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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婚纱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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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是大实话,沈斌外形出众,在学校是很惹眼的,很多热情的外国姑娘对他倾慕不已,经常对他发出约会的邀请,有一个来自韩国首尔的美眉特别大胆,还用英文给他写了一封长长的情书。 罗丹丹看到那封情书气死了,抢过来撕得粉碎不说,还跑去找那个美眉,向她申明沈斌是她的男朋友。
    “你们还没结婚,我有追求他的自由。”韩国美眉扑闪着大眼睛,一点儿不把她罗大小姐放在眼里。
    一句话就把她噎死了。
    当晚回家她对沈斌大发雷霆,沈斌直接把她拎出卧室关了房门,任她在门外像只愤怒的母狮子一样咆哮,他在屋里用耳机塞住耳朵听音乐。
    这大半年来,她经常找他吵架,沈斌一律冷处理,从来对她置之不理,自己该干嘛干嘛,罗丹丹气啊,怨啊,可又无计可施。
    沈斌厌烦地甩开她的手:“回天安可以,你爸的寿宴我不会去参加。”
    罗丹丹咬咬牙同意了,只要他同意和她回去就成,别的她也不指望了。
    三天后,两人一起飞回了天安。
    沈斌一下飞机直接回了父母家,曾姨出来给他开的门,他拖着行李走进院子,问了一句:“我爸妈在家吗?”
    “你妈听说你今儿回来,高兴得不得了,亲自去市场买菜,说要给你做好吃的,你爸在书房,你大伯也在。”曾姨絮絮说。
    “哦。”
    沈斌前几天听父亲说了,大伯进了省委班子,小叔叔几个月前从部队转业,如今在市委工作,听说是市里重点培养的对象。
    沈泊清甚感欣慰,他落马丢官好歹没有牵连到两位亲兄弟,父亲虽说去世了,可余威尚在,一定是上头有人替他们沈家说话了。
    他自个儿的政治生命算是终结了,可为官多年,对官场上那一套他倒是深有体会,如今是局外人了,正好指点一下两位兄弟。
    沈斌去二楼书房和父亲大伯打了招呼,这才下楼在客厅坐下喝茶。
    茶几上摆放了一摞报纸书刊,他顺手拿了一份《海市都市报》倚靠在沙发椅背上漫不经心地翻阅。
    他去海市以后,当地的报纸吴秀琼几乎全订了一份,随时随地关注着儿子所在的那个城市。
    他看报一向是打开粗粗浏览一遍,看到感兴趣的新闻才会仔细读,几张报纸很快浏览完了,他正准备读头版头条的新闻,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又重新开始浏览,“江蒙”两个字跳进了他的视线,他定睛细读中缝那条豆腐干大小的启事:霍睿东先生和江蒙小姐于新年的第一天订婚……
    心脏像是被人拿了锤子痛击,连呼吸都滞住了,他的蒙蒙,他的妻子要和别人订婚了。
    报纸被他揉成了一团,大脑如万马奔腾般重复着一句话:蒙蒙和霍睿东订婚了。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稍稍冷静下来,忽然想到霍睿东不是几年前去世了吗?
    他安慰自己说,也许只是重名重姓,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和蒙蒙订婚?
