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好香啊！”
    马车已经跑远，小道姑悄咪咪地跑了回来，捡起拍子，凑上小鼻子，用力嗅了嗅：
    “大人，那个白小姐喜欢你……”
    “扔了！”
    看不到脸色，但声音极其冷冽，好像她捡了一只白眼狼似的。
    “大人，真的好香……啊……”
    明明她还捏在手里，手帕就像长了腿一样，从她指缝跑了，落到不远处的泥水坑，整个沉了下去。
    小道姑很遗憾地舔了一口糖人，不满地嘀咕：
    “真的好香，我没骗你！”
    世知并不喜欢和人类接触，也不喜欢热闹，做为人类的神明，他隐身站在大殿里，听到人类的祈愿，尽量去满足他们，就是神明的本分。
    像这样被人类当街调戏，因为一块手帕，一句话，然后被人类指指点点，他是很不高兴的。
    要是以前，他绝对冷冰冰地离开，然后三年半载不到人间出现，可是现在，他不能把小道姑丢下来，谁知道眨一下眼睛，她又会被谁给拐卖了。
    “你喜欢手帕？”
    到底是佛系的，一番心理建设，他已经摸着小道姑的后颈，纵容她。
    “我给你买一块！”
    “不是呀！就是香味好好闻，和你身上的不一样！”
    “你喜欢这种香味？”
    问出来之后，他又捏了捏她的脖子。
    女孩子用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也是女孩子啊！
    “我带你去挑！”
    世知不是第一次进胭脂水粉这种店里，别人看到成年男子进来，身材翩翩，会浮想联翩，他无所谓，甚至无比从容，让老板拿出香粉，让小道姑自己挑。
    “怎么办？这四个味道我觉得都好闻，都一样的好闻！”
    老板一看世知身上低调奢华的布料，还有他挑东西轻车熟路的样子，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风流公子，不过这样流连花丛的公子，给一个小道士买香粉，还是第一次见到。
    稀奇归稀奇，生意必须做。
    “公子，这都是和海上商船交换的舶来品，是其他国家公主王后专用的香料，香味持久，甜而不腻，商船半年一年才来一次，这一批卖完，我就没货了！”
    “不止我这里没货了，就是整个国家也没了，舶来品上岸，都是从我们这经手，不瞒你们说，皇城里面好多货商找我买，我都说没货，全压在这里！”
    “来，你们闻闻，香味淡雅不呛鼻子，抹上一点，好几天都不散味，天底下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不信你们闻闻这边西域来的香粉，太呛鼻子，没这个好！”
    小道姑摸摸这个拍拍那个，都舍不得放手，扭头看着世知：
    “大人，你帮我选一个吧！”
    “好！”
    世知淡淡地扫一眼，拿出钱袋，拿出一个金元宝：
    “都买了！”
    “好嘞！我给公子包好，等明年入夏有船来了，我再给公子囤几盒！”
    等到一大一小的身影离开，老板把算盘拨的啪啪响，一声长叹：
    “现在和西方国家贸易往来，见识了贵公子娶洋媳妇，贵公子下血本追出家小道姑，还捧着宠着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世道变了！世道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