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我就是……”夏欢是想到回去就要面对何潇然，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好要怎么去跟何潇然说。
    “今天跟我出去实地调研几个项目吧。”陆宇轩明白夏欢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却不想说穿。
    既然夏欢暂时不想回公司，那他就调整行程吧，正好今天公司没有特别紧急的事，而且他带了电脑，调研完项目，还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网上办公。
    “陆总，我们去哪里调研啊，我现在先跟各个项目上都联系一下吧。”
    正式开启工作模式，夏欢是总裁办的助理，大boss要去那里调研，夏欢自然应该主动提前安排好。
    “不用，今天我们来个‘微服私访、突击检查’，看看这些项目管理的真实情况到底如何。”陆宇轩已经开动了车子，认真地看向前方的路面，现在已经过了早高峰了，但是街上依然有很多车辆，这几年江州市的发展快了，明显街上的车也越来越多了。
    “陆总，你的意思是平时我们去检查的时候，他们有的人在造假吗？”夏欢有点惊讶。
    “难说。人性是复杂的，你不能过分期待人性有多好，有的人不管有没有外部监督，都能严格按照章程做好，有的人则不然，一旦失去监督，就会肆意妄为。你来的时候，他让你看到最光鲜的一面，等你走了，他搞他的那一套。”陆宇轩说到这些事，脸色渐渐变得有些凝重。
    不知道为什么，夏欢听到这些话，想到了赵小亮，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开始的甜蜜和呵护，怎么能知道后面的这些变化。
    “陆总，你能看透人心吗？”夏欢歪着脑袋问陆宇轩。
    “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测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贺子昊吗？”
    “因为他很真诚？”
    “对！你总算答对了一道题。贺子昊不是一个最聪明的助理，但他是一个最忠心、最正直的助理，而且他很善良，这才是真正重要的。”陆宇轩郑重地说着。
    “我也觉得师父真的很优秀！”夏欢边说边点头。
    “他什么时候收了你这个徒弟？我怎么不知道，”陆宇轩眉毛一挑，“你们这是在我眼皮底下拉帮结派啊！”
    “才不是呢！陆总，你不能冤枉好人，尤其是不能冤枉我师父那样的好人！他对你那可是忠心耿耿。再说了，他就是教我工作上的一些规矩，这怎么能算是拉帮结派呢！”夏欢可不希望因为她让陆宇轩误会了贺子昊。
    “嘿嘿。”陆宇轩忍不住坏笑起来。
    夏欢明白自己又中了陆宇轩的计。
    “叮”，夏欢的微信响了，她低头一看，果然是何潇然的。
    “今天没来公司？”
    她回复：“是呀，临时收到通知要去项目上检查。”
    “ok，回头聊。”何潇然见夏欢在外面有事，便也没有多说。
    “谁？”夏欢脸色的细微变化并没有逃过陆宇轩的犀利的眼神，其实问出口的时候，陆宇轩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何总。”
    夏欢正在想要怎么告诉陆宇轩，然而，他却没有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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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抽查了几个项目的工地，情况都不太理想，这几年，因为房地产市场的不景气，建筑企业生存压力很大，所以施工方面往往想尽办法降低成本，墙体质量欠佳、材料以次充好等等这些问题都有，还有些工人应付了事，一看就工艺不过关。
    这些有质量瑕疵的房子一旦交到买家手里，再发现问题，那么受损失最大的就会是开发商。不管是从经济方面，还是从商誉方面，都会给盛隆带来巨大的损失，甚至会影响到股价。
    工地的管理大多都比较松散，还有一个项目的主管根本不在岗，这些都会造成安全隐患，建筑工地一旦出事，往往牵涉到人命，是非常危险的。
    陆宇轩看过了几个工地后，完全没有了早上的好心情，脸上沉郁得可怕，上车后，一路沉默。
    夏欢觉得有些情况实在是触目惊心，平时的考察都是提前通知好的，看上去都是人员齐备、工作认真、设备精良，但是今天这一看，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两个人坐在车里，陆宇轩浑身散发出来的低沉气压，让夏欢压根不敢说一个字。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这种可怕的沉寂，陆宇轩的手机响了。
    夏欢一听不是自己的电话响，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当着陆宇轩接电话，太尴尬了。
    陆宇轩瞟了一眼，是“何潇然”，便拿起蓝牙耳机接听。换作其他的人，他这个时候恐怕就不会接了。
    “潇然。”
    “宇轩，j博士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说他取得了重大的技术突破，我想今天赶去美国跟他见面！”
    “好！太好了！总算有个好消息了！”陆宇轩气愤的情绪还没有完全转变过来。
    “出什么事了？”
    “我今天走了几个项目工地，简直是不忍直视，太差了！这帮孙子，平时都装得多好！”陆宇轩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情绪，爆了一个粗口。
    “质量问题很严重？”
    “是的，关键是有些问题是房屋内部结构的问题，在建时可以发现，但交房时看不见，可一旦遇到地震或者极端天气，后果不堪设想。”
    “这帮兔崽子，为了多赚黑心钱，什么都不顾了。”
    “潇然，我对房地产这个行业真的很失望了，盛隆应该更快地做好转型。”
    “我明白，科技才是盛隆持续发展的最好动力。我今天就飞美国，跟j博士尽快对接。”何潇然充满信心。
    “上次那个人有眉目了吗？”陆宇轩突然低声问道。
    “还没有暴露出来。”
    “你还是带个人去吧，有个帮手更方便。”
    “我也是在想，还没考虑到底带谁？”何潇然犹豫了一下，他差点脱口而出，夏欢见过j博士。
    而电话的这一头，陆宇轩看了一眼身边不明就里、正在发呆的夏欢。
    何潇然是想带她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