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荔城，战扬和战天慧都担心战斯年。
    “斯年，要不休息一下。”
    战天慧劝到：“你的身体……”
    话没说完，战斯年就摇了摇头。
    “妈，我不是来休息的。”战斯年揉了揉眉心，这种时候，他要怎么能安心休息？
    战天慧看了看战扬，点点头。
    战扬明白，驱车赶往。
    ……
    冰冷的铁门前，战斯年屏住呼吸，战天慧和战扬站在他身体两侧。生怕他随时会倒下一样。
    铁门开开，有人走了出来。
    “战夫人，战总，请。”
    “嗯。”
    战斯年喉结一滚，微微颔首，缓缓走了进去。
    这里面很冷，战天慧担心战斯年。
    “没事吧？”
    战斯年摇头，“我弟弟呢？”
    “战总，在这边。”
    继续往前走，有人将柜子打开往外拉。
    然后停下，看向战斯年。
    “战总，您要有心理准备。”
    这话一说，战斯年一凛，什么意思？
    “斯年……”战天慧想要拉住战斯年。
    可是，战斯年已经上前。“没关系，我的弟弟。”
    他看他就像看自己一样。
    “是。”
    袋子拉开，战斯年垂眸看过去。只一眼，满是震惊。
    “这个？”
    “呃，是。”那人低头。
    “嘁。”
    战斯年满是嘲讽，“你如何证明，这个面目全非的人，是我的弟弟？”
    “战总。”
    那人皱了皱眉，“情况是这样的，当时油箱爆炸，着了大火，所以……”
    “谁要听你讲这些事故？”
    战斯年摇头，“已经烧成这样，我不承认是我弟弟！你们没有遗漏的失踪人群吗？一定有的吧？”
    “这……”
    那人点头，“可那些人里，并没有您弟弟。”
    “胡说！”
    战斯年指着袋子里，“如何证明，这是我弟弟？我要做dna检测！”
    “战总。”
    那人顿了顿，说到，“您请稍等。”
    等？等什么？战斯年不明所以。在心底，他是渴望着这个人不是斯爵的。
    即使有一线生机，他都希望弟弟活着。
    又过来一个人，手里拿着只袋子，交给了先前那人。
    那人接过，递给了战斯年。
    “战总，您看一看，这个是您弟弟的吧？”
    嗯？
    战斯年一凛，皱眉伸手接过。
    透明的证物袋，里面装着的战斯爵的手表和钱包。
    钱包已经烧的差不多了，但是手表还是好好的。
    那人解释道：“像这种高奢订制腕表，一般烧不坏，您可以看看，这是不是小战总的腕表。”
    战斯年拧眉，看向战天慧。
    “嗯。”
    战天慧接过，只一眼，就捂住了眼睛。
    那答案，不言而喻。
    战斯年心头一沉，不敢相信，“战扬？”
    战扬也只是点头。
    “大少爷，确实是二少爷的。您若是不信，这定制表都是有序列号的，可以查……”
    这个道理，战斯年岂会不懂？
    他重重闭上眼，握紧了手里的袋子。
    奇怪，手心怎么会被硌得那么疼？而且这疼痛一直传到了心尖上。
    战斯年走向柜子，抬起手来，想要靠近弟弟。可是，如今他面目全非的样子，又如何让他靠近？
    “斯爵。”
    战斯年咬牙，念着他的名字。
    他还以为，自己劫后余生，三年后才换的苏醒，能一家人团聚。
    却不想，三年前和弟弟那一面，当真就成了永诀！
    这叫他，该如何接受？
    战斯年脸色发白，战天慧看着担心，上前扶住他。
    “斯年？”
    战斯年目光发直，摇摇头。这会儿，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走。”
    战天慧扶着战斯年，“你可千万要小心自己的身体，就当是心疼斯爵了！他用了三年时间，才把你救醒啊。”
    一提这三年，战斯年脸色越发不好。
    “啊？”战天慧一愣。
    就见战斯年闭了闭眼，似乎是撑不住的样子。
    “斯年！”
    战天慧大喊，“战扬，快！”
    “是，大少爷！”
    又是一阵慌乱，战斯年身体虚弱，被战扬背回了战家。
    ……
    医生看完战斯年，刚离开。
    玄关处就有了动静，战天慧站了起来，看向战扬。
    战扬点头，“夫人，按照您的吩咐，已经让人送消息给老夫人了。”
    战天慧皱了皱眉，虽然心里有抵触，可是这一天是逃不掉的。
    而且，现在的情形，对她是有利的。
    战天慧深吸口气，打起精神。
    “斯年？”
    战老夫人从玄关进来，风尘仆仆，且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斯年呢？”
    战天慧忙迎了上去，努力笑着。
    “妈。”
    战老夫人怔愣，顿下脚步，像是不认识她一样。
    “你……”
    战天慧红了眼眶，“妈，是我，我是天慧啊。”
    战老夫人顺眼也红了眼眶，当年的事情，一幕幕都在脑子里闪过。
    战家的家丑，这些年来，她极力压制着，不许人议论。可是，她这心里，又如何能够忘记？
    战老夫人缓了缓，“斯年呢？你为什么在这里？”
    “妈。”
    战天慧抿抿唇，可怜见的委屈。
    “斯年刚醒，身边没有个家人，我是来照顾他的。”
    战老夫人默了默，“人呢？”
    战天慧指指楼上，“医生刚来过，这会儿斯年正睡着。”
    “我去看看。”
    战老夫人一刻都不能等，孙子昏迷了三年，醒来了她却不在身边。
    走了一半，又突然想起来。
    “斯爵呢？”
    战天慧一愣，默然不语。
    “哑巴了？”
    战老夫人拧眉，低喝道，“没听到我问你？”
    战扬准备开口。“老夫人……”
    “没问你！”
    战老夫人厉声喝断，“一个下人，还有没有规矩？”
    “呃，是。”战扬忙低头，退到一边。
    战天慧见状忙道。
    “妈，你别生气，斯爵的事情，我们也是才知道，斯年就是因为受不了……才会这样。”
    战老夫人拧眉，“斯年受不了，你是怎么受得了的？”
    “？！”
    战天慧怔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哼。”
    战老夫人冷笑，摇摇头。
    “所以，你在我面前这么一副很疼斯年的样子，是真的吗？”
    “妈。”
    战天慧哽咽，红了眼眶。
    “你别这么说，他们都是我的孩子，不管大人如何，这两个孩子，总是我养大的，我离开时，他们都……”
    战老夫人拧了眉，听着觉得心上刺的慌。
    “行了，我要看看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