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秦暮暮拍手鼓掌，“接下来，就是伴郎要做的事情了，新浪不准帮忙的。”
    “什么事啊？”陈崇才和王大风这两个好奇宝宝不约而同出声。
    candy指了指地板上的一只高跟鞋，“难道你没发现新娘的鞋，少了一只？”
    “找鞋是吧？行！”经过线团那次相似经历，伴郎们对这方面各自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他们按照自己定出来的规则，就差挖地三尺，也不见鞋子的踪影。
    晋级之中，林森淼有了一计，“我们不应该顺自己我们男人的思路想，应该顺着他们女生的思路想。”
    伴郎们被点醒，纷纷又翻找起来，房间被找遍每个角落，都没有任何线索。
    陈崇才忽然尖叫了声，忽然迟疑地说，“该不会藏在念姐裙子里面？”
    话音一落，伴娘门神色古怪起来，可怜陈崇才更是无端接受了几位伴娘小姐姐目光的洗礼。
    这下可以坐定，鞋子就在新娘的裙摆下！然新娘坐在彩带里面，是不能违反规则的。
    伴郎们的视线纷纷投向新郎，“这下看你们的了。”
    顾晗年难得地有些犯难地挠了挠头，看着凌念念，通过薄薄一层白沙对视，“真的不能越界吗？老婆？”
    秦暮暮敲了敲礼饼盒，“新郎不能卖萌，更不能试图给新娘洗脑。”
    众人：哈哈哈哈。
    哐当。
    在众人的笑声里，一样东西从新娘的裙摆里掉了下来，调皮的新娘啊，被策反了。
    “快！”新娘俏声提醒。
    新郎带着伴郎们和伴娘们展开争夺，最后还是伴郎赢了。
    伴娘们气喘吁吁，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已经覆盖着细细密密的汗水，秦暮暮撑着要，有一下没一下地喘气，“顾晗年，你快点把她带走吧，她迫不及待了！”
    话音落定，在伴郎们的催赶之下，群众们纷纷退出新娘闺房，只剩下今天这一对新人，隔着如雾的白纱相望着。
    顾晗年走过去，跪在床上，郑重地掀起她的头纱，灵动的眉眼注视着他，带着一股如水的柔情。
    今天的她，温柔、美丽到极致，顾晗年激动得有些不敢去碰她，生怕弄脏她的婚纱。
    两人十指相扣，顾晗年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足以表示他的愉悦。
    “老婆，我来接你回家了！”
    凌念念微微颔首，眼眶里闪动着星点泪光。
    新郎抱新娘出来，一路撒花喷彩带，热闹非凡！
    新人坐进车里后，陈崇才也请凌琛文坐进去，“文叔，您老人家今天面子可是非常大了！”
    凌琛文笑得见牙不见眼，“好说好说，我这辈子就一个侄女儿，侄女儿这辈子只结这么一次婚，我面子不大怎么行！”
    到了酒店，凌念念待在房间里不能出去，几个小时过去，饿得她前胸贴后背。
    顾晗年躲避了很多客人的应酬，忙里偷闲回来看她，见她可怜巴巴的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心疼了。
    “我好饿。”凌念念抱住他的腰哼唧。
    顾晗年把手里的那盘点心放在桌面，“你先吃点这个，等结束了，我带你吃大餐。”
    “你说的！”凌念念眼睛的神采重新亮起来三两下就解决了点心，“还是饿。”
    顾晗年嘴角一勾，差点笑出声来，“你等着，我去给你找。”
    连续吃了三盘点心，凌念念才有饱腹的感觉，察觉到顾晗年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尴尬地笑了笑，“你该不会嫌我吃得多吧？”
    “没有。”顾晗年摇摇头，用纸巾帮她擦掉沾在嘴角的那点饼干屑，“我看你吃得这么开心，有种特别满足的感觉。”
    凌念念双手环住他的腰，有些困倦，“还有多久才结束酒席啊？”
    顾晗年抬手看了下表，“还有几个小时呢，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等你睡着了再出去。”
    凌念念心中一暖，凑过去啄了下他的脸颊，“老公，你真好。”
    这一句“老公”直接把顾晗年叫酥了过去，整个人呆呆地傻笑，凌念念见他那样子，忍不住哈哈笑，还没笑够就被堵住了呼吸，唇齿交缠，相濡以沫。
    凌念念身上已经换上了旗袍，纤腰不盈一握，顾晗年一碰到她，就控制不住火势，两人倒在红床里，颠鸾倒凤。
    迷糊间，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见，凌念念含糊地发出一些音节，顾晗年很照顾她的情绪，频频问她怎么了？两人如同舟和水，一起飘荡。
    最后理智回归，在顾晗年还想索取的时候，凌念念冷静地按住他的头，“不能再来了，我还得化妆洗澡，等下还要出去敬酒呢。”
    顾晗年有些意犹未尽地答应了，陈崇才一个电话打过来，让他快点出来，伴郎们都快撑不住场面了，大婚之日呢，新娘要待在房间还说的过去，新浪怎么也不出来。
    显而易见，陈崇才这番吐槽也未能让顾晗年改变主意，他当真不想出去，想温香软玉在怀。凌念念推了他一下，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之后，顾晗年跟打了鸡血似的，狐疑地看着她，“什么惊喜啊？”
    凌念念挑了挑眉，“反正现在保密，今晚再告诉你。”
    “好，那我先出去了。”就冲着待会儿的惊喜，顾晗年也要打足精神出去遛一圈。
