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
    漫天的冰锥，或扎在地上，或扎在林子里，或扎在花圃中，或扎在假山上，发出铮铮的声音。
    清扬还在垂死挣扎，手中的软鞭，仿佛和他的右手合二为一，听从他的调遣，东西南北任意纵横。
    无数的冰锥，被他打落，但寡不敌众。
    不多时，他身上也挂了不少彩。
    冰锥上，含着慕容九的灵力，二慕容九的实力，在清扬的实力至上。
    那些冰锥，融化在他的骨血里，蚀骨的寒意，饶是练习火灵力的人都受不了，更别说属性为风的清扬。
    啪嗒！
    手中的银丝软鞭掉在了地上，清扬抱着双臂，整个人好像筛糠似的，不停地抖动着。
    那效率，都快比上了发条的马达还要快。
    看到这一幕，慕容九面色沉沉，手腕一抖，指尖翻飞出一把匕首。
    她微微蜷起中指和拇指，轻轻一弹匕首就好像是发射出来的弓箭一样，射向清扬。
    清扬神色骇然大变，想要躲避，身子却早已僵硬，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此时，清扬才明白过来，慕容九是有多强悍。
    以她的实力，只怕之前的行为，都是怕水清有伤，所以才不伤害他吧？
    可是，他却把慕容九激怒了，让慕容九对他起了杀心。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噗嗤！”匕首射中了清扬的右手，从他的掌心中，直接贯穿，在他的掌心上，留下一个骇人的血窟窿。
    “唔！”清扬抱着手上的手，疼得五官扭曲。
    十指连心啊，何况伤的还是掌心，那种痛，常人根本无法理解。
    慕容九手一翻，匕首回到了她的手中。
    拿着匕首，慕容九缓步走到清扬面前，低声问：“我再问你一遍，水清在哪儿？”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清扬咬咬牙，死守不说。
    清扬实力不高，唯智谋出众。
    当初，要不是慕容则看中他的智谋，将他带回慕容家并且尊他为客卿长老，昔日的流浪汉，早就饿死街头了。
    虽然，他不喜欢慕容则的某些论调，但不得不说慕容则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他不能忘恩负义。
    哪怕是死，他也不会把水清的所在，告诉慕容九。
    “还真是个硬汉呢，本姑娘我就习惯硬汉。”
    慕容九勾唇轻笑着，纤纤素手缓缓滑过匕首光滑的面上，“你说，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匕首硬？”
    “……”清扬一怔，看着慕容九手里那冒着寒光的匕首，眼里的神色，变得视死如归起来。
    “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这匕首是我第一次炼制武器的时候，亲手炼制出来的。”
    “……”慕容九还会炼器？清扬嘴角微微抽搐，他从未听慕容则提起过这一点。
    不过，这把匕首真的好难看。
    也许，慕容九是会炼器，但等级一定不高。
    要不然，不可能炼制出这么丑的武器。
    要知道，炼器大家，哪一个不是十分要面子，爱惜每一次炼制出来的成果的？
    像慕容九炼制出来的这东西，丑到家了，怎么看都像是低等级的炼器师，锻造出来的凡品。
    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慕容九轻笑了一声，扬了扬手中的匕首。
    “你别看它难看了些，但它可是货真价实的灵器，造成的损伤，远比其他普通武器造成的伤口要疼痛百倍，你可想好了。”
    灵器？
    清扬的脸色，顿时间变得难看，他两眼呆滞，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似的。
    前面，慕容九还说，这匕首是她第一次炼制出来的，下面就说这匕首是灵器天，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慕容九该不会是在开玩笑？
    他活这么大以来，从未听说，有人第一次炼器，就锻造出灵器的。
    如果是，那只能说慕容九绝对是个天才！
    “不信？你没觉得，你的手，现在有一阵阵刺骨的疼痛，这疼痛是一抽一抽的，不是连续的。”
    闻言，清扬神色又一变。
    正如慕容九所说，他的手，现在确实有这种感觉。
    那疼痛，好像是跟丝线似的，一抽一抽地往心里疼，疼的要命。
    “你再看看你的手，伤口是不是还在继续扩大？”
    慕容九浅浅一笑，指了指他的手掌心，示意他去看看。
    清扬心里忐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果然，看到手掌上的伤口，再以十分缓慢的速度，一点点扩大！
    那速度虽然缓慢，但肉眼可见！
    “你……我……这……”这下清扬再也淡定不了了。
    握住自己受伤的手，清扬惊慌地看着慕容九，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了吧？”慕容九笑：“再这样下去的话，你的身体，就会一点点被蚕食，最后化为虚无，连一丁点的血肉都不存在。”
    慕容九故意放缓了说话的速度，这么恐怖的事情，被她这么一说，愈发的恐怖。
    清扬心里突突地直跳，刚才就义赴死，是建立在慕容九直接杀了他的份上。
    他从未想过，慕容九会让他这么去死。
    现在看到这情况，说不害怕，都是假的。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说不说水清在哪儿。”慕容九把玩着匕首，慢条斯理地开口。
    此时，她有的是时间和清扬耗下去，就怕清扬自个儿顶不住。
    “……”清扬腿一抖，喉结滚动，想要说什么，最后咬咬牙，却什么都没说。
    不行，他不能把水清的所在，告诉慕容九。
    只要水清还在慕容家手里，慕容家兴许就有可能躲过这一劫。
    为了慕容则曾经的知遇之恩与救命之恩，打死他都不能说。
    “很好！这是你自找的，那就怪不得我了！”
    看出来，清扬是怎么也不可能说出来水清的下落，慕容九下了杀心。
    她举起了匕首，对着清扬的心口，就要扎下去。
    清扬闭上眼，微微扬起下颚，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小丫头，休得猖狂！”这时，一道凌冽的灵力，忽地从身后出现，正对慕容九的后心，砸了过来。
    慕容九神色一变，脚尖一旋，快速转过身，把手中的匕首丢了出去，正对那灵力。
    噗嗤！
    灵力被匕首划开，顿时倾泻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