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已，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么？”
    “轰。”
    老主任的一句话无疑是晴天霹雳啊，让张浩整个人都瘫掉了似的。
    自己还寻思过几天去牛大叔家看看，谁知已经是这样了。
    “唉，小伙子，你，你自己看吧，这是报告，病人是我们几个接手的。”
    “没错，病人腿骨粉碎性骨折，并且伴有严重的脑震荡，而且病人本来心脏就不太好，这倒是其次，关键是他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伤到了脑部。”
    “核磁共振的结果在这里，这一片，还有这一片脑域主管人体行动，这些都受损了，也就是说病人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也就是常态上所说的植物人。”
    除去那个老主任，值班室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年纪都在四五十岁左右，是急诊科的中坚力量。
    牛二是他们刚刚才接手治疗的，本来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但是他们义无反顾的留了下来。
    直到现在，他们还在开着紧急小型会议，商量治疗牛二的办法。
    “这，医生，请，请你们一定救救牛大叔啊，他可是好人。”
    张浩双拳紧握，都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找牛大叔。
    “我们会的，可是，唉，这是省城的神经科第一专家陈老，在全国都有名的，他是来我们医院交换一段时间的，他老人家都没有办法，只怕是。”
    “只怕是除了出国，国内在无人可救了。”
    其他几名医生对视无奈一笑，干脆和张浩说清楚了。
    “啊？”
    张浩这才瞪大了眼睛，发现那带队的老主任是陈老，那可是省城三甲医院的超级专家啊，电视都报道过的。
    “唉，小伙子你不要急，牛二我们会经全力的，也请你放好心态，万一真出了事情早作准备。”
    陈老摇了摇头，又是看了看ct片子，实在难办啊。
    连陈老都这么说了，张浩也是咬牙，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没一会，牛大叔的家属也慢慢赶到，一个个哭的好似泪人似的。
    牛大叔老婆死得早，直系亲属只有一个儿子，连夜做飞机赶来了。
    剩下就是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
    “好了，病人家属都到了，我现在说一下我的主张，病人虽然是保住了性命，只要小心伤口感染就没事，但是脑部问题很大啊，伤及区域广，治疗难度大，考虑是多方面的脑部神经创伤坏死，所以我建议保守治疗，先在icu观察一个星期，再慢慢养。”
    陈老咳嗽了一声，推了推眼镜，作为这方面的专家，他有绝对的话语权。
    “这，难度就醒不来了么？”
    “大夫，大夫您可要救救我爸啊。”
    众人也是一阵哀嚎，这不等于是半死不活么。
    “手术的难度很大啊，而且没有治好的先例，甚至在世界上都没有，即使强行手术，可能成功率不足1%，病人很可能会在手术中死亡，如果保守治疗还有一线生机。”
    陈老淡淡地说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自己也是很难办。
    “好了好了，大家冷静一下吧。”
    值班的年轻医生摆了摆手，陈老还要去看其他病人，也不在这里多家逗留了。
    牛大叔的姐姐弟弟儿子商议了一番，也就只好同意了，只是这icu住院费昂贵啊，怕是难以凑齐。
    倒是张浩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半个小时，牛大叔依旧没有醒，icu也是不对家属开放，牛大叔的家属只能隔着玻璃哀嚎。
    医院里的病人少了很多，转眼到了深夜了。
    “你们谁是牛二家属啊，麻烦交一下钱，一天五万块，有医保没？”
    公式化的声音响起，前来收费的是一个年轻的医生，似乎是刚毕业，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带着口罩拿着本子对众人说道。
    “医保？没，没有，大夫，我们是农村的，没有这东西啊。”
    牛大叔的姐姐牛春花哭喊道说道，谁知道牛大叔遇见这事情啊。
    “哦，没有医保么，那就全款吧，先交一个星期，加上药的费用，一共三十八万，你们凑一下吧。”
    那医生说道，随即看着众人。
    “嘶，三十八万？”
    “我的天啊，这么多，搞错了吧？”
    一听见这医生的话，众人差点没崩溃啊，到哪里找这么多钱啊。
    那可是三十八万啊，不是小数目，杏花村所有村民加起来都凑不到啊。
    就连张浩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太多了。
    “多么，不多了，隔壁那个icu患者，一天的费用十万，你们要是觉得贵，可以自己去看治疗明细，也可以选择出院。”
    或许是牛春花那句搞错了激怒了这个实习医生，登时他就不高兴了语气也非常不好。
    “你这话过分了吧，什么叫选择出院，牛大叔都这样了，出院能活么？”
    张浩更是火冒三丈，这什么人啊。
    “呵呵，那抱歉了啊，我看出院比较好，陈老说的很明白了，这病人救不活，就牛二的家庭情况，我觉得还是找个地反埋了好，这是对你们好。”
    年轻医生耸了耸肩膀，竟然是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是过分了。
    “你，你这人。”
    “混蛋，混蛋啊。”
    众人也是眼中都快喷出火啊，怎么有这种医生。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有你这种医生败类，我要去举报你。”
    张浩也是火起啊，不如找地埋了，这是医生说的话么，这个年轻医生太混蛋了。
    “举报，呵呵，张浩啊张浩，我看你们张家今年是别想用井了，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李名贺，李贺就是我，要不要了解一下，嗯？”
    李贺冷漠的说道，倒是让张浩一震。
    李贺，好熟悉的名字啊，难道是？
    “你，你是村长的儿子？”
    “嘶，对，就是他，我想起来了，李大本事的儿子就叫李贺，而且学医的。”
    牛春花几人也是想到这个名字，纷纷朝着李贺看去。
    只看那李贺个头挺好，一脸的傲然之气，简直和李大本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相似的长相，相似的脾气，甚至连这扒皮本事也是相同，实在是让人佩服，佩服啊。
    “李贺，呵呵，有意思。”
    张浩看着那一脸傲然的李贺，怪不得对方这么牛哔呢，原来是仗着村长老爹啊。
    可惜，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