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衍只觉得烦闷，从来没有那一刻像如今这般焦躁过，可是这种焦躁又发泄不出来，憋在心里，憋得他神色越来越冷。
    他的目光扫过对面的三个女孩，目光最后停留在大言不惭的林依身上，“想花钱捧我？你能有多少钱，花着父母的钱，你觉得很有成就感是吗？为我花了钱之后呢？我是不是就得什么都听你的？”
    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粉丝。
    或许这个团体是始终存在的。不过从来没出现在韩衍面前过，所以韩衍只当不知情。
    林依听了这话也不怯场，笑容依旧灿烂。“我还没成年，花父母的钱怎么了？他们有赡养我的义务，不过哥哥你放心。”
    “我们有个群的，里面有很多小姐妹都非常喜欢你，大家加在一起，一定能给你一个公司。你来当老板，就不用受气了！”
    韩多多和邓萌萌都跟着点头，一脸骄傲，“对，都是这些年一直喜欢哥哥你的，大家都是为了哥哥好，哥哥肯定会喜欢的。”
    她们迫不及待将这些东西摆在韩衍面前，像是为了给他看什么承诺那般，期待得到韩衍的笑容和肯定。
    可是事实永远跟她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韩衍的确是笑了，不过那小声冷冽而讥讽，“呵，为了我？为了我所以绑架伤害我的朋友，用你教训的名义，逼我的朋友离开我？想让我觉得自己只有你们可以依靠是吗？”
    他明显已经动怒了，可是她们没听出来，还在没心没肺的笑。
    邓萌萌甚至理所当然地道，“哥哥本来就只有我们。只有我们永远不会离开你，其他人接近你，都是为了利用你，只有我们是真心待你。”
    她说得直接，这些话仿佛在心里演练了千万遍，脱口而出的时候，没有任何卡顿。
    韩衍难以置信地盯着她，那目光像看一个疯子，“我看你们疯了。痴心妄想，我不需要你们，如今，你们口中的真心待我，让我觉得很烦，这已经严重破坏了我的生活。”
    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想从她们身边走进去，看看顾若霜有没有在房间里面。
    沙发挡着，在韩衍现在的这个角度。他看不见躺在地上的顾若霜。
    他一动，林依却马上又挡了过来，动作十分刻意，“你不可以进去，别去看那个女人，她根本不值得。我们才是你的粉丝，才是真心喜欢你的人，你为什么不多看看我们？”
    韩衍察觉到不太对劲，伸手人了推她的肩膀，“让开。”
    不让他进去，那么里面肯定有问题。
    果然，林依被推开后，韩衍朝前了两步，这个角度刚好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顾若霜。
    她那个样子实在狼狈。地上全是头发，脸颊上还有明显的巴掌印，地板上有冷水。她身上的衣服像是湿透了。
    韩衍吓得呼吸都轻了，一口气卡在喉咙口，脸色惨白。“你们都对她做了什么？”
    他来不及回头去看身后的几个女孩子，朝着顾若霜的方向跑了过去。
    林依几个人也跟着冲了上来，看韩衍要去抱顾若霜，她一把拽住了韩衍的手臂，拖着他，不让他动。
    “你不可以碰她，她那么脏，你怎么能抱她？我不准！”
    在她心里，韩衍就是她的私有物，怎么能碰这个，刚刚还躺在地上，任由她们拳打脚踢的女人。
    顾若霜听见了动静。却完全不想睁开眼睛，她就这么平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起伏。
    韩衍谈担心她的情况，手上的动作就完全没有收敛，直接甩了林依的手臂，“滚开！”
    她太用力了。林依本来很轻，这么一甩，直接被他摔在了后面的沙发上。
    林依的腰重重地撞在沙发扶手上，倒在地上，疼得半天没爬起来。
    韩衍却根本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弯腰去扶顾若霜，“顾若霜？你怎么样？”
    他搂着她的肩膀两人抱了起来，搂在她后脑勺的手，摸到了扎手心的短发，她原本顺滑的长发，被剪得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