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病房的时候，林森的女儿立刻就停止了读新闻，一双和林森很像的眼睛望着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恍惚觉得眼前的是林森。
    在门口站了片刻，最后身边的管家轻咳了一声提醒我，我这才回神进去。
    “你好，我来看看你父亲。”
    大约之前已经有人给这个女孩子打过招呼了，所以她没有表现得太惊讶，而是转身关门出去了。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我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林森。
    林森和当年比，瘦了很多，不过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大叔，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顾萌萌。”
    “就是那个横冲直撞，和假小子一样的顾萌萌。以前不懂事，和楚夜辰两个人到处惹事，你一定很烦我们吧？”
    “大叔，你快点醒过来啊，骂我一顿，或者再给我讲讲人生哲理。你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还不起来替她操心操心？”
    ……
    一整个下午，我在病房里和林森唠叨了很久。
    有些压抑在心里的话，也都通通说了出来。
    傍晚的时候，楚夜辰亲自来了医院，然后带我回家。
    他看了林森很久，然后亲自倒了温水，替林森将手脚都擦拭干净才离开。
    下楼的时候，我们两个人手牵着手，却一句话都没说。
    林森的女儿在医院边上的奶茶店站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两本练习题在和她说话。
    我将头轻轻倚靠在楚夜辰的肩头，透过车窗玻璃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好温暖。
    “楚夜辰，他们都是圣玛利亚的学生吧？”
    “嗯。”
    “这样的年纪真好，只有担心考试和作业。”
    楚夜辰微微垂首，看着我慢慢笑了。
    “我们这样的年纪也很好，连考试和作业都不用担心，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爱自己相爱的人。”
    “说的好像你担心过考试和作业一样！”
    我笑了笑，然后捂住了脸。
    “楚夜辰，楚柯雨那边，是不是不顺利啊？”
    楚柯雨喜欢了楚夜辰那么久，怎么会同意取消婚约这件事情呢？
    “她会同意的。”
    楚夜辰倒不是很担心这件事，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十足的把握。
    回到了楚家之后，因为我和楚夜辰之间算是重新开始了，所以我开始和以前的朋友们联系起来，算是慢慢恢复起了以前的关系网。
    不过其实朋友也就那么几个。
    韩瑶瑶，安逸风，苏清木，苏清月，叶恪源，程菲儿。
    联系上叶恪源的时候，我拿着手机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我和叶恪源的关系，算是最特殊的了。
    我们两之间类似于兄妹的情感要多一些，而且我想我五年前离开，叶恪源也猜到了原因。
    但是我五年前离开，并没有告知过叶恪源，后来也没有联系过他。
    “叶傻傻，是我。”
    手机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我似乎听到一阵比较乱的声音。
    “叶傻傻？”
    “等会儿，再开会。”
    叶恪源的声音和原来一样，平静极了。
    但是即使声音没变，我还是听出了他的情绪有些激动。
    叶恪源说是在开会，但是我只能等了半分钟，他就重新拿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