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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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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邶发现今日的颜颖情绪较之往常低落,神色恹恹,完全提不起精神。
    往常自己每次来他多少还跟自己说几句闲话,今日却是但是今日他见自己进来,只是淡淡地扫了眼,便又转回头望着窗外。
    气氛有些沉闷,小邶想了想,状若轻松地说话,“我方才在外面遇见三老爷,还瞧见刚出生的小公子,长得真是机灵。”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小邶摸摸鼻子,又说道:“啊。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院里的桃花开了,一簇一簇的开得可绚丽漂亮了,二公子要不也去看看吧?”
    颜颖看着望着自己无法动弹的脚,自嘲一笑。“我现在连站起来都没办法,你认为有本事出到院子去看什么桃花?”
    “不是还有侍卫大哥吗,不然的话我也……”
    小邶话不及说完,颜颖骤然冷了脸,“要什么劳什子侍卫,我只知道以前想去哪里从来不需要人帮!”
    “二公子,您不用这么沮丧的,您相信我。只要您好好配合治疗,终有一日一定会恢复如初的,到时候您想去哪都可以!”
    小邶蹲在他跟前想要安慰他,却被颜颖猛一把推倒在地上,“现在瘫的不是你,你当然说得轻松!
    你总是让我配合相信,说会好会好,我乖乖照做了,可是结果呢?结果还不就是跟现在这样,依然是废人一个!”
    他一通发泄完,抬头看见还跌坐在地上的小邶,不由有些懊恼地扒了下头发,“抱歉,是我失态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平时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的啊,可对着小邶的时候,居然莫名奇妙地发火。
    “没事,我都明白的。”小邶笑着从地上爬起来,没有介意。
    遭逢这么大的打击,性情难免受到影响,更暴躁的他都遇见过,像颜颖这种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他眯着笑眼,“其实作为大夫,见到二公子这样。我反而是高兴的。”
    “嗯?”颜颖诧异。
    他不懂,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小邶解释道:“二公子太过顾忌旁人的感受,就是有什么难受憋闷也总是自己憋在心底,总是憋在心里更加不利于病情的恢复,所以还是应该发泄出来。
    下次要是二公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直接向我发泄,没事的,我随时可以。”
    “只是偶尔这么一次,你也别说的我像暴躁闫君一样。”听出他话里的关心,颜颖心底暖暖的,展颜笑了。
    颜颖继承了颜家人的好颜色,不笑的时候英伟俊朗。笑起来更似晓月清晖,美好得不像真。
    小邶有些看呆了。
    颜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下,“喂,看傻了?”
    “啊,没有,不是。”
    小邶猛然回神,脸上涌起一丝尴尬的热意,“就是没想到你也会笑,有些意外而已。”
    颜颖一听笑得更甚,“我又不是冰雕泥塑的,当然会笑。”
    小邶不自在地转开视线,“好了。时候差不多了,还是赶紧开始施针吧。”
    现在他每天都会给颜颖针灸一个时辰,希望通过穴道刺激能够帮助他尽快恢复。
    “嗯。”
    小邶习惯地转过身去,“我去叫一下外面的侍卫大哥。”
    往常针灸的时候,都是侍卫将颜颖先扶到床上,解了外衣趴好,他直接在他背上施针。
    见他要走,颜颖喊住他。“不用那么麻烦了,你帮我就行。”
    “我?!”
    小邶一脸受惊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人之语。
    “怎么了?”
    颜颖不解地看着大惊失色的他,一边脱着上衣,露出宽阔健硕的臂弯。
    小邶吓得登时转过身子,耳根子红了一片。
    “小邶,你在磨蹭什么?”
    颜颖疑惑地望着他,使力转着身下的椅轮,来到床边。
    听见身后的呼唤,小邶紧张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半晌嘟囔一声,“啊。死就死吧!”
    正面他没看过而已,背面都不知道摸了多少次了,怕什么!
    如是想着,他一咬牙一跺脚。视死如归地冲到颜颖面前。
    “只是让你扶我一把,你这样子怎么跟要上刑场似的?”颜颖只觉得好笑。
    “我……”
    小邶才一张嘴,实现落在颜颖……光裸的胸膛上,顿时面如火烧。
    “你脸怎么回事。红成这样?发烧了?”颜颖惊奇不已,说着伸手就要抚上他的额头。
    小邶吓得连忙往后躲,“没,没有,我就是热的,天太热了。”
    说着他还不忘手做扇给自己扇风。
    颜颖看了眼外头阴云密布的天,这种天气也说热?
    小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总之我没事,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古古怪怪。”
    颜颖失笑摇头,但也没追问,直接伸出一只手让他扶。
    小邶暗中咬了下牙,矮下半个身子用肩膀托住他的肩。当感觉到那炙热的肌肤时,他脸上的热气更上一层楼。
    颜颖没有留意到他的异状,只注意到另外一件事,“小邶,你怎么这么瘦弱。你是不是男人啊?”
    手下揽着的肩膀细弱得超乎想象,他从来不知道男人也会瘦弱单薄成这样。
    小邶一听这话顿时声音扬高,“谁不是男人了?!我当然是男人了!”
    颜颖惊讶地望着他,“我只是随口说说,你的反应未免大了点吧?”
    跟做贼心虚似的。
    小邶更窘,“那是当然了,哪个男人被这样质疑不反应大?”
    说的也是。
    颜颖有些不好意思,只能随意换个话题。“话说你为什么学医?”
    小邶吃力地将他扶上床,一边气喘吁吁地道:“二公子你也看见了,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要是不学一技傍身,怎么挣钱养活自己养活我爹?”
    “怎么不想着走科举之路吗?”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对于出身穷苦的男儿来说,科举更是条换命运的好出路。
    小邶一顿,“听说考科举入考场前是要脱光衣裳的吧?”
    “那是以前,这样做能预防有些考子夹带私藏,避免科考舞弊。但是那样做对于考子而言实在太过侮辱,所以到了前朝已经改为让考生在考前共浴。”
    “共浴?!”小邶惊叫。
    “是啊,有什么问题?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所谓?”颜颖不以为意地笑了。
    “是啊,大家都是男人。”
    小邶跟着笑了,笑里都是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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