起，那有没有陆白，好像问题不大。
    因此，光棍节这种带着点儿情侣意味的节日，要是能看着两个人甜甜甜，就算让江睿看三个人甜甜甜他也愿意啊。
    “你准备好礼物了么。”
    杨红叶瞥了眼周鹤鸣。
    “嗯，已经准备好了。”
    周鹤鸣点头，大概杨红叶是觉得要是周鹤鸣没主意，她和顾樱樱不介意帮忙挑上一挑。
    “对了，剪辑的片子应该这周末就能弄完，到时候借个教室咱们一起看看？”
    苏红又开口道。
    众人纷纷同意。
    说话之间，他们也抵达了下一节课的教室，话题随之中止。
    *
    下午。
    周鹤鸣只有下午第一节有课，因此很早可以回家。
    不过他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超市进行了一番采购，准备好今晚要用的东西。
    上次，周鹤鸣在零点之后，第一个给程霜降送上祝福，第一次告诉她，我喜欢你，两人在没有月亮装点的窗户下拥抱，如同突破了洛希极限的双星般，再也不分彼此。
    所以，今晚，程霜降十九岁生日的零点，周鹤鸣也要当第一个送上生日祝福的人。
    运气很好，明天早上第一节程霜降正好没课，可以不用那么早起，晚上多熬一会儿夜也没问题。
    程霜降下午满课，陆浅中间虽然没课，但最后一节有课，所以两人会结伴回来。
    现在，即便周鹤鸣不在，这两位女生也会结伴同行，像是真正的姐妹一般。
    不过，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好像就有点儿争议了。
    从年龄来看，程霜降自然是姐姐。
    但陆浅在除了学习成绩之外的各个方面又都比程霜降更加游刃有余一些。
    用流行一点的话来说，在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陆一，而程一的情况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