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兮兮只觉得她心口最柔软的部分，被这句话狠狠鞭挞，痛得彻骨。 黎雪艳说完，就伸出手拉扯陈兮兮，想让她过去给段父鞠躬，陈兮兮死也不肯，拼命挣扎。
    屋里一时间陷入混乱。
    “这是发生了什么？”
    随着男人的声音出现在正厅，陈兮兮感到另一只手被一个冲劲带着整个人拉了过去。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后面人的怀里。
    埋在男人温暖而宽阔的怀抱之中，陈兮兮因恐惧而不断震颤的心灵渐渐平息下来。男性荷尔蒙的浓郁气息激得她两颊微微泛红，手也不由自主地揽住男人紧实的腰腹。
    她听到司漠这样问道，随着每一个字的发出，火炉一般不断散发着热量的胸膛颤动着。
    连陈兮兮的心也一同，跟着跳动。
    司漠这一句话问出，陈兮兮眼看着黎雪艳嚣张的气焰熄灭了，段怡也僵着脸摆出大家闺秀的贤惠状。
    就连段父也不同他之前所说，眉眼间多了一分谨小慎微。
    司漠又一次质问。
    “说啊，这是发生了什么？”
    三人互相对视，各自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推卸。
    最后还是黎雪艳硬着头皮被推出来，先前还耻高气昂的贵妇模样，眼下也谄媚起来。
    “能有什么，段家的来道歉，我呢，是你爸让来的。陈兮兮才做了几天的司家媳妇，这种招待客人的事情做不好，我是来搭把手，帮个忙的。”
    她字字句句说得恳切，仿佛真相就是如此似的。
    陈兮兮没忍住一下子握紧手指，尖锐的指甲透过丝质衬衫，刺到司漠肌肉结实的后腰。
    她隐约听到男人鼻音一般的痛哼。
    摇摇头，只当是听错.
    “你要脸不？”
    陈兮兮怼道。
    司漠闻言露出了一个吝啬的笑，他大掌在陈兮兮柔软的发漩上温柔的来回抚摸，像是在蹂躏宠物肚皮上的软肉。
    对陈兮兮明显冒失的话语，男人冷淡一笑。
    “她说的不对？”
    口中是这样说，眼里却分明不是要轻饶的意思。
    在场剩下三个没有真正的蠢人，最后还是段怡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我只是来和你道歉。”她目光真诚。
    陈兮兮心中揣揣不安，她仰头看着司漠，男人的眉头紧皱，嘴角也向下抿起，看向段怡的眼神并不因为女人可怜兮兮的示弱而柔软上半分。
    司漠只是冷淡如常。
    “不需要。离开这里。”他冷声说道。
    毫不留情的话语仿佛在段怡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一向高傲的女人咬紧了唇瓣，手上用力。
    水蓝色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就被狠狠摔在地上，缎带滑落，内里银亮的豪华手表从绽开的外壳中滚落，在原木地板上发出粗糙的摩擦声。
    表上的标识，陈兮兮在司漠的收藏品中见过，司漠的那款四百万上下的价格。
    段怡出手自然不会寒酸，地上这块大概没有三百万也下不来。
    陈兮兮没忍住肉痛地抽了抽嘴角。
    抬头就看到段怡破罐子破摔的鄙夷神情，那踩了近十厘米高跟鞋只为少许身高优势的大小姐向下伸出手指，指尖恨不得点在陈兮兮的鼻子上。
    “贱人。”
    她一跺脚，一甩头，暗棕色波浪长发几乎拍在身后的黎雪艳脸上。
    段怡骂了一句，就和司漠错身而过。
    陈兮兮听得分明，在段怡的脚步即将离开司漠右边之时，一贯以无视的态度对待死死纠缠的追求者的男人发出了一声微妙的嗤笑。
    “说你自己？”他说道。
    段怡即要掉转身来，被大步迈上的段父一把按住。
    中年男人彻底撕开了和平和假象，也露出和蔼面具下赤裸的黑暗。
    “司漠，我们是抱着解决问题的目的来的，但是你这个态度看来是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只是……”他的因为保养还可堪入目的老脸猛地逼近司漠，说话的低沉声音，仿若蛇信颤抖。“段家的报复，你准备好了吗？”
    司漠冷笑不语。
    他眼神中流露出太过明显的情绪。
    害怕？半点都没有的。
    段家充其量不过道路上一颗稍大些的绊脚石，碾碎就好。
    而段父自然，看出了这般的挑衅神色。
    陈兮兮被司漠揽着，面带不安地凝视着那个中年男人，看着男人脸上的神情，越发狰狞，最后定格在一个虚伪的微笑上。
    “那就，拭目以待吧。”
    段父拉着段怡，头也不回地离开大宅。
    司漠这才施施然掉转过身，冷漠的眼神如同冰封利刃，刀刀刺骨，一把一把戳在黎雪艳忐忑不安的心上。
    “我，我这就走了。”
    威风凛凛似乎都是假象，陈兮兮几乎无语地看这着奔四的女人惊惊慌慌地跑了。
    司漠只沉沉一句。
    “那便快些。”
    门外连载人的车，车速都快了三分。
    这大宅，却是真的清静了。
    陈兮兮这一早上担惊受怕，现在也才算放下心来，下一秒就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司漠那不善言辞的小问题大概是下辈子都不会改了，陈兮兮稍平静三分便想他提出要去工作，他倒没拒绝，但冷冰冰硬邦邦一句。
    “做我秘书。”
    陈兮兮气得真想一巴掌拍他脸上。
    “我以前有工作，有职位的，好吗？”
    她含着气，语气自然冷淡。
    说完，陈兮兮心中也略微不安，以她对司漠的了解，下一刻怕就要转身就走。
    但这次却没有。
    虽然男人还是露出了明显的生气的迹象，眼底沉沉，连空气似乎都冷了三分。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可能，你不准再离开a市。”
    陈兮兮正要顶嘴，余光就看到司漠眼底的血红，和那认真而执拗的眼神。心里一软，她没再出言激他，只是别过头切了一声。
    “那我也不做你秘书。”
    司漠这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那你做什么？”
    “我之前是做建筑设计的，你说呢？”
    司漠闻言，冷着一张俊脸，足过了半分钟，才又硬邦邦地丢出一句。
    “设计部还缺一个经理，你去。”
    陈兮兮心力交瘁，这次是真的懒得与他计较，点点头不再挑剔。
    “什么时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