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算了。”上官亚司也不勉强。
    她的性格变了很多，不像之前那么横冲直撞，很多事是问不出来的。
    不过，上官亚司知道，烟华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那就可以了。
    去跟东方冥月办离婚这件事，上官亚司就很满意——
    烟华在身体休养OK之后，第一时间就联络了东方冥月，说要把事情解决。
    “我派人送你过去。”上官亚司说。
    “不用，我已经订好了机票。”
    “我派人送你过去。”上官亚司重复，不容抗拒的神情。
    烟华点头，不说话了——
    这男人表面上看着很温文儒雅，骨子里，还是流着上官家的血，天生地霸道。
    “烟华。”上官亚司突然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什、什么事？”烟华紧张地四下看了看，发现小谦正在外头的草地上，逗小宝宝，没有回头，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你的身体刚恢复，我不想让你这么快再怀孕，所以……”上官亚司停顿了下。
    烟华整颗心都提起来了，“所以？”
    “记得别乱跑，事情办完了，就尽快回来。”又是一个充满警告的停顿，“要是你敢跑，被我逮到，我保证你以后五十年，都会在生孩子中度过。”
    “………………”
    因为只去两三天，烟华什么也没带，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必要的证件。
    上官亚司亲自送她上直升飞机。
    飞行员识相地下去，把空间留给他们。
    上官亚司轻抚着烟华的脸颊，声音慢慢的，“记住我昨天说的话了？”
    “……”
    “不说话？那我就当你知道，也明白了。”上官亚司微笑着吻了吻她的唇角。
    烟华闪避，生怕外面的人看到他们在做什么。
    烟华越是反抗，上官亚司就越不放过她。
    扣住她的手，摁在头顶，狠狠地索了一吻。
    又在烟华的脖子上，种了好几颗草莓，才退开。
    “早点回来。”又低头，亲吻了下她微肿的唇角，上官亚司才终于离开，把机舱门关上。
    烟华整个人像雕像一样，滞在位置上，久久都没办法动弹。
    手，轻轻地抚着脖子……
    从来没想过，上官亚司也会这么幼稚，做出这样的行为。
    还有昨天晚上，居然为了威胁自己，故意在她身体里……释放，以示警告……
    “烟华小姐，我们要起飞了，麻烦你把安全带扣上。”飞行员的声音，响在耳边。
    “哦，好的。”烟华猛然回过神来，把安全带扣上。
    直升机启动，缓缓地上升。
    烟华透过窗户，看到上官亚司牵着小谦站在门口，头发和衣服向后狂舞……
    长时间的飞行，让烟华显得有些疲惫不堪。
    抵达拉斯维加斯，是早晨。
    烟华却没有精神去找东方冥月。
    于是，就先在上官亚司安排的酒店，住了下来，先休息。
    一下到下午，养足了精神，才给东方冥月打电话。
    东方冥月没有任何拖沓，很快就出现了。
    带着一切所需要的证件。
    两人去把该办的手续办了，正式把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结束。
    签下字那一瞬间，烟华瞬间好像脱了枷锁一样，整个人轻松起来。
    “一起吃个饭？”东方冥月送烟华回酒店。
    下车之前，突然这样对烟华说。
    烟华想了想，点头。
    她心里，有一个问题想问东方冥月。
    就是那天他离开时，突然跟自己提起的，小谦的问题。
    东方冥月载烟华到最近的餐厅——
    这是一家法式餐厅，装潢与气氛都非常好。
    放眼望去，来的全是情侣。
    有的，亲密地拥抱在一起。
    有的，正在接吻。
    美国是一个相对比较开放的国家。
    街上都能看到情侣拥抱、接吻。
    烟华虽然看不太习惯，觉得他们这样一点也没老虑到路人的心情，但这毕竟是他们国家的习惯，烟华不作评价。
    烟华只是觉得，自己和东方冥月来这样的餐厅，有些不合适。
    本来，是想让东方冥月换餐厅的。
    转念一想，只要她自己不想太多，就不会有什么事。
    于是，没有说出来。
    侍者过来点单。
    烟华其实没什么胃口，随便点了几样。
    她最想做的，是四周安静下来，好问东方冥月问题。
    东方冥月担心她饿到，加了好几样菜，“我知道你有问题要问我，先吃饭，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不迟。”
    烟华看了东方冥月一眼，点头。
    法国菜最大的特点就是慢！
    两人吃了快半个小时，才上了不到三样菜……
    烟华有些憋不住了，想问。
    可一看东方冥月，正在非常认真地吃东西。
    到嘴边的话，又自动咽了下去。
    算了。
    也不差这一时。
    等吃饭完再问好了。
    烟华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
