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华皱眉，不好的预感。
    他该不会是想让自己叫……
    上官亚司勾唇，“看来，你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了。”
    “……”烟华咬唇不语。
    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上官亚司想要自己说什么。
    可是那两个字，烟华真的说不出口。
    他们……又不是相爱结婚的，叫“老公”，感觉很奇怪啊……
    可是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情况……
    烟华皱咬唇，脑海中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屈服了——
    “老……老……”
    “继续。”上官亚司缓慢地节奏着，故意不给她想要的欢愉。
    “公……”烟华满头大汗，唇都快咬破了，还是没能吐出连贯的词来。
    突然之间让烟华改称呼，而且还是这么亲密的很多种，的确有些难。
    上官亚司不再继续勉强她，开始冲撞。
    事实上，他也已经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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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
    上官亚侧卧着，长腿缠在烟华身上，不肯退出来。
    浓重的呼吸，在她耳边喷酒，
    “东方冥月是你第一个男人？”上官亚司问，一双深幽无底的眸，在清晨的薄光中，忽暗忽明，闪着不明的光。
    上官亚司想起在月屋养伤的事。
    第一次的时候，他虽然被下了药，但并没有完全失去神智，行动虽然不受控制，但脑子还是有一丝清醒的。
    当天的事，上官亚司并没有忘，甚至记得每一个细节——
    他不是烟华第一个男人。
    上官亚司非常肯定。
    虽然，烟华的反应，并不像有过男人，非常生涩，上官亚司也几乎没有经历过女人……
    但，还是能感觉出来。
    “……”烟华僵硬了下，沉默不语。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上官亚司说得没错，她的确不是处女——
    小谦就是最好的证明。
    小谦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虽然烟华至今还不知道，小谦的父亲，到底是谁。
    就好像，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第一个男人是谁一样。
    很奇怪。
    从小到大，她的记忆都是完整的，没有任何的缺失，可唯独缺了这一块。
    烟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怀上小谦的，更不记得，让她怀孕的男人是谁……
    当年，为了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烟华去找过心理医生。
    结果，连心理医生也爱莫能助——
    心理医生告诉烟华，有可能，那一段，对她来说极不愉快，所以她潜意识里，刻意地抹掉了那一部分的记忆。
    烟华试了很多方法，都没办法再想起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此，她甚至尝试了催眠。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烟华是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怀孕的，魅影对此事完全不知晓。
    东方冥月也只是知道她怀孕之后的事，之前也一无所知。
    也就是说，除了小谦的亲生父亲和她自己，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烟华却对当年的事，一点记忆也没有——
    或许，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想起那段缺失的记忆？
    烟华凝眸，陷入了深思。
    “是东方冥月？”上官亚司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无法抑制的酸意。
    上官亚司还以为，自己并不介意这件事——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当东方冥月出现，上官亚司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淡然处之。
    他很介意。
    非常非常介意。
    上官亚司介意东方冥月比自己更早一步，在烟华的生活里出现；介意他们有孩子，介意这么久了，烟华只字不提，千方百计地隐瞒……
    “我……不知道……”烟华僵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回答。
    “不知道？”上官亚司提高音量，眉蹙得紧紧的，他不懂烟华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忘了。”烟华顿了顿，“当年的事，我一点也记不起来。”
    “忘了？”上官亚司一愣，完全没料到会是这种答案。
    “嗯。”烟华点头，简单地叙述了下当年的事，“应该……不是东方吧……”
    烟华的声音犹豫着，心里也不是太确定。
    之前，她一直不觉得，东方冥月和自己有任何过界的有关系。
    可是昨天那一吻，却让烟华的思绪一下子混乱了——
    东方冥月当时的神情很压抑，深邃的棕眸，蕴藏千言万语……
    烟华真的被吓住了，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现在冷静下来，就不得不怀疑，东方冥月和自己，是不是真的……
    并不是烟华想太多，而是真有这种可能——
    她身边，几乎没有关系亲密的男性。
    走得近的，只有东方冥月……
    想来想去，小谦的父亲，也只有可能是东方冥月。
    可烟华的潜意识里，又觉得应该不是……
    然而现实的种种，又全部指向东方冥月……
    总之她现在的思绪混乱，全部缠在一起，根本理不出头绪来。
    “应该是什么意思？”上官亚司眯眼，把烟华扳过来，让她面对自己。
    “就是，我完全不记得了……”烟华说。
    “连当年的婚礼，也不记得？”上官亚司冷眼，根本不相信，有人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忘记。
    上官亚司觉得烟华在敷衍自己。
    “婚礼？”烟华愕然，“什么婚礼？”
    “你是真不记得，还是要继续隐瞒？”上官亚司看着烟华，目光幽深，细细地琢磨她的表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烟华眉紧紧地蹙着，完全听不懂上官亚司是什么意思。
    上官亚司打量着她，目光犀利。
    烟华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掩饰，全是疑惑。
    或许……是他多疑了，烟华真的完全忘了之前的事？
    想到这里，上官亚司的表情稍缓。
    下床拿了笔记本电话过来，打开。
    烟华拉过被子，裹住自己，不懂上官亚司想做什么。
    上官亚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把电脑打开，调了视频出来。
    烟华不明所以，但还是看了下去。
    然而，越往下看，烟华的神情就越惊愕。
    这是一段婚礼现场的视频，视频本身，并没有什么好让人注意的。
    引人注意的关键点是，视频里的新郎，分明是东方冥月。
    而新娘……
    烟华看着那抹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久久无法说出话来。
    新娘子并没有露脸，但里面的人，分明就是……就是……她！
    这视频——
    竟是东方冥月和她的婚礼？
    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会和东方冥月结婚？
    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烟华震惊，完全没办法回过神来，声音干巴巴的，“这……视频是从哪里来的？”
    自己竟然和东方冥月拍过这样的视频？
    烟华一点印象也没有！
    “网上搜的。”上官亚司说。
    “网……上？”
    “六年前，东方冥月结婚后，对媒体公开的。”
    六年前……
    烟华愣住了。
    六年前，她刚好怀孕。
    从视频上显示的日期来看，那时小谦应该是刚满三个月……
    烟华拖着鼠标，重新播放视频，然后把画面定格在新娘的身上。
    果然——
    新娘子的小腹，有一点微微地隆起……
    所以，真是自己？
    六年前，她就已经和东方冥月结婚了？
    而且，还生了小谦？
    不可能……要是他们已经结婚，东方冥月不可能对她和上官亚司结婚的事，没有任何反应。
    更何况，她的资料，是显示未婚的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烟华真的彻底懵了。
    “这段视频，是在拉斯维加斯拍的。”上官亚司一眼就看穿了烟华心里的想法，“拉斯维加斯是‘世界结婚之都’，在那里结婚易如反掌，不用任何等候，更不用任何手续，只要十分钟，就能完成一场婚礼，全年无休，就算你找个路人当证婚人都可以。婚礼在国内不会有记录，除非去拉斯维加斯调查，或本人宣布，否则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拿到视频的当天，上官亚司就派查过了。
    没有结果。
    档案被封存了，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对方无论如何，都不透露，东方冥月和烟华六年前，是否到拉斯维加斯登记过。
    很显然，是有人刻意地在保护这段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