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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受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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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沛城
    好不容易又打退了一波来敌,向家军全军上下已然疲乏不已,但即便再累,众人还是没得休息。
    此战又有不少战士受伤了,还需要抢救,还有牺牲的将士尸首,也需要处置。
    众人无声地做着事,在这边境萧寒风刮中,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城墙之上,向守则看着众将的样子,神情也变得沉重。
    “向帅,朝廷的援军还有多少时日能到?”一旁的副将神色焦急地道。
    “京城距离沛城千里之遥。就算是急行军,也需耗时一月。援军眼下才出发没多久,还得耐心等等。”
    说起援军,向守则也是心思沉重。
    皇帝对向家军本就态度微妙。还有前朝后宫各方势力的角逐,这次救援肯定不可能那么顺利的,中间必生波澜。
    如今唯一安慰的,是帅军来救的是自己的亲儿子,无论局势多么艰难,他总会全力赶至,全家军还能有些盼望。
    副将闻言苦着一张脸,“就怕卑职有这耐心等。敌人没这个耐心。
    这些日子对峙中,明显能够感觉狨军攻势的越发强烈。
    光最近这几次,我们已经损失了三万兵力,再这么下去,只怕沛城就要守不住。”
    二十万大军,经过几番对阵,已损得只剩下五六万。
    光凭这些兵力,要不是沛城易守难攻,早就阻挡不住狨军的强力攻击。
    向守则眉峰一凛,“守不住也得守!”
    “可咱们的兵力……”
    “实在不行就将城中百姓也组织起来,一同抗敌。”
    副将更是为难,“可问题是,但凡青壮的几乎系数跑光,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要指望他们抗敌怕是指望不上。”
    两军交战,唯恐被无辜伤及,平民百姓无不望风而逃,眼下城内也就剩些没能耐跑的老弱病残,根本不足够形成战力。
    “能顶一时是一时吧,眼下也是没办法了。”向守则在心底叹了口气。
    兵力是一大难题,更麻烦的还有军需的问题。
    敌人连续攻城,箭羽、滚石等守城战备损耗极大,还有粮草消耗,要是再不能得到及时增补。这城也不知道还能守多久。
    希望景阳赶紧带队赶来吧,再这么下去,向家军毁了,沛城毁了,这江山也要乱了。
    *
    十万援军被困在临州。
    向景阳料到这次救援不可能顺利,但是真的事情来到眼前的时候,他还是气得恨不得杀人。
    “向将军,我就算恼火也是无济于事,临州连绵半月暴雨,冲垮了临源桥,没有了桥,大军这下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正气恼着。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营帐之内响起。
    向景阳侧目望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陈禹,此番他被文帝指为监军,也随大军出行。
    向景阳眸底闪过一丝异色。
    那日朝堂之上,陈禹处处针对向家,文帝派这样一个人为监军,还真是不惧被人知道自己心底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正是因此,他才更觉得不妙。
    连表面哪层冠冕堂皇,正大光明的布都掀掉了,文帝这是定了心要对付向家军,对付向家。
    前有虎。后有狼,腹背受夹击,向家军实在艰难。
    陈禹面似惋惜,实际却是一脸幸灾乐祸,“临州可是常年少雨,想不到这一下就是连绵半月,连大桥都冲垮了,唉。想不到这关键时刻,居然连老天爷都不肯帮忙。”
    连老天都不肯站在向家这一边了,他倒想看看向家这次还能如何解难。
    一见他这样子,向景阳眼色更冷,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一旁的二路先锋曾珩听见他这口气,脸一下子就板下。
    “监军大人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些风凉话,是咱们此行的目的?咱们是去救兵的,救兵如救火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临源桥是连接临州是通往沛城最快捷直接的一条通道,眼下桥断了,得白白耽误多少时日,又会有多少将士白白牺牲。这事情的严重性,他到底知不知道!
    陈禹摊手,“这点我当然明白,但是眼下大桥垮了。路过不去,你冲我嚷也没用啊。”
    连老天都不站在向家这边,这次看向家还怎么死!
    “你!”曾珩气结。
    “向将军,眼下摆在面前就是两条路。”
    陈禹也不理他。转头望向向景阳,“第一条,绕路。取道通州或者河州,去往沛城,这样一来,大抵也就比预计的多上需多费七八日。
    这第二嘛,就是等,等到什么时候大桥恢复了,什么时候再走。”
    “眼下十万大军到底该怎么走,还等向将军抉择。”
    这话一出,包括曾珩等将领的目光也都集中在向景阳一人身上。
    绕道行军,不只是多耗时间,还有将士们的精力,把力气都用在赶路上,届时还拿什么跟对敌。
    可若是坐等,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大军接下来。到底是该何去何从?
    向景阳敛了下睫,沉着声音道:“此事攸关重大,本将还得细细斟酌,你们暂且出去,容本将好好想想。”
    众将闻言失望,但也不好催促,拱手称是,各自退下。
    只有陈禹多话。“那就请向将军早做决定,需知我们已经没时间可以犹豫迟疑了。”
    向景阳冷笑一声,“监军大人放心,这点本将比你更清楚!”
    “向将军清楚,那是再好不过了。”
    陈禹得意一笑,恭恭敬敬地行礼,“卑职告退!”
    向景阳眯了下眸,一言不发地看着陈禹消失的背影。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他独自坐在主位之上,一张脸随着暮色越变越暗。
    不多时,向北回来了,他被向景阳派去调查临源桥垮塌一事。
    打从心底里,他就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他们正要从这边路过,前路就发生了垮塌,怎么会那么凑巧。
    “主子!”向北施礼。
    “查得怎么样?”向景阳忙问道。
    向北拱手,将自己调查所得一一道来,“主子所料不差,这临源桥垮断得确实有些蹊跷。
    临州确实下过几日暴雨,但雨势并不如地方报上来的那么大,水位远未临界。另外就是,这临源桥年前也才刚刚修缮过。”
    话说到这里,事情已然清楚。
    这临源桥垮塌就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向景阳阴沉着脸,一双拳攥得咔咔声响。
    为了一己私利,这些人是准备放任沛城乃至整个西境数十万军民于不顾!
    该死!
    他一定不会让这些人得逞的,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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