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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就你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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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四下静的很。
    落绯烟背着赤末炎飞快的穿梭在鳞次栉比的房屋之间。
    夜晚的风有些大,如今已过了处暑,风中也透着丝丝凉意。
    “从正门还是侧门?”落绯烟落在了距离四海镖局不远处的一处屋顶上,他们所站的位置恰好正对着四海镖局的大门。
    满目的飘扬的白布绢花,死气灯笼在黑夜中泛着冰凉的冷光,白色的挽联隐隐约约可见上面写着十个铁画银钩的大字,“赤心悬夜月,高义薄风云”。
    落绯烟突然觉得心头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袭来,让她险些从屋顶上掉落。
    “人死不能复生,你哭也没用!”落绯烟颠了一下身后赤末炎,冷不防大发善心,安慰了一句。
    赤末炎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却是冷了态度,“我没事。”
    不识好歹,落绯烟暗骂一句。
    “侧门。”
    再开口,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稳。
    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反应,落绯烟无趣的瘪嘴,随即朝四海镖局的侧门飞去。
    四海镖局有三个侧门,西方,东方,以及北方各开一个。
    不用赤末炎指路,落绯烟就径直在东面的侧门落下。
    “倒是轻车熟路。”赤末炎难得讥讽一句。
    落绯烟挑眉,“难道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赤末炎脸色沉了下来,“进去左转,先去我的院子。”
    感觉到了对方心思的波动,落绯烟得意极了。
    自从赤末炎离开之后,他的院子就空了下来,后又因为赤三爷的事情,更没有人再想起打理这里了。
    看着黑灯瞎火的庭院,落绯烟时刻不忘刺激赤末炎,“啧,人走茶凉啊,真是凄惨。”
    两人飞落在庭院里,四周都是漆黑一片,脚踩在地上,发出落叶被踩碎的声音。
    “谁,谁在那里?”
    一声惊叫从侧边的厢房传来。
    紧接着,便看到一个人影提着一盏死气灯笼从屋里小心翼翼走了出来。
    他将灯笼提在眼前,仔细看着院中突然出现的两个人。
    “阿迟,是我。”
    “大公子?”阿迟惊喜的喊了一声,倒是忘了方才的害怕,飞快跑了过来,当他看到落绯烟的时候,步子一滞。
    落绯烟环顾四周,突然从袖中飞出合欢扇,一条细细的链子缠着扇柄。
    再看之时,他们的眼前已经多了一张石凳子。
    落绯烟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和肩膀,嘀咕抱怨,“你瘦成这幅鬼样都这么重,等你好了,我岂不是要背着一座山四处乱跑了!”
    想着自己以后可能要一直背着一座山,落绯烟顿时觉得不妙,她瞧了眼赤末炎的双腿,暗道还是赶紧将他的腿给治好了才是。
    赤末炎垂下的睫毛微微颤动,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大公子,你怎么回来了,你的伤怎么样了?”阿迟见落绯烟走远了,他这才飞快凑到赤末炎身边,着急问道。
    赤末炎并未回答阿迟,反倒着急问,“现在镖局的情况怎么样了?夫人身体好了没?”
    阿迟苦着脸摇头,“自从老爷去世之后,夫人一直都在自己屋里,大夫说夫人......”阿迟哽咽的抹了眼角的泪水,“大夫说夫人怕是...怕是熬不过这个中秋......”
    赤末炎身体一个趔趄,差点从凳子上跌倒。
    “......母亲”赤末炎哽咽的几乎不能言语。
    落绯烟斜眼看向赤末炎,心口巨大的悲痛让她很烦躁,明明是别人的感情,却硬要生生让她跟着一同承受,不行,再这样下去,她总有一天会被这个男人折腾死。
    “你够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算什么本事,既然来了,就去看看赤夫人,说不定她一见到你,心里一高兴,身体没准就好了呢。”
    落绯烟斜靠着树干,挽着手不耐烦的说道,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也不嫌丢人。
    “我不许你说我家公子!”阿迟护主的呛声落绯烟,在他看来,落绯烟就是狐狸精,专门祸害自家主子的,要不是她,自家主子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落绯烟不屑的冷哼一声,没再与阿迟计较。
    “带我去鸿园吧,我想见见她。”赤末炎深深吸了口气,眼中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
    那股让人窒息的疼痛终于缓过去了,落绯烟松了口气,真想学着弗宜大骂一句,真他妈操蛋!
    鸿园距离赤末炎的院子本来没有多远,但由于两人现在情况特殊,落绯烟也不想现在这个时候再跟四海镖局起冲突,所以两人只能在阿迟的掩护下慢慢往鸿园走去,一路躲躲藏藏,走走停停,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才走到。
    鸿园静悄悄的,院子里明明灯火通明,却让人觉得毫无生气,四处挂着的白番,更是教人心头沉闷,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听熏香姐姐说,夫人这些日子以来,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总是半夜被惊醒,所以鸿园一整晚都会都点着灯火,就怕夫人突然醒过来害怕。”
    阿迟停在了门口,看着亮如白昼的院子解释说道。
    感觉背上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落绯烟暗骂一句,该死!
    狠狠瞪了眼聒噪的阿迟,“闭嘴,就你话多!”
    阿迟气的哼哼一声,敢怒不敢言。
    落绯烟烦透了赤末炎时不时的剧烈感情变动,搞得她都要跟着抽风!
    长痛不如短痛,落绯烟背着赤末炎径直往其中的一个房间走去。
    “你怎么知道在这间?”阿迟不满的瞪着落绯烟问。
    落绯烟犹如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向阿迟,“坐北朝南,又有人影晃动,不是这里,难道还是你那间转个身都能磕到屁股的柴房不成!”
    “你!”阿迟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不甘心的在她身后挥拳嚷道,“我现在才不住柴房呢,我现在都有自己的厢房了!”
    “等等!”赤末炎突然止住了落绯烟推门的动作。
    落绯烟回头看他,嘲笑说,“怎么了?不敢进去?”
    赤末炎停了好一会儿,就在落绯烟准备再次奚落的时候,他定了定神,“罢了,进去吧。”
    “吱吖――”
    屋里守夜的婢女吓了一跳,两人同时朝门口看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一个婢女看到落绯烟,惊讶的叫了起来,当即就要走过来赶人,却被熏香给拉住了。
    熏香认得这个女人,那一日她也在场,她的目光顺着落绯烟看到她背后的男子,虽然男子的身形被落绯烟挡住了大半,但是凭着这么多年对赤末炎的熟悉,她知道,落绯烟背着的人就是大公子,赤末炎。
    “熏香姐,这个女人来历不明,我——”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歇息吧。”熏香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相信赤末炎,而且,夫人如果见到了大公子,说不定心病也就能解开了一些。
    那婢女虽然不明白,但是见熏香态度坚持,无奈之下只好退了下去。
    离开房门,她思及方才那个女子一身的红衣,想起了最近府中的传言,心里一惊,咬牙飞快往前厅跑去。
    “......大公子”熏香看着面前形容枯槁的男子,心疼的眼泪直掉。
    赤末炎安抚的笑了笑,“我已经没事了,你哭什么呢。”
    熏香点头,也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笑了笑,胆怯的偷偷瞟了眼独自倚靠在一旁卧榻上假寐的落绯烟,迟疑问,“公子,这些天你过的怎么样,对了,奴婢听说您受伤了,上的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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