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问，很显然，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必定不是在公司。
    我摇头。
    “是在学校。”他指了指脚下的土地，“就是我们这所学校。”
    他顿了下：“在大礼堂。”
    大礼堂……
    说到大礼堂，我已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
    校园歌手大赛，校园内复选那场。
    那日，卓先生来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卓航，当时只见了背影，他和卓先生很亲密的样子，我还吃了小醋，以为卓先生男女通杀。
    便是那一日，卓先生告诉我，那是他儿子。
    “那天，我爸到学校看我，和我一起吃了晚饭。离开的时候，路过大礼堂，他看见校园歌手的活动，有几分感兴趣。我便和他一起进去看了会儿，有看见你的表演，你还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说到这里，他便笑了：“我还以为你有看见我呢！后来，我们在公司见面，我瞧你见我那神情，就知道你当时根本没看我。亏我自作多情那么久！”
    那一瞬，我的心头五味杂陈。
    这个多么让人纠结的缘分啊！
    我当时确实有朝他的方向看，可我想看的，却是卓先生。
    而且，那一日，若我没猜错，卓先生不是专门去学校找卓航吃晚饭，顺便看校园歌手大赛，恰巧听见我唱歌，而是——
    为了听我唱歌，专门找了个借口到我们学校，他怕被自己儿子撞见，干脆叫儿子一起吃饭，再很巧合的听见我唱歌……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卓先生站在女生宿舍外，站在大树的阴影里，我穿着拖鞋往外跑，我们隔着大门彼此凝望，仿佛隔着时空。
    我想卓先生了。
    “姜珂……”卓航喊了一声，“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有听啊！我听着呢！”我说，“礼堂门口站着那么多人，根本看不见谁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站在礼堂门口？”他问。
    “你刚不是说了吗，你们吃了晚饭才来的，那时候早没位置了，不站在门口站哪里？”我也算有急智。
    他笑了一下，玩笑道：“没想到你观察分析能力这么强！就算不做策划，也能做个侦探了！”
    我大笑，随即听见他问：“对了，你当时怎么哪里都不看，就专门往门口看呢？”
    “等人啊！”我说。
    “你男朋友？”他问。
    “是啊，他没空来，但我依然盼着他来。”我笑着说。
    “你和他感情很好……不，应该说，你对他感情很深。”他说，“我若是他，就算再忙，也一定推了所有事情来陪你。”
    “他对我很好。”我说。
    “后来呢？他来了吗？”他问。
    “来了。”
    “好可惜，没见到他。”
    “就算见到，你也不一定认得出啊！”我笑。
    “想看看输在谁的手上，能让你如此一往情深，肯定是个很优秀的男人。”
    “是，他很优秀。”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眉间嘴角全是笑。
    “瞧你笑成这样，就不能给我留一点面子吗？”
    “他要知道我和别的男生在操场散步，肯定会吃醋。”我说。
    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却是漫然的声音：“姜珂……”
    “恩？”我抬头。
    因脑子里在想卓先生，我的心里全是甜蜜。
    “我想吻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