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了他们陆氏公布的年报，表面上看数据很漂亮，但是懂行的人就看得出里面的问题。现金流很紧张，库存压力太大。”何潇然有点凝重。
    “问题很严重？”
    “如果财务数据没有造假的话，应该不至于动摇根本，但是如果数据有水份的话，就难说了，毕竟我也看不到真实的数据。陆氏集团里的关键岗位都是老爷子的人吗？”
    何潇然有句话没说出来，其实他觉得这个数据有点问题。
    “据我了解，并不全部是。谢婉茹这些年安插了不少人进去了，有的已经成长为主要部门的负责人。陆世东也回了陆氏两年，必然也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你真的不想回陆氏？”
    “你也认为我该回？”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希望盛隆越做越好，从盛隆创立的第一天，我就在这里，我对盛隆倾注的精力和情感，绝对不比你少。但是……”何潇然欲言又止。
    “跟我还有什么保留的。”
    “我说了，你可别不高兴。这个谢婉茹和陆世东是做不好陆氏的，这个女人再聪明能干，也是小聪明，没有大智慧，都是些勾心斗角的本事。陆世东目前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大将之才。”何潇然喝了口水，停顿了几秒，继续说。
    “而且你看你父亲确实六十多岁了，好多人在这个年龄都颐养天年，尽享天伦之乐了。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他老人家哪天得停下来休息了，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氏旁落他人，或者是毁在那两个母子手里吧。”
    “但是陆氏和盛隆没有合并的可能，基因太不一样，整个架构、理念和规划完全不一样，这你也是知道的，”陆宇轩说到这个也很头痛。
    “是的，确实也不适合合在一起。”
    “而且，这是我和你一起从零开始做的企业，这是我自己打下来的江山，不是白捡的，也不是拿的别人的，这份成绩对我来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意义。”
    “我理解你的心情！盛隆就像你的孩子，虽然你还没有当父亲啊！当然，你随时可以结婚当父亲的！”何潇然随口开个小玩笑，缓和了一下气氛。
    “去你的！”陆宇轩被何潇然弄得哭笑不得。
    “言归正传，我们要不要认真考虑一下，合作开发这项目。这个项目体量这么大，上百亿的房地产项目，现在这个市场情况下，哪个企业都很难独自吃下。这块地的地段还是很不错的！”
    “我考虑一下。你觉得我们能不能跟老爷子谈谈，绕开陆世东。”陆宇轩对这俩母子是能多躲就躲，他不怕事，但是不想轻易招惹小人。
    “不知道，我们再做做前期的考察工作，对陆氏集团的内部情况以及这块地的情况，再做更深入的调查。”
    “宇轩，这也是你应该做的，不能让有些人真的把老爷子给蒙了。老爷子就算是英明盖世，如果下面的人想玩鬼，也是有可能欺瞒他的。陆氏这么大，不能等危机到了面前再处理。尾大不掉，越大的船，越难调头啊！”
    何潇然的一番肺腑之言打动了陆宇轩，两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陆总！”一声轻快的女声和两声叩门声打破了屋内的沉重和寂静。
    “进来。”陆宇轩一听就知道是夏欢来了。
    “何总。”夏欢进来对何潇然点头示意，脸上有着压抑不住的高兴。
    “小丫头今天捡钱啦，这么开心！”在非正式的场合，何潇然经常喊夏欢小丫头，直接喊夏助理，总觉得过于严肃。
    “报告何总，没有捡钱，但是比捡到钱还开心！因为……”夏欢眨巴眨巴大眼睛，卖了个关子，“因为不用扣钱了，哈哈哈！”
    “报告呢！”看来这条虫子是把腾达的股评报告写好了，陆宇轩忍住笑，严肃地对夏欢说，“如果质量不过关，要重写，一样的算迟报，一样的扣钱！”
    “啊，陆总，你开始可没说还得要多么高的质量，再说了，质量这个东西怎么好衡量啊！就算我写得精彩绝伦，您也可以说我说不过关啊！”夏欢想到陆失调的怪脾气，心里顿时没底了。
    “我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吗！”陆宇轩的音量提高了几个层次。
    “不，你肯定不是！我们的陆总才华横溢、是非分明！是全世界最伟大的陆总！赛过乔布斯，秒杀贝佐斯！”夏欢机灵地反应过来，绞尽脑汁找出所有的赞美词。
    “出去！”陆宇轩冷冷地看着夏欢的表演。
    夏欢的笑脸僵在空气中。
    “报告放下。”
    “好吧。陆总，您是天才，我是平民，不能一个标准啊。”夏欢出门之前，顽强地做出最后的挣扎。
    等夏欢把门带上，两个大男人才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小丫头真是个天真无邪的开心果，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啊，居然都被她说得那么理所应当，而且可爱无比！
    对，她是傻得可爱，不是傻得可怕。陆宇轩想起了何潇然的那句话，默默在心里做出了回答。
    “我看看这个小丫头的报告，”何潇然伸手拿起了夏欢刚交过来的报告，“嗬，整整20页，上万字了，不错！态度认真，而且下了真功夫！”
    “能有多好！”陆宇轩不以为然，“就一个星期，她能看懂k线图，搞懂基本原理，就算是不错了。”
    何潇然仔仔细细翻看了一阵子，最近他也在密切关注腾达集团的股票走势，对相关的所有情况都比较了解，所以只要他认真看了报告，就知道夏欢的分析有没有道理了。
    陆宇轩其实想自己看看，但是何潇然正在翻，也不好直接抢过来，于是打开自己的电脑，查查目前a股的动态。
    “宇轩，这个丫头这周怕是每天都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吧。”
    “怎么呢？”
    “如果这份报告贺子昊没有帮忙，那她真是有做财务投资的天份！这份报告写得非常好！虽然还有一些观点还有些稚嫩，但是可圈可点，有很多亮点！”
    “贺子昊！”陆宇轩大声喊了一句，就听到贺子昊疾步走过来的声音。
    “你帮夏欢写了多少？”
    “啊？”刚进来的贺子昊被问得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