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俺不是上回跟你说过嘛，一叫你，你就出来。为什么怎么叫你，你都不出来？”辛然只能转变话题。
    这条大黑鱼，上次一见辛然，就称呼他为主人。把辛然从烈日下救出来，两个人瞬间就作了全面交流。辛然才得已知道，它是真水喂养出来的，智力却相当于四五岁的儿童。可它为何要将辛然当成主人，它就说不清楚了。而辛然，就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主人，俺不是不想出来玩，是它把俺看的太紧了，不好出来。”黑小子无奈道。
    “它是谁，为什么要管你？”辛然试探着问。
    “上次不是跟你都说了么。就是那个破轮子，俺们谁都打不过它，不得不听它的。”
    黑小子一脸郁闷地说到这，抬头仔细打量辛然，笑道：“它说了，你是一个不着调的二半吊子。让俺们在修炼大成之前，少搭理你。免得被你给拖累死。”
    “它才是二半吊子，他才不着调......”辛然气的脸红脖子粗，不知如何是好。
    “主人，别骂了。把它骂出来了，把俺捉回去，咱们就玩不成了。”黑小子提醒。
    “说的也是。这个死东西，它什么来头？”辛然翻着白眼嘟哝。
    “不知道什么来头。它比俺来的早，主人应该知道啊。”黑小子不解地看着辛然。
    “它......不说它了。你又是怎么跑出来的？”辛然不得不再转变话题。
    “它的对头黑风来了，它对付黑风去了。俺这才偷跑出来。”黑小子笑逐颜开。
    “嗯，是这样。俺问你，你能出远门吗？”辛然急忙言归正传。
    “俺不知道。俺没出过远门。”黑小子摇晃着身子嘟哝。
    辛然急忙改变问法：“那要是再碰到上次的那个门，和那些人，你怕不怕？”
    “只要不进那个门，就不怕。那个门里，俺不敢进去。”黑小子思忖道。
    “要是那个门，突然把你罩住，你能不能跑掉？”辛然仔细地问。
    “不知道。”黑小子连连摇头：“没试过，不知道会咋样。”
    “那你能不能提前发现它，你跑的快不快，能不能提前躲开它？”辛然有点急躁。
    “只要有水，俺就什么都不怕。上次就因为他们的罐子里有水，俺给抢了过来，就什么都能做到了。”黑小子呲着小白牙乐道。
    “你本身不就有水嘛。用你自己的水，不就完事了嘛！”辛然迷惑不解。
    “不一样的。那些水一进入俺的肚子里，就被俺吃了，用来长身体了。时间一长，就没有法力了。只有新水，才能让俺在刚得到它时，施展法力。”黑小子解释。
    “那你每次需要多少水啊？”凌云无可奈何地问。这个打工的，可不好养活。
    “不多，一顿也就三五十斤。”黑小子笑的眼睛眯缝成一条缝。
    “你把真水当饭吃了？”辛然惊叫。“就是当饭吃了。俺正长身体的时候，不吃饭，怎么能施展法力？”黑小子理所当然地说道。“那你吃一顿能顶多久啊？”辛然郁闷极了，好不容易在小太参手里骗子千把斤的真水，怕是不够它吃几日的。
    黑小子乐道：“没准儿。”
    辛然狐疑地惊问：“啥叫没准儿？正常人是一日三顿饭，你总不会吃七顿九顿吧？”
    “没有那么邪虎，正常情况下，什么活儿都不干，也就四五顿，干起活来，就没准儿了。活轻了，六七顿，活重了，八九顿。遇到大活了，几十顿也是有的。”黑小子揉搓着鼻子，憨态可掬地笑道。
    “啥？这还不邪虎，那啥叫邪虎？”辛然蹦了起来，吹胡子瞪眼、抓耳挠腮。
    黑小子纯净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抬起胖乎乎的黑脸，一本正经地笑道：“主人别急。还有另外一个办法，能节省一点。就是一顿多吃。”
    “快说说，怎么个多吃法？”辛然迫不及待地问。
    “一次要吃一百斤，可以管一天，吃五百斤，可以管十天，吃一千斤，可以顶一个月。”黑小子瓮声瓮气满脸憨笑地说着，眼角的余光，却盯住辛然身上的幻界。
    这个细节被辛然捕捉到。辛然恍然大悟，这黑小子在扮猪吃虎啊！
    他察觉到自己身上有千斤左右的真水，就想方设法，想一次拿下啊！
    辛然啼笑皆非。这么小的孩子，也学的这样狡猾，这随谁呀？
    辛然一把揪住黑小子的胖耳朵，咬牙切齿地审问：“小子，你是不是知道俺身上真水的数量？这么小就学人家坑蒙拐骗，老实说，这都是跟谁学的？！”
    “嘻嘻，轮子大叔说，俺这叫癞蛤蟆没毛——随根。黑风大婶说，俺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将来一定会超越主人。嘿嘿......”黑小子鬼头蛤蟆眼地笑了起来。
    这么说来，是随俺这个主人了。俺有那么狡猾吗？辛然暗暗嘀咕。
    “哼哼，敲诈勒索到主人头上来了，你真是贼胆包天。老实说，你到底一顿吃多少东西？”辛然恶狠狠地拧黑小子的耳朵，气极败坏地叫嚷。
    “买卖不成仁义在。俺漫天要价，你可以坐地还钱嘛。干嘛拧人家耳朵......”
    黑小子疼的呲牙咧嘴，但还振振有词，后来疼地叫起来：“主人，别拧了。俺说实话，俺还小，法力有限。一顿吃一个小湖也撑不着，一年不吃也不饿。”
    “就是说，一点不给你吃，你也可以帮俺干活，对不对？”辛然凶神恶煞般问。
    “干是能干。就是干起来没劲，干成什么样，就不知道了。要是有吃的，就不一样了。”黑小子憨态可掬地笑道。“别费话连篇了。走吧，赶紧给俺干活去！”辛然哭笑不得地照黑小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黑小子嘻嘻一笑，身体一晃，化为乌有。
    一股淡淡的黑烟，包裹着凌云的魂魄，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洞府，向外面飞去。
    黑烟飘浮到空中，混入一块云彩里，与云彩混为一体，向天州方向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