    吃到一半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烟华一看，是上官亚司——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早上出门的时候，烟华已经给上官亚司打过电话，告诉他今天要去办手续，可能不会联络他了啊。
    上官亚司也回复说，要帮忙小莉看小宝宝，会没什么时间的。
    “上官亚司？”东方冥月抬头，一下就猜中了是谁打的电话。
    烟华点头，“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东方冥月做了个请的手势。
    烟华抱歉地笑了笑，起身离开，到洗手间去接。
    “在哪儿？”上官亚司声音低低的，没有什么起伏，但听得出来，很不高兴。
    看来，是陪她一起来的人，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他了。
    烟华深吸了口气，“在外面吃饭，晚一点回酒店休息，明天早上回去。”
    “一个人？”
    “没有。”烟华咬了咬唇，还是说了实话，“和东方冥月一起。”
    “东方冥月？”上官亚司的声音一下子低了好几度。
    烟华甚至能够想象到，他此刻危险地眯起了双眼。
    “嗯，我有点事，想找他求证。”烟华解释。
    “早点回去睡觉，明天一早还要赶飞机。”上官亚司没有多说什么，就把电话给挂了。
    烟华直觉地知道，他生气了。
    咬唇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回拨过去，解释清楚一点。
    结果一打，发现上官亚司居然关机了……
    打家里电话，也不通……
    她果然没有料错，上官亚司是真的生气了。
    烟华除了无言，还是无言。
    算了。
    这种事，打电话估计也解释不清楚。
    等回去，再慢慢向上官亚司解释好了。
    烟华收起手机，回到东方冥月的身边。
    “怎么？看你的脸色不对，上官亚司刁难你了？”东方冥月挑了挑眉。
    “没有。”烟华表情僵了下，摇头，“只是谈了点事。”
    “是吗？”
    “嗯。”烟华点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
    正好，侍者上菜，把话题给打断了。
    两人不再说话，默默地吃饭。
    这一顿饭，吃了整整三个半小时，才结束。
    两人从餐厅出来，已经是临近傍晚了。
    烟华并没有忘记，她今天答应东方冥月一起吃饭的原因。
    “可以聊聊吗？”
    东方冥月耸肩，表示可以。
    两人找了个公园，在长椅上坐下。
    出色的外表与气质，引来了路人频频的侧止。
    烟华全部无视了，直接开口，“你那天，说小谦什么？”
    “小谦？”东方冥月愣了一愣，才明白过来，烟华说的是哪件事。
    勾唇，淡淡一笑，“没什么，是关于小谦的身体，不过现在看他这么健康，应该是没问题了。”
    “是这样吗？”烟华却觉得事情不对劲。
    甚至可以说，很蹊跷。
    可她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奇怪。
    “小谦除了身体以外，还有需要我操心的？”东方冥月浅笑。
    那倒是没有。
    烟华摇了摇头。
    “那不就是了？”东方冥月看了一眼，一直密切注意这边情况的司机，“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酒店，不然上官亚司那个手机，电话都要打没电池了。”
    “……抱歉。”烟华微微一笑，有些尴尬的表情。
    她不知道，上官亚司派来的人，会盯得这么紧，几乎二十四小时在向上官亚司转播这边的情况。
    “没事，我可以理解。”东方冥月不在意地笑了笑，送烟华回了酒店。
    “到这里就可以了。”
    酒店大堂的时候，烟华停下了脚步。
    东方冥月点头，也不打算送她上去。
    伸手揉了揉烟华的头发，“有什么事，随时打我电话。”
    “好。”做不成情人，他们永远都还是好朋友。
    “我还有事，先走了。”东方冥月转身。
    “路上小心。”烟华站在原地目送。
    东方冥月没有说话，举起手挥了一挥，便开车离开了。
    烟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上楼。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烟华就离开了酒店，搭上回程的直升机。
    将近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后，烟华抵达了南美洲。
    时差问题，这时候的南美洲，已经是凌晨十二点。
    小谦和宝宝都睡了。
    只有上官亚司还醒着。
    烟华进屋的时候，他还在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