    凌念念洗完澡出来，开始化妆，秦暮暮带着顾星辰进来，顾星辰看上了她身上穿的旗袍，两眼冒着粉红泡泡，“我长大也要穿这么漂亮结婚！”
    凌念念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好，等你结婚，我们就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对了，阿心呢？”
    “阿心怕自己的脸会吓到客人，于是呆在家里面了。”顾星辰说。
    凌念念拿起手机，贴到耳边，“那叫她过来我这里也行，反正不出去就可以。”
    阿心接到电话，再三表示这是她的大喜日子，她不想造成任何一个插曲。凌念念对此一点儿也不介意，“你就悄悄从酒店的电梯上来，直接来房间找我们就好了。”
    “真的可以吗？”阿心其实心里还是想去见证凌念念的婚礼的，可她的脸……
    踌躇之际，顾星辰的咆哮声传过来，“你要是不来，我就换掉你的叶子枕头，让你睡软绵绵的枕头！”
    阿心有个习惯，不喜欢睡比较软的床品，硬一点的反而更能让她快速入睡。
    这个威胁果然到位，阿心含泪挂掉电话，收拾收拾出门去了。走的太急，再加上包裹着头巾阻挡了一些视线，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人，好在对方没有介意。
    顺利和凌念念等人汇师，四个女孩开始拍起搞怪小视频。
    秦暮暮建议，“我马上让陈崇才把那两个小孩带过来，跟他们拍照一定更搞笑！”
    “好啊好啊！”众人附和。
    陈崇才忙的要死，能解脱两个小孩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没想到还在这里看到了阿心，简直就是遇见了活菩萨。
    “阿心，你来得正好，你跟我出去吧，周先生也来了，他腿脚还是有点不便，需要个人照顾。”
    “哦，好的，我马上就来。”阿心跟凌念念说明原因之后，凌念念欣然同意了，很替她高兴。
    “跟之前我们威逼利诱都请不来相比，阿心你现在好主动哦。”秦暮暮向她抛去一个暧昧的眼神。
    阿心赧然，脸上掠过粉红，吞吞吐吐道：“因为周先生还是我的雇主，我很自然地就去帮他了。”
    见她着急忙慌的模样，秦暮暮也不打算继续逗她了，“开玩笑的，你忙你的吧，有什么不便尽管通知我。”
    阿心鼓足勇气，走进人们的视线里，其实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这里的人各忙各的，根本没注意到她。
    能在这里见到她，周重华沉静的眼眸里流泻出几缕惊讶和喜悦，带她走过来，说：“我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
    阿心点点头，下意识把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脸。
    她遵照周重华的指示，推他到阳台透气。
    外面光明万丈，绿植葱郁，白鸽从天边振翅飞过，酒店门口行人来来往往。
    看着这些，周重华心里感慨万千，“阿心，你知道吗？我跟我妻子的婚礼，比这个还盛大，王室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的妻子，带着意大利匠人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打造出来的钻石皇冠，穿着鱼尾婚纱裙，在万人瞩目的时刻向我缓缓走来，当时我们的婚礼上了报纸头条，我们是外界祝福的幸福一对。”
    “先生你对感情多年如初，实在是让人觉得羡慕。”阿心道。
    周重华笑了笑，“可惜现在她不在了，我的快乐好像也跟着她离开了，我现在只希望快点找到她，哪怕尸体也行。”
    “先生你别气馁，找不到尸体才是最幸运的事，这证明夫人还活着。”阿心说。
    “托你的福吧。”周重华重重咳嗽了一声。
    阿心弯腰，把周重华膝盖上的毛毯子抖开，盖到他身上，“先生，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去吧。”
    阿心到洗手间如厕，出来后径直去找周重华，穿着高跟鞋多有不便，走得稍微快了一点，重心没稳住，摔了一跤，从一个小楼梯滚了下来，好在当时没人经过，阿心很快爬起来，把头巾包裹好。
    婚礼就要开始了，阿心急着推周重华进去婚礼现场，可能是刚才摔了一跤的缘故，阿心大脑晕乎乎的，不怎么使得上力气。
    周重华安慰她，“别急，慢慢来，就那么一点路，进了电梯一下子就到了。”
    阿心嘴角扯了下，脚步下意识变慢，莫名的，心跳却变得很快。
    最终还是在婚礼开始之前抵达了现场。音乐声响起，在灯光的映衬下，众人的注视里，凌念念身穿一席星空婚纱，挽着凌琛文的手，缓步走进来，走向幸福的终点。
    看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的新人，时间好像边慢了，阿心大脑思考的速度也随之变慢，忽然，有什么猛地冲进了大脑里。
    “呃……”她低低地闷哼了声。
    察觉到轮椅被很用力地压着，周重华扭过头，视线不经意放在了阿心右手手腕上那颗心形的胎记，瞳孔缩了缩，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妙……妙馨！”
    妙馨！
    一个声音从脑海深处传出来，隐隐约约，跟周重华说的重合。
