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阳笑着，“多谢，靳学长。”
    靳付年没有多话，轻点头，代表他听到了。
    一旁的简然却好奇的要死，“快说说怎么回事？”
    她看向靳付年，靳付年斜眼看楚向阳，到最后谁都没说。
    蔡磊和夏允芸随后到的，两人一起下车。
    简然拉着夏允芸到一旁，“芸儿，你和蔡磊？”
    “嗯，蔡磊去家里接我的。”
    “对，就让他多跑跑。”
    夏家重男轻女，蔡磊家思想却很先进，蔡母简然见过好几次，蔡母对夏允芸印象不错，关键是蔡磊这人看起来不靠谱，但其实很重情义，夏允芸跟着蔡磊不会受欺负。
    简然替她高兴。
    丁玥和柏浩言也一阵到的。
    成双成对，简然握着靳付年的手，心情轻快了不少。
    楚向阳带他们进来，江母、江父都在家。
    大过年的，江父、江母本应该很忙，有很多演出和采访，但因为江暖，他们一致推掉，待在家里陪江暖。
    “暖暖，这才多久没见，你看你又瘦了下巴额都出来了。”简然开玩笑道：“太不够义气了，竟然背着我们私下减肥！”
    江暖咯咯的笑。
    一整天，他们都是在江家过的。
    下午，他们有幸听江母弹奏了一首钢琴曲，参观了江父的私人画室。
    靳付年的画室，跟江父的画室比起来，那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区别。
    江家专门有一栋楼做单独的画室，画室第一层全是江父、江母以及江暖，三人的照片。
    他们走进，每围着环形向前走，就像来到了电影放映室，在观看江暖的成长历程，江父、江母相知相爱过程……
    温馨又浪漫。
    简然手被靳付年牵着，“付年，以后我们也做一个吧。”
    “好。”手举起，靳付年轻轻贴上，亲吻。
    简然低头，小声嘟嚷，“别闹，这么多人呢！”
    她也是要脸的。
    “呵呵。”靳付年嘲笑道：“开学初是谁全校师生前告白？”
    简然白眼：“早翻篇了。”
    这家伙，回回拿这说事。
    靳付年薄唇高翘，“历史是用来铭记的，翻不了。”
    简然：“……”得，自己做出来的事，自己认。
    “靳学长。”临走前，江暖喊住靳付年，“谢谢你！”
    “你是简然的朋友。”靳付年丢下话，带着简然离开江家。
    除了楚向阳，其余人也随同他们一起告辞。
    “付年，你说向阳他家人若是知道暖暖的情况，能同意吗？”
    江暖家境不错，但先天性心脏病，就相当于身上绑了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引爆。
    楚向阳不介意，却不代表他家里人不介意。
    “顺其自然。”
    “喔。”简然歪头看他，长叹气。
    江家屋内。
    一群人散去，江父、江母脸色上来，“暖暖，我和你爸做到了，该你了，这回你可不能再任性了。”
    江暖握住楚向阳的手，抿唇，没有出声。
    之前，江父江母顾忌到江暖，没有将病情如实告知，因此在治疗方面也一直都是藏着掩着，颇有些束手束脚。
    他们这些年，为了江暖的病，四处打听，正巧前段时间联系的德国瑞克医生，近期有时间，江暖又知道了病情，趁着寒假可以去瑞克那好好瞧瞧。
    江母视线落在楚向阳身上。
    那天医院后，楚向阳听了靳付年的建议，每天都守在医院门前，定时定点让护士给江暖送饭送菜，自己却从不进去，只守在门口。
    一守就是一周，夜里江暖出来倒水，他伸手帮忙，那晚，江暖哭在了他怀里。
    他们就这样好了。
    江父、江母第二天就找上他，跟他说了德国瑞克医生的事。
    瑞克医生是专门从事先天性心脏病研究的专家，他的号那是一票难求。
    这些年，江父托了好多关系，才走通瑞克医生这边，并得到了瑞克医生的同意。
    “暖暖，别怕，我和你一起去。”
    江暖看着楚向阳，眼底闪动，“你和我一起去？”
    楚向阳点头，“是，我陪你去德国。”
    “那你家人，能同意吗？”
    “别担心，他们的工作我能做好。”
    江母连忙接话：“暖暖，你看有向阳陪着呢，我和你爸在德国有一幢别墅，到时候我们过去就住那，就当去玩一趟。”
    “好。”
    “哎，这就对了。”
    楚向阳临走前，江母将他拉到了一边，“向阳，你爸妈那边需要我和江叔叔，你随时开口，我和你江叔叔在金陵城还是有点面子的……”
    楚向阳走出江家，揣在兜里的手机嗡嗡响，来电显示令他烦躁的拧眉。
    “妈，我这就回来，别催了，知道了。”
    ……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光送暖入屠苏。
    除夕夜，家家团圆夜。
    这天，大早上，靳付年过分的不给她睡懒觉把她从床上拖起来，两人一起看了一部《小鬼当家2》。
    简然困的要死，片子还没到最后，依偎在他怀里睡着了。
    再睁开眼，简然被年晓雅喊下来吃年夜饭。
    “你看你睡的，一点睡相都没有。”
    面对年晓雅的指责，简然抱着被子将自己裹成了蚕宝宝。
    “哎。”年晓雅叹气，将红包顺手压在了她枕头下面。
    “哇，红包哎！”简然拿起来准备拆开，被年晓雅打回去，“现在不准看，明天早上起来再打开。”
    “哼。”简然嘟着嘴，不满嚷嚷，“妈妈，你现在都不爱我了，对我凶凶的。”
    话说出口，简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正捂着嘴时，年晓雅手拍着她头，“胡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不爱你！”
    “妈妈，那你以后还会有其他孩子吗？”
    简然看着年晓雅，目光真挚而专注。
    “妈妈，以后你要是有其他孩子，还会爱我吗？”
    这些天，白天她自以为将放假前最后一晚玫瑰花园里看到的场景忘了，可到了晚上它们就会自动从她脑海深处冒出来，占据一席之地。
    在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地方。
    终究，她还是怕的。
    年晓雅轻颤，她嘴巴张了张，抱住了从蚕蛹里钻出来抓住她手臂的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