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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夫兄长竟是她曾经白月光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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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她竟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他手下的力道忍不住重了些,结果手中的圆轮竟应声而裂。
    宁宗彦看着地上的碎木,沉沉吐出一口气。
    倚寒出了屋子,看了眼宁宗彦便矮身收拾地上的药材。
    宁宗彦只觉她心机颇深,怕是这些时日一举一动都有引诱的嫌疑在。
    手段拙劣。
    宁绾玉又蹦蹦跳跳的来了。
    倚寒瞧着她笑:“窗沿上晾着蒸好的芡实糕。”
    “二嫂嫂真好。”宁绾玉探身去够,芡实糕的馅儿是芝麻的,吃起来甜滋滋的,还很香。
    “二嫂你手艺真好。”宁绾玉看向沉默的长兄,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长兄,你尝尝呗,可好吃了。”
    “不吃。”宁宗彦声音冷硬而寡淡。
    “哦。”宁绾玉敏感的察觉他好像有点不太高兴,悻悻不再理会,触他的眉头。
    宁绾玉也不白吃,帮着倚寒收拾药材,
    “好多枣子,二嫂嫂,你这么喜欢吃枣子啊。”宁绾玉蹲在一边看她剥枣子。
    倚寒笑笑:“这是调理身子,补气血的。”
    宁宗彦抬眸,扫过那些枣子,心头厌恶更深。
    倚寒状似无意道:“这两日天气阴沉,瞧着要下雨,一下雨病痛频发,你也吃点,有益无害,对了,我又做了些药粉,劳烦你给祖母送去罢。”
    她给老夫人治好了腿疾想来这次也不会拒绝了。
    宁绾玉闻言啊了一声,她还不知道倚寒已经给祖母治过了腿疾,她心虚地瞟向宁宗彦:“哦,好啊。”
    她进屋把药粉拿出来递给了宁绾玉。
    目送宁绾玉离开后,她又拿出了另一份药膏,鼓起勇气走到了宁宗彦面前。
    妇人身段纤细曼妙,珠光白的罗裙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
    “兄长,天气阴寒,你腿上有旧伤,这个膏药应该能缓解。”柔和似雾的声线落在宁宗彦耳朵里像是刻意讨好装出来的感觉。
    倚寒用了一种相对自然温和的法子挑破了这个秘密。
    这样他若是恼怒,应当也不会伸手打她这笑脸人吧。
    宁宗彦猛然抬头,脸色难看至极。
    他腿上有疾,谁也没说过,只他的亲侍知晓,为的就是杜绝任何人知晓他的软肋。
    她当真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难道以为给点好处他就会答应吗?笑话。
    宁宗彦神情冷漠,瞧得倚寒心头一紧,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硬着头皮递了过去。
    砰的一声,宁宗彦漠然挥手打落,那瓷盏碎了一地,里面的药膏都洒了出来。
    与当年一模一样的场景,倚寒震惊的看着地上的药膏,无法理解。
    “冯倚寒,你还真是如当年一样,一点没变。”宁宗彦口吻嘲弄,眸中鄙夷深深刺痛了倚寒的眼。
    他这高高在上的语气再度叫二人的关系降至冰点。
    “你有病吧,就算你不喜欢,看不起,也没必要这么糟蹋这些东西吧。”倚寒怒气一瞬冲至头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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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宁宗彦的话与态度仿佛触碰到了她心底最厌恶隐秘的愤怒。
    如三年前一样没变?
    他好意思提三年前,她做错什么了?让他这般对待,即便他厌恶自己,但他也从未明确拒绝过,甚至还偶尔关照。
    她也不过是顺从心意表明,他若是不喜,体面拒绝,各自安好,岂不圆满。
    一定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她吗?
    而今她又做错什么了,她又没有死乞白赖的黏着他,亦没有别的心思,他倒好,不分青红皂白便发脾气。
    倚寒无惧他的目光,没有一丝的羞耻与他对峙。
    宁宗彦差点忘了,她这些日子装的柔顺、温婉,真叫他以为她是那般性子了,实则她像尖刺、像荆棘,会扎人。
    倚寒问心无愧,自然不怕与他对峙。
    但她一边对峙一边冷静下来,腿疾是重要之事,万不可被一时的愤怒冲昏头脑,火上浇油惹怒了他。
    倚寒见他一副遇到洪水猛兽的样子,便猜测他大概是又误会自己对他有意思了,说不定还觉得她水性杨花、红杏出墙。
    倚寒愤怒倏然散去了,只觉得好笑。
    她平静地蹲了下来,蹲下身把碎裂的瓷瓶收拾好,期间锋利的边缘划破了她柔嫩的指尖。
    倚寒只是皱了皱眉便恢复如常,她收敛尖刺,平心静气解释。
    “不管兄长如何想,我没有别的意思,腿疾一事我知道是兄长隐私,不该擅自挑明,冒犯了兄长实属倚寒不是,日后不会了。”
    宁宗彦冷冷看着她,心头嘲弄之意更重。
    作出这副模样给谁看,她以为自己放低姿态自己就会同意兼祧一事?