    转眼功夫，那些画面又不见了，晕眩也随之消息。阿心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巾松了，脸已经全部露出来，好在观众们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台上的新人身上，只有周重华，似乎被吓呆了。
    阿心手忙脚乱裹好头巾，不停地向他弓身道歉，“周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周重华摇摇头，“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心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如实道：“我不小心受伤，毁掉的。”
    周重华想再看手腕那处胎记时，阿心已经把手缩回袖子里，藏得严严实实。
    台上，新人交换戒指仪式结束，也就意味着婚礼即将走入最后一个阶段，开动酒席。
    凌念念回房间又换上唐装，和顾晗年一起每桌敬酒，一轮下来，尽管每桌只是抿一小口，凌念念还是觉得腹中已经被酒水填满。
    顾晗年则完全喝醉了。
    伴郎们把他扶进婚房，他连路都走不直。凌琛文泡了两碗戒酒汤给他们，喝下之后，顾晗年算是能自己坐起来了。
    凌念念卸了妆，坐在床边，和他大眼瞪小眼，“还说不会喝醉，你看吧，现在连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了吧？”
    “你是我……老……老婆。”回答得挺利索。
    凌念念嘴角愉悦地勾了一下，扣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床上。
    顾晗年虽然醉了，还不忘抓着她的手不放，拿到嘴边轻轻地啄。
    “老婆，我好爱你。”
    声音虽然小，但凌念念听清楚了，灵机一动，凑到他耳边，“那你最爱的人是她吗？”
    “是……”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从……”
    凌念念竖耳凝神，却迟迟听不到答案，看样子是罪过头了。
    顾晗年这个人很自律，不是特别的日子里，绝对不会给你喝醉。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想着能不能从他嘴巴里套出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结果呢……哼，下次不给酒他喝了。
    郁闷之时，凌念念听到他醉醺醺的声音，“我……我在咖啡店门口喜欢她的……”
    记忆一下子从脑内炸开，那个傍晚，她和他停在学校的咖啡店门口，她进去，顺手买了两杯咖啡，送给他一杯。
    没想到，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对他有想法了。
    小样儿。
    凌念念心里如同蘸了蜜，甜丝丝的。
    原本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被顾晗年睡过去了，翌日早上扶着宿醉昏沉的脑袋起来时，后悔得捶胸顿足。
    还有，昨晚约定好的惊喜，没给。
    顾晗年像尾巴一样跟在凌念念身后，想要昨晚的惊喜。凌念念非常遗憾地告诉他，惊喜在他睡着的那一刻就没了。
    他拉着她往外走，凌念念疑惑，“你要干什么？”
    顾晗年道：“我们再办一次婚礼，今晚你就把那个惊喜给我。”
    “……”
    婚礼是不可能再办了，经历了昨天凌念念已经对结婚产生了阴影。至于惊喜，还是在当晚给了顾晗年，咳咳，这个惊喜，是在床上完成的。
    婚后，顾晗年春风满面参加兄弟们的聚会，陈崇才忍不住调侃，“总经理最近很滋润啊。”
    顾晗年不置可否，看了一圈，“林森淼呢？”
    “好久没见过他了，好像出国了。”夏正昭道。
    顾晗年刚坐下，就感受到两道灼热的视线，林嘉衍直勾勾盯着他，帅气的脸庞上浮现委屈。
    “年哥。”林嘉衍狗腿儿地凑到他身边，“暮暮最近怎么样了？”
    顾晗年抿了一口酒，道：“我也不太清楚，有时候我老婆会约她出去逛街，有时候两个人就在网上联机玩游戏，我一个男人不关注这些。”
    林嘉衍失落。
    顾晗年瞥他，“要不，你去巴结一下我老婆？”
    一直沉默着的夏正昭代表剩下的人警告顾晗年，“咳咳，顾先生，这是男人之间的聚会，请你不要句句话不离“老婆”这件事，已经给某些人造成了成吨伤害。”
    “哦。”顾晗年认真地反省，“抱歉了，我刚结婚，还没缓过来。对了，我老婆……”
    “咳咳咳！”众人出声一致。
    顾晗年收住，道：“念念昨天好像跟我说，秦暮暮最近想网恋。”
    众人：“网恋？！”
    “秦老板也太想不开了吧？以她的条件，用得着网恋么？”陈崇才摇头晃脑，“通过网上认识一个人，能了解多少？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
    “这么恐怖的吗？”林嘉衍露出惊恐的神色，这位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似乎对“网恋”一无所知。
    陈崇才倾情给他科普了之后，林嘉衍暴走，“不行！她要是敢去网恋，我就打断她的腿！”
    众人漠然脸：“你敢么？”
    林嘉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