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另一个附和道，叹了口气说，“谁让咱们董事长对她情有独钟呢？不惜花大价钱，冒着得罪人的风险也要把她请过来，我还当是真有什么大才能，谁想到原来是这样的。”
    “哎呀行了吧你们！”又有一个人围了过来，劝道，“人各有命，咱们不是这个命，就只能认命了。”
    “就是可惜了老张，还有之前的靳总监……”
    “是啊是啊，还有林静，要我说啊，靳总监走之后，不管是论资历还是能力，这个总监位置都该是老张的！谁知道会突然来这么个空降总监啊？”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件事来，老张的脾气就又上来了。
    老张本来就是一肚子火，随着时间流逝才慢慢看开了些。这些年他不管是在以前的long创意，还是现在的zero，可以算得上是兢兢业业。
    原本他自己都以为，靳薇一走，总监之位顺理成章就该是他的了，可宋悦的突然到来打破了他的一切幻想。
    “好了别说了……”有眼尖的人看到陆绍安经过，立刻出声提醒那些还围在一起的人，低声说道，“以后可都小心着点，要是被董事长听到了，你我就是下一个林静。”
    刚才还围在一起愤愤不平的一群人，立刻四散开来，回到自己的工位去工作了。
    虽然表面上那些人都没有怎样，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每个人都充满了消极怠工的情绪。
    “你们以为这样是害了我吗？如果这次新品上市不成功，zero将会面临怎样的情况，难道你们不明白？”宋悦这次是真的火了。
    这些手下的设计师都是有想法的人，很多人都不服她，这件事她一直都清楚。可现在是zero生死存亡的关头，这些人还分不清轻重缓急，放不下个人偏见，对zero而言，是最致命的。
    “不服我领导的人，现在就可以申请调岗或者离职，我绝对不拦着你们！”
    “虞安悦！给你几分面子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老张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你扪心自问，从你入职zero以来，你做过什么？外面把你吹得神乎其神，我看你就是徒有虚名、华而不实！”
    “老张，怎么连你都如此分不清轻重缓急？”宋悦急道，“你是zero的老人了，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老张不阴不阳地讽刺道，“不就是仗着董事长喜欢你吗？什么都不会也能做总监，这年头有点关系还真是躺着也能升职加薪呢！”
    旁边有人劝老张，让他冷静下来。老张连他一起骂了一顿，说：“你们怕她我可不怕，谁要做狗腿子谁自己去！”
    见劝不住老张，那人改对宋悦说：“虞总监，老张也是最近身体不适，脾气有些暴躁，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接下来我们会好好努力的！”
    “你滚开！”老张根本不理会他在中间斡旋，指着宋悦的鼻子大声说道，“你也就在我们面前能横一横，有本事董事长在场的时候你把刚才说的要赶我们的话再说一遍！”
    “陆绍安在这儿我也还是这么说！”
    杀鸡儆猴，杀一儆百。宋悦要想立威，要想稳住zero的局面，就必须对老张做出处理。她已经基本可以判定，最近的消极情绪都是由老张带起来的。
    可老张毕竟也为zero做了那么多贡献，真要开除他，她也是做不到的。
    “现在我宣布，张文远从今天开始，正式调离设计部。现在是zero的紧要关头，我不容许设计部有动摇军心的害群之马在。至于调去什么部门，交由人事部决定。”
    “虞总监，您……”
    刚有人开口想为老张求情，就听宋悦说道：“谁要是想替他求情就免了，不服气我处理方法的人可以申请跟他一起调任。”
    此话一出，再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因为作为一名设计师，如果不能再从事设计工作，这和要了他的命没有区别，也是身为设计师莫大的耻辱。
    “不用调岗！”老张取下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重重往桌子上一拍，说，“我不伺候了！”
    很快，这件事情便传到了陆绍安的耳朵里，然后全公司都知道了。但碍于宋悦和陆绍安的关系，也没有人再敢多嘴。
    “我是不是做错了……”
    坐在陆绍安的办公室里，宋悦之前威严的气势荡然无存，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来。
    “既然事已至此，就不要去后悔。”陆绍安平静地说，“而且，你又怎么知道这样不是对zero最好的状态呢？”
    “可是……”宋悦不无担忧地说道，“张文远是设计部的骨干，没了他，整个设计工作都很难开展。我倒是无所谓，可其他的都是些新人……”
    陆绍安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崇尚经验和资历了？别忘了，你自己也才成为设计师两三年而已，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宋悦想反驳，却似乎找不到陆绍安话里的错处，只得说：“可是如果张文远就这么赌气走了，对zero对你都是极大的损失，万一他……”
    “放心，我会想办法安抚他，让他留下来的。”
    如果能留下他来，陆绍安也不想失去这么一个有能力有经验的员工。可他却也不认为宋悦的做法有任何错处。
    “你这些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陆绍安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十二点了，窗外依旧是灯火通明。
    晏城的夜生活虽然不比榕城，却也是极有名的，吸引了不少外地客游玩，顺便渴求一段**。
    “等我一会儿，我再看几分文件就开车送你回去。”
    “没事，我打车就行。送我的话你也不顺路……”
    “今晚别回去了。”
    陆绍安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就这样盯着宋悦，让她根本拒绝不得，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
    “这才是家的感觉，好久都没和你像现在这样了。”
    两人洗完澡之后，陆绍安坐在沙发上，宋悦躺在他的怀里。
    “这么冷的天你就不能把头发给吹一吹吗？容易感冒。”
    “这话你说过无数回了，你看我哪一次改过？”宋悦笑道，“我没那么娇弱，实在是不喜欢用电吹风，吹得浑身都难受。”
    陆绍安无奈地摇摇头，说：“坐起来，我给你擦头发。”
    宋悦听话地从他怀里起身，乖乖坐好，等陆绍安拿毛巾过来。
    她先是感觉柔软蓬松的毛巾覆盖在头上，然后感觉到陆绍安两只有力的大手覆盖在毛巾上，他掌心的温度隔着毛巾传到她身上。
    “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小孩似的。”
    陆绍安动作轻柔地擦着她的头发，一点点尽量擦干。
    “是你太小题大做了，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陆绍安皱皱眉头，对宋悦的说法颇不赞同地摇摇头，说：“要是不注意这些细节，以后年纪大了会偏头痛的。”
    宋悦开心地笑了起来，说：“就算是这样，还有你在我身边，我不至于太惨的。”
    “你啊……”
    陆绍安一时语塞，无奈地摇摇头，自己又能守护她到什么时候呢？一辈子那么长，谁也不知道中途会有什么变数。
    也许哪一天，他就死在了宋悦前面，到时候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这世上，该有多么难过。
    那一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陆绍安给宋悦擦头发，擦着擦着，宋悦就睡着了。直到差不多擦干了，陆绍安叫了她几声发现没人回应，他叫她起来，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