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我是庄冥，我认得湖梨的气息。”
    庄冥再一次地向她靠近，两手高高地举过头顶，将她的双臂固定在墙上，“凭我男人的直觉。”
    玖言一阵羞恼，想要拿拳头去砸他。
    可是刚砸到他柔软的胸膛，就感觉到了那里挺拔的腹肌，玖言慌忙意识到自己砸错了地方，可是下一秒男人就执起了她的手臂，将她牢牢拽进怀里。
    “想打我？嗯……以前，她也是这样。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表情……你说我会认错吗？”
    玖言使劲地挣扎道：“庄冥我讨厌你，非常十分的讨厌你！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亦不是任何人的附庸，请你放开我！”
    突如其来的生气让庄冥有些措手不及，他放开了她，望着她闪着泪光的眼睛，他的心头也闪过一丝烦闷。
    她真的讨厌他吗？
    不，并不是真的。
    只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让她措手不及而已。
    可是，他也措手不及。
    他猜想过无数个当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的样子，有惊喜的、有遗憾的、也有冷漠的，可是唯独没有一个像她现在这样，说讨厌自己。
    “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男人耸拉着头，星眸里有一丝暗淡，“当初金溪和金竹在照顾你的'遗体'时，把你的意识导入u盘，后来我们去地球找你，又把这个u盘导入到了你的大脑里。当时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接受了湖梨记忆的新的躯体，后来金溪跟我说，king，我们拿错了u盘，给玖言插入的u盘里并没有湖梨的记忆。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你脑海里有那些记忆，根本不是因为给你的大脑插入了那个u盘，而是这记忆本身就是属于你的记忆。”
    男人的手抓住了她，“湖梨，真好，两年时间，我们又见面了！”
    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玖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完完全全变成另外一个人，而且自己的脑海里居然只有零零星星关于那个人的记忆。
    那……以后要怎么办呢？
    告别地球？
    和他一起去外太空？
    因为自己也不是地球人？
    玖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一个外星人，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星人。
    冷静。
    她需要时间思考一下。
    她挣脱了男人的手臂：“很高兴，你告诉了我的身份。可是，很抱歉，我什么也不能给你。我现在不能跟你回北冥。我不能离开丹尼斯实验室，教授正在研制的那批基因药物需要我。我不能放弃我的工作。”
    庄冥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他的眸子氤氲了一层浅亮的光泽：“你知道那天晚上是谁把你推下的深海？”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苏问了她这个问题！
    庄冥又问了她这个问题！
    玖言一字一句地告诉庄冥：“苏说，推我下深海的人是你！”
    见男人的眸子变了，玖言冷静了两秒继续说，“怎么样？要不要解释什么？”
    男子露出了一个清浅的微笑：“你还记得推你的那个人的手臂吗？他是什么样的？他推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玖言仔细地回忆，说道：“那个人的手臂有些粗。我感觉身后传来一股霸道的力道。”
    玖言的眸子带点怀疑地看着庄冥。
    庄冥好脾气地把自己的手臂往她面前一放：“来，你摸摸。看看是不是这种感觉？”
    玖言像摸骨一样摸着庄冥的手臂，每一下她都感受得很认真。而庄冥只觉得，从头至尾都有一个小爪子在将自己“吃干抹净”。
    感觉完了之后，感觉她的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庄冥的心头突然升起了一股怜香惜玉之情。
    “摸完了吗？现在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感觉了吗？”
    玖言说：“你的骨骼清奇……”
    庄冥：“……”
    “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啦！”玖言继续说，“你的骨头摸起来更硬，而那个人的手臂摸起来更加酥脆一些，就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你这么想就对了。”˙庄冥咧开一个邪恶的笑容。
    玖言被庄冥的笑容莫名其妙地电了一下，心里毛毛的，就像是被什么在抓一样。
    见鬼，那家伙长得太好看了！成功地撩到了她！
    “所以说……”
    “你回忆下实验室里有哪些上了年纪的人？”
    玖言几乎是脱口而出：“教授？”
    庄冥点点头：“你猜对了。”
    玖言立刻又摇了摇头：“不可能是教授！他一直在帮助我！从丹尼斯实验室到我大学时住的小公寓，都是教授和丹尼斯帮我租的，教授如果要害我早就动手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况且，教授害我的理由呢？动机呢？没有理由和动机，让我怎么相信你？”
    “理由和动机我也不知道。”庄冥说，眸子里还含有一丝戏谑，“不过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完他继续把玖言抵在墙上，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就这么席卷而来。
    —
    玖言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吻结束的，只记得自己的牙齿全部被他撬开，男子柔软的舌伸了进来，带着点酥软的荷尔蒙气息，又带着点男子的甜香，像是被人宝贵地辗转厮磨，玖言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欢喜。
    庄冥吻了她，而且是一个深吻。
    当她轻飘飘地关上门的时候，庄冥已经离开。
    他说：“在你不愿意之前，我不会要你。”
    她到现在还头脑发热，面色发红，就像是从青藏高原上刚下来，身体里起到是高原反应。
    可是，只有她心里深刻地知道，那不是高原反应，只是诚实的身体反应。
    她对庄冥有反应。
    玖言胡乱地洗漱睡了。
    床头柜上的个人终端突然响了。
    玖言接听，萧来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睡了吗？”
    玖言“嗯”了两声。
    萧来沉默了，话筒那边传来他粗重的喘气声。
    玖言听得有些心惊：“怎么了，萧来？”
    萧来说：“玖言我不想和丹尼斯一组了，我想和你一组。”
    “为什么啊？”玖言不太清楚萧来的意思。
    这分组分的好好的，怎么又要突然改变啊！
    萧来说：“你应该知道丹尼斯喜欢我吧，她整天用那种看花痴的眼神看着我，这完全影响了我的正常工作！可是，玖言，我愿意接受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越甜蜜越好。”
    玖言：“……”
    “萧来，你还是睡吧。大晚上的都开始说梦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