    他漠然不再理会,倚寒却没走,既然都已经冒犯了,何不冒犯到底。
    “不过我还是想说,我擅治腿疾,兄长若是不嫌弃,我可以给兄长瞧一瞧,我嘴很严的,不会说出去。”她再度示好,可谓是豁出脸皮去了。
    宁宗彦抬起眼眸,阴沉的神色如同在看垃圾:“自作聪明。”
    言罢他扔下那一堆木头零件,起身离开。
    倚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屋内骤然传来:“矜矜?怎么了?”
    崔衡之听到了外面的隐约的争执声已经瓷罐碎裂的声音,便叫了倚寒两声,见她许久不回复便急着想起身。
    倚寒匆匆跑进来屋:“我在。”
    “方才出什么事儿了?我怎么听到有吵闹的声音。”声音虽小,但他从语气中听出了不对。
    “没事,方才我不小心打碎了药罐,吵闹声应该是附近的婢女们在吵闹,声音有些大。
    崔衡之神情半信半疑:“当真?”
    “自然。”倚寒不想把这些事告诉崔衡之,免得叫他为难。
    宁宗彦走了后倚寒以为他不会回来了,结果下午时砚华来兰苑把那一堆木头又抱走了,临走前说:“侯爷说尺寸已量完,待做好木车会叫属下送过来。”
    看来他又对自己避之不及。
    倚寒苦笑的想,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儿做的出格,自二人重逢,她没有一丝一毫逾矩,恪守本分,百般示好。
    他为避自己如蛇蝎呢?
    倚寒百思不得其解,且观宁宗彦这架势,自己好像把他得罪狠了。
    倚寒莫名有些沮丧。
    宁宗彦离开兰苑后被正在小径上的绾玉逮着了:“长兄,这个给你。”
    她一如上次把药包递给他。
    宁宗彦凉凉道:“你自己去给祖母罢,祖母应该不会不用。”
    宁绾玉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走了。
    而老夫人自从用了那药粉,腿却是一日比一日好,没多久就能下地走动,众人高兴不已,倚寒也趁热打铁:“旧伤腿疾不难治愈,祖母若是信得过我,倚寒定万死不辞。”
    殷老夫人神情和煦,刚要说话,宁宗彦便先一步道:“祖母用惯了冯家二爷与倚春姑娘,还是先别轻易换大夫罢,这么多年,到底稳妥些。”
    他神色如常,话语却透露着不信任和瞧不起的意思。
    倚寒咬唇,水雾似的眸光只得投向殷老夫人。
    老夫人顿了顿:“那便依着宗彦的意思罢。”
    倚寒有些失落,但仍然勉强笑道:“愿祖母早日康健。”
    裴氏也失望不已,她安慰自己冯氏能得了老夫人亲眼已经很不容易,余下的慢慢来就是了,孩子总能怀上的。
    她还不知倚寒的真实身份,老夫人想着暂且瞒住,冯家没有认倚寒的意思,她的过去也不体面,就仍旧当她出身乡野,少了事端。
    倚寒没有时间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宁宗彦这头打不通便只能另辟捷径,她依然日日翻找医书,手头的医书看完了便寻其他的。
    冯家的藏书阁搜罗尽天下名书,她祖父更是珍藏了不少已经失传的药方。
    所以她必须回冯府一趟。
    她边往回走边低着头出神,砚华叫了她一声:“二少夫人。”
    倚寒抬起来头,便见宁宗彦在院中站着,旁边放着一个木车。
    她心头一喜,快步进了院子:“这便是那木车?”
    崔长富也是没见过世面:“有了这车,衡之岂不是便不必日日窝在屋内,可以出去游走了。”
    几人把这木车搬进了屋,进门前宁宗彦看着这高高的门槛:“把此处铲平,台阶上铺好木板,方便二爷出行。”
    砚华应声:“是。”
    崔衡之看着那车心头也砰砰跳动,倚寒与崔长富扶着他上了车,崔衡之颤抖地推转着木车,圆轮缓缓滚动。
    他推着车,前往门边,瞧见了久违的天际与流动的云,还有高悬的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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