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之上，包裹着厚厚的樱白光芒，仿佛怕杀不死简尔似的，世知将一身的力量，全都倾注在刀里。
    炊烟神没有了，他所在的土地被劈出又深又长的坑，附近的树枝残叶和积雪，全都化为灰烬，除了御灵几个勉强躲开，那些没有战斗力的妖怪全被殃及，一瞬间都化成荧光。
    “甜久！”
    世知的声音很哑，弯着腰，用长刀杵在地上，向甜久走去，才迈出十来步就摇晃一下，跪坐在雪地上。
    “大人！“
    甜久几乎是爬过来的，跪在他的面前，对上他毫无血色的脸，漆黑的眸子，还有眼中星星点点的光芒。
    “你别动了，我有药！我给你包扎……“
    “不用了！“
    世知整个后背都被鲜血染透，前面也是大片大片的血迹，有甜久的，檀的，御灵的，他自己的，还有不知道谁的，像盛极一时的红色蔷薇，即将凋落。
    “有用的！有用的！好多血！你快屏息疗伤……“
    “甜久！“
    世知抓住她的手腕，紧紧握在掌心，苍白的脸上，笑意温柔，竟没有一点点痛苦：
    “我有话要告诉你，很早之前就应该告诉你，可我没有，说不上后悔，但今天是真的想告诉你！甜久！我爱你！我没有爱过，第一次就爱你了，擅自动心，爱的很糟糕，所有事情都被弄糟了！”
    “大人？“
    甜久喃喃地叫了一声，声音轻不可微，但世知摸了摸她的脸，笑的更加好看：
    “你有没有生我的气？有没有讨厌我？“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
    “真是好孩子！”
    突然捅破了这层铜墙铁壁，什么克制，什么隐忍，什么不可为，全都不是东西，世知看着眼前的少女，替她将鬓角的碎发捋到耳后，又摸了摸她的耳朵。
    想起古籍上的办法，他不知道有没有神明试过，但他应该可以，万千亡灵从他的手下度化，他想要渡自己一次，他只是怕甜久等不下去。
    “甜久，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不要！”
    甜久咬了咬嘴唇，咬到发白，松开之后瞬间染红：“大人，你不要死！”
    “如果我有一天再回来，你等等我，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你死！“
    甜久带着哭腔，哽噎起来，眼底蓄满了泪水，小心翼翼的不敢掉落。
    世知的手在耳廓摸了一圈，最后摸了摸的耳垂下面的地方，带着温和的蛊惑：
    “甜久，你先答应我！”
    “只要你不死，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一定会回来，不算死，你答应我，等我行不行？“
    甜久歪了歪头，眼泪啪啪地掉了下来，用力点了点头。
    世知又温温一笑，突然后仰躺在积雪上，沾染鲜血的手指，在自己胸口画了一个古老的符文，甜久不明所以，还以为他在疗伤。
    等到胸口到腹部全都画满，鲜血没有干涸的迹象，反而越来越湿润，他身下有汩汩的声音，甜久闻声看去，瞳孔骤然放大。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