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和当年第一次参加训练后差不多，完全不能动，骨头好像被拆过重装好几次一样。
    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睁开眼。
    “……”张口要发声，喉咙像火灼过一样干涩难受，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佣人赶紧倒杯水给他。
    上官亚司接过来喝了几口，感觉好多了，起身准备到书房去。
    身体重重地晃了两下，跌回床上。
    “亚司少爷，你没事吧？”佣人吓白了脸，把人扶起来，“我打电话叫医生上来！”
    “不用……”上官亚司挥手，声音干涩的，“扶我去书房。”
    “亚司少爷……”
    “书房。”
    “是。”
    ***********爱奇艺首发◆糖圆作品***
    书房。
    上官亚司沉在沙发里，聚精会神看着屏幕上的视频，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尤其是有新娘子出现的镜头——
    一旦出现新娘的镜头，上官亚司立刻暂停，回放。
    可惜，视频很短，只有短短的十分钟。
    新娘的镜头，也只有两个，而且都是飞快地掠过。
    第一个镜头，是东方冥月面对镜头，新娘则转过身，似乎在跟谁说话，只看到背影，没有正面。
    第二个镜头清晰些，给的是侧面，但也看不清长相。因为，四周的光线很暗，新娘子的脸上，还戴着面具，上官亚司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轮廓。
    两个镜头加起来，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在整段视频中所占的份量，比一个路人还少。
    由此可见，东方冥月是很刻意地，要保护新娘，不让她曝光。
    光凭短短的五秒，根本无法判断，视频里的人是不是烟华——
    至少身高上，是不符合的。
    对方两次穿的都是拖地长裙，下半身完全遮掩，没有走动，根本看不出穿了多高的鞋子，身高上有误差。
    上官亚司揉了揉发疼的眉心，重新点播放，再仔仔细细地看一遍。
    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乍一看，视频里的女人，身形和烟华的确是像，但仔细看了，就会发现不同——
    新娘子比较丰润，而烟华却比较清瘦……
    所以，真是他多想了？
    烟华和这段视频，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烟华和这段视频没关系，那研究所里的小鬼，又要怎么解释？
    还有她和东方冥月是怎么认识的，也相当可疑。
    猎人协会总部在中国，烟华一直在英国，东方冥月基本都在美国、意大利、澳大利亚这些地方活动，按道理，他们不会有交集才对……
    从烟华的口气听来，研究所应该是东方冥月投资的没有错了。
    这样一来，烟华会认识东方冥月就能够说得通了。
    但另一个问题，又冒出来了——
    从烟华的称呼来看，她和东方冥月，显然关系很不错，不可能只是投资方和研究员的关系。
    以烟华的个性，没有三五年，是绝对不会跟一个人熟稔起来的——
    除非长时间的相处。
    他听祁日抱怨过，说烟华性格太冷，两人认识两年多了，才说第一句话……
    上官亚司拨内线，让手下查了东方冥月这几年的出入境记录。
    很快，手下便传来了资料。
    上面显示，东方冥月每年大概会到英国两次。
    也就是说，他和烟华，一年只有两次碰面的机会。
    这样的频率，根本不可能和烟华那么熟悉，除非他们在烟华加入研究所前，就已经认识。
    如果说，烟华和上官冥月之前就认识，那问题就来了——
    烟华是怎么认识东方冥月的？
    视频里的新娘，到底是不是烟华？
    研究所里的小鬼，是不是东方冥月的？
    ……
    ……
    ……
    上官亚司拖动鼠标，再点重播。
    视频里的新娘子，看上去比烟华要丰润，但精神状况却有点差，全程都有人扶着……
    上官亚司越看越觉得视频里的女人和烟华不像，可心里，又觉得自己漏掉了某个非常生要的的部分。
    可到底漏掉了什么，上官亚司一时之间，又没办法找出来……
    总之，就是不对劲。
    上官亚司蹙眉，想要理清楚，脑子却沉又重，乱糟糟的，思维完全陷入了一个盲区。