    晚上大伯留下吃饭,吴秀琼亲自下厨烧了一桌子的好菜,又把丈夫的一瓶藏酒拿出来给家里几个男人斟上。
    53度的白酒,一两装的酒杯,沈斌连喝了3,4杯,吴秀琼一把抢过儿子手里的酒杯:“怎么尽喝酒?多吃点菜,空腹喝酒伤胃。”
    “斌子,你爸出事以后难为你了,”大伯向他举起了酒杯,“大伯敬你一杯酒,为了沈家你再熬阵子,我们沈家人是不会听人摆布的。”
    “大哥,哪儿有长辈向晚辈敬酒的?”吴秀琼客气一句,把酒杯又放回儿子手里,“斌子,快敬你大伯一杯酒。”
    “弟妹,还是我敬孩子一杯,斌子的苦闷我看在眼里呢,和结发妻子离婚远赴异国他乡,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在一起,换成谁谁都受不了。”大伯眼里是洞悉一切的智慧。
    “斌子,你和丹丹处了大半年了,不会还是没感情吧?”吴秀琼迟疑着问。
    沈斌闷声不响,只是举起酒杯和大伯频频碰杯,一转眼工夫,又是2两酒下肚。
    “刚才丹丹给我打电话来,说她爸爸元旦节50岁大寿,”吴秀琼看了儿子一眼,“斌子,生意人讲究排场和面子,妈的意思元旦节那天你还是应该去给她爸爸贺寿。”
    “我明天要去海市。”沈斌说。
    “弟妹,你别为难斌子了,他不愿意去算了,他难得回国一趟,你就依着他让他高兴高兴。”大伯插话说。
    “我儿子又没卖给他罗家,斌子愿意干嘛随他吧。”沈泊清闷声说。
    当初他是反对儿子和江蒙结婚,可罗家人的跋扈,步步紧逼更令他厌恶,为护自己周全儿子被迫离婚,他不是不内疚的。
    “爸,妈,大伯,我吃好了,先回房了。”沈斌掷下酒杯离开了座位。
    “哎,斌子,你一口饭还没吃呢。”吴秀琼在后面喊。
    “随他吧,稍晚点你给孩子煮点宵夜送上去。”沈泊清对妻子说。
    “这孩子,回家到现在都没笑过,”吴秀琼眼圈红了,“他怕是忘不了蒙蒙。”
    沈斌第二天飞去了海市,航班抵达后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他给魏辰东打了电话,说晚上去他家住。
    “你回国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魏辰东问。
    “现在通知你也不迟啊,去你家住方便不?不方便我住酒店了。”沈斌拉开一辆出租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我孤家寡人一个,有什么不方便的?”
    “你是不是抱定了独身主义,这辈子不准备娶妻生子了?”沈斌调侃一句。
    “很难说,没准哪天我遇到合适的人结婚也说不一定,看缘分吧,没遇到之前先单着呗,单身生活过了10来年也习惯了。”
    “老魏,你最近和蒙蒙联系了吗?”沈斌忽然问。
    “蒙蒙前几个月回我公司上班了。”
    “她……现在好吗?”
    魏辰东缄默了,许久后才说:“斌子,蒙蒙她……后天订婚了。”
    又像是有人拿了锤子往他心上狠狠痛击,仿佛呼吸也断了。
    电话那头一直沉默着,魏辰东后悔为什么不当面告诉他?他真怕他一时接受不了。
    “斌子……你在听吗?”
    “我在。”他说。
    前方的交通信号灯转成红色,出租车停在了十字路口一长溜车后面等待。
    降下车窗,冷风呼呼往里灌,吹在脸上却是热的,大颗大颗的热泪从脸颊滚落,他将脸转向车窗外,正看到蒙拉丽莎婚纱影楼的橱窗里那几幅精美的相框,是他和蒙蒙的婚纱照,橱窗前的灯影里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分明是他梦里的那个人。
    他从手包里抽出一张钞票扔在驾驶位上,推开车门下了车。
    时隔一年多,影楼门口的巨幅海报里幸福相依的新人早已几经更换,橱窗里却保留了几幅他和蒙蒙的婚纱照。
    他站在阴暗处远远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她一头瀑布似的黑发已经长达腰际,腰肢还是那么纤细,盈盈一握,每次他的两只大手正好掐住,柔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似的。
    “喂,斌子,你到哪儿了?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听筒里传出魏辰东的声音,他这才意识到手机还没有挂线。
    “我在蒙拉丽莎婚纱摄影楼门口,我看到蒙蒙了。”他重又将手机放在耳边。
    “你见到蒙蒙了?你们说话了?”魏辰东吃了一惊。
    “没有,她没看见我。”
    魏辰东似乎松了一口气:“她后天订婚了,你最好别去打搅她。”
    “我不会,知道她生活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他缓缓说,又问,“她是和霍睿东订婚吧?他还活着对不对?”
    “你都知道了?”
    “我在《海市都市报》看到了那则订婚启事,”他自嘲地笑了,“当时我还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一定是重名重姓的。”
    “是他养母骗了我和蒙蒙,他几年前苏醒后就被送去美国治疗,前年回国后一直在天安疗养。”
    “我和蒙蒙刚结婚那会儿,我在天安机场看见过他。”
    “怎么没听你说起过?”魏辰东讶然。
    “当时我以为是自个儿的幻觉,也许是我希望是个幻觉吧。”他的目光仍锁在橱窗前那个小小的身影上,“我抛弃了蒙蒙,老天又把霍睿东送回她身边,她有了好的归宿,我为她……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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