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阴毒
“我的祖母很疼爱我,因为我是长房嫡长子,我母亲身份够尊贵,是祝家的嫡女。将来我若是继承了护国公之位,说不定得到祝家的帮助还能让护国公府重振雄风。
“但是祖母为人也很端正,绝对不会容许一个平行不端的人成为护国公府的继承人,若是我被人抓到品行不端,就算我母亲出身尊贵,我祖母也会让我失去做继承人的资格。
“而我这一生也会毁掉,连带我母亲也会遭受到致命的打击,因为我是我母亲唯一的儿子,我母亲在我之后还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可是很不幸都夭折了。”
宋小青已经从最初的心情激荡平静下来,只是对身边这个男人无比心疼,从小生活在那样危险的坏境中,难为他没有成为一个性情阴鸷残忍的人!
那乳母借助自己身份的便利,往骆景云的院子里塞了不少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美其名曰陪着世子爷一起长大。
分明骆景云从五岁开始断奶,就不再和乳母一起睡了,可是这个乳母却制造一切机会,想让骆景云养成依恋她的习惯,甚至还不惜牺牲色相。
当然了,那么小的孩子是不懂得那些的,她循序渐进,一开始只是露胳膊露腿,后来袒露的地方就越来越多了。
她希望骆景云对她的身体产生迷恋,从而渐渐生出畸形的爱恋。当然,一个没有念过书的丫鬟出身的女人,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机的,她背后有人指使。
最初骆景云没有察觉不对,可是当某一次午睡,朦胧醒来,看到乳母正在他屋子里毫无顾忌宽衣解带的时候他就察觉不对了。读书时先生说过“非礼勿视”!
还有,伺候骆景云洗澡的本来是两个小厮,某个夏日,乳母打发了小厮竟要亲自服侍骆景云沐浴,不光自己穿的少,而且动作十分大胆。
若不是骆景云当时还没来得及脱掉衣服,及时走掉了,说不定便会发生些什么。
有了这两件事,若是骆景云还不能够警醒,也早就死了多次了。
他一面装作懵懂无知无所察觉,继续信任乳母,一方面开始处处留心。
终于在一次乳母召集心腹秘密碰头的时候将她们抓了个正着,乳母的计划不光是要让骆景云背上与乳母秽乱的污名,还要让这些小丫鬟一点点引导他步入歧途。
再略等两年,丑闻爆发,那时候便无可挽回了。便如骆景云所说,他不光会失去世子之位,这一生也就毁了,同时毁掉的还会有国公夫人。
乳母不会想到,才只有八岁的骆景云行事竟然如此缜密老辣,当她们从密室中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在密室外等候已久的护国公老夫人、护国公、护国公夫人等护国公府的其他大人物们。
事实俱在,无可抵赖。
乳母面如死灰,然而这还没完,骆景云面不改色把她受人指使的证据也丢了出来,牵扯出骆景云庶出的叔叔。
老夫人气怒攻心,那个庶子是老国公在世时一次醉酒后的产物,他生母生产时难产,险些一尸两命,老夫人怜惜他,从小养在身边,十分疼爱,凡是嫡子有的,这庶子一文不少,却没想到到头来竟养了一头白眼狼!
谋害世子罪名不小,可是若真的大白于天下,对护国公府名声也不好,所以这位庶子和乳母等一干涉事人便全都在一夜之间暴毙了。
老夫人为此大病一场,而骆景云对女人也厌恶到了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程度,不光是别的女人,便是老夫人和国公夫人都不能再对他有什么亲密举动了。
说到这里,骆景云补充了一句:“你是唯一的例外。”
也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宋小青问道:“那你的毛病好了没?”
“没有,”骆景云摇摇头,“我也曾一度认为我是不是落下了什么毛病,这辈子都注定孤独终老了。”没想到竟遇到了你,幸好遇到了你。
宋小青高兴起来,这时才发现两个人现在到底有多亲密,脸刷的红了,赶忙从他怀里手忙脚乱爬出来,“你这个人,怎么……怎么这样!”
骆景云被她羞窘的模样逗乐了,故意问道:“怎么样?”
宋小青干咳两声生硬转开话题,“既然你辅佐九皇子,应该是很忙的吧?怎么会道我们这穷乡僻壤来?”
骆景云哼了一声,“我若不来,就有某只蠢羊被狼叼走了!”
宋小青眨了一下眼睛,“难道婉心说的都是真的?你是为了我来的?”
骆景云连脖子都红了,别过头去,口气生硬地道:“胡说八道!看来婉心的日子是过得太顺遂了!我来这里是因为有些必须要处理的事情要处理!你也知道,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很费钱的,我必须要找些赚钱的营生!”
宋小青已经察觉了他的言不由衷,笑得眉眼弯弯,“有句话说得好啊,‘解释就等于掩饰’,所以,你真的是为我而来的!其实你直接说有什么不好?我难道还会笑话你?不,我只会觉得感动!”
骆景云有些被撞破心事的羞窘,愤然站起身来,凶巴巴说道:“宋悠悠,你别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宋小青把肩一耸,“我哪里是个人物呢,不过就是个小女子罢了。”
骆景云心一软,觉得自己方才态度有些恶劣了,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外头传来脚步声,宋大嫂敲了敲门:“小青,你在做什么?怎么还不睡?我咋听见你和人说话呢?”
宋小青有些慌乱的拉着骆景云坐下,将他摁倒在床上,放下了帐子,自己下地一跳一跳来到门口,应声:“大嫂,你听错了,哪有别人?我在背书呢!”她憋粗了声音说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还故意强调了“青”字和“悠悠”二字。
宋大嫂不放心,“开门我瞧瞧!”
宋小青打开门让宋大嫂进来,宋大嫂各个屋子里都转了转,并未发现异常,这才放心,嗔道:“你背书就背书,干啥要装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