    “亚司少爷……”佣人在一旁守半天、看了半天、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
    “别吵。”上官亚司聚精会神，眼都没眨一下，脸色微沉。
    佣人颤抖，差一点就打退堂鼓了。
    可看到上官亚司头疼欲裂，还要硬撑的模样，咬咬牙，鼓起勇气，“不是……亚司少爷，我是想说，这个视频，好像有点不对……”
    “哪里不对？”上官亚司倏然抬起头来。
    “就是这里……”佣人指了指。
    屏幕上的画面，正好定格在新娘子侧面的那个镜头。
    上官亚司蹙着眉，仔细看了又看，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什么地方不对？”
    “方才，镜头转过去的时候，新娘子用手挡了下小腹，我猜，新娘子是不是怀孕了？”佣人小声地说，心里也不是百分之百地肯定。
    但凭她的经验，应该是有六七成的可能。
    “怀孕？”上官亚司愣住，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
    “我……也不是太确定……不过新娘子精神不太好，又三番两次地用手挡着腹部……”
    佣人说得犹犹豫豫，上官亚司的脑海里，却突然有一根线，把所有的事情都串了起来——
    婚礼、小鬼、不好的脸色、丰润但却看得出来相似的身材、烟华对东方冥月的态度、遮掩着不让自己与小鬼碰面……
    事情开始在上官亚司的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
    把镜头调回去，再重放一遍。
    到侧面镜头时候，上官亚司暂停，将整个画面截取出来，放大，做清晰处理。
    果然，如佣人所说的那样，面前有人经过的时候，新娘子下意识抬手，挡了下腹部。
    这个动作非常细微，没有仔细盯着的话，完全不会注意到……
    上官亚司头痛欲裂，思维混乱 ，所以才错过了这个小细节……
    这么说，研究所里的那个小鬼，真的有可能，是烟华和东方冥月的……
    上官亚司盯着电脑屏幕，目光一点一点，变得冷冽。
    “亚司少爷……”佣人颤抖，突然觉得房间内的温度，好像一下子降了？
    “没事，你出去吧。”上官亚司清淡道，声音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佣人点头，朝门口走去。
    上官亚司就这样倚着，目送佣人离开，手里的鼠标，有一下没一下地滑动着。
    他的双瞳，幽暗漆黑，像两个大魔洞，随时有可能，把人吞噬。
    佣人从未见过这样阴沉的上官亚司，吓得飞快把门关上。
    “喀——”
    细微的声音，让上官亚司回过神。
    他眯了眯眼，目光移回到电脑屏幕，指关节一点一点，狠狠地握紧……
    **************爱奇艺首发◆糖圆作品
    研究所这边。
    “东方？你怎么来了？”烟华走出研究室，迎面看到一个快一年没见的人，下意识抬头，看了下日期。
    距离过年，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东方冥月不应该这个时候出现。
    东方冥月勾唇，表情邪魅绝艳，“看来，你真是被小家伙闹得不行，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烟华迷惑，她不懂东方冥月所说的“重要的事”是什么事。
    “明天是小鬼生日。”东方冥月道，“昨天晚上，小鬼特地打电话，让我别忘了。”
    烟华恍然大悟，难怪昨天一天整，小家伙就亦步亦趋、自己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一脸的期待。
    到了晚上，看自己一点反应也没有，就抱着电话，躲洗手间半个小时都不出来。
    原来，是找东方冥月诉苦去了。
    “抱歉，最近事情太多，忘了。”
    东方冥月扫了她微隆的小腹一眼，“礼物准备了？”
    烟华尴尬地摇头。
    这两天因为上官亚司的事，烟华整个精神都是紧绷的，连小家伙生日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怎么可能记得买礼物。
    “我想你也没有买。”东方冥月淡笑，俊脸妖娆，深眸里闪着细碎的光芒，风华绝代。
    东方冥月遗传了父母所有的优点，容貌非常出色，微微一笑，就能让所有女人为之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