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求证
寒千临微微的一愣,那日在乾寿堂之际,千宁的确是出血了,且当时那一摊血迹还吓了寒千临一跳。
只是后来医女出来说千宁的身子已经无碍了,腹中的孩子更是无碍。
寒千临虽说不懂什么医术,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若是还是出血的话,那么腹中的孩子岂不是便保不住了?
且那个时候千宁的身子怎么可能无碍。
距离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八天了,难道这八天还一直用艾草来止血吗?
那这样说来,千宁的孩子便不可能是无碍的。
“确定里面有艾草吗?”
寒千临沉吟了片刻,沉声询问秦太医。
秦太医立即点头,“千真万确,其中艾草的药量虽然不是很大,可确实是有的。”
寒千临冷冷的一笑,看来千宁早就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状况,故而才会让莫太医开药来稳住自己的孩子。
想来她还是想着暂且将这个孩子保住,继而用这个孩子作为要挟,以此来换取千雪的自由吧。
寒千临眼下便能了解因何明知道他关于千雪前去和亲的圣旨已经下了,千宁那边却一直都未曾有什么动静。
若是在那个时候这个孩子便注定保不住的话,眼下已经过去了八天了,这个孩子只怕是已经保不了多长时间了,故而千宁不敢妄自行动。
这样说来的话,一切便能够有了可以解释的理由了。
“敢问国主,此药是何人所用?”
过了半晌,秦太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询问寒千临。
“放肆,这是你该问的吗?”
站在身边的李潜被秦太医这忽然的询问吓了一跳,继而看到寒千临的目光一冷,在寒千临生气之前立即厉声的呵斥秦太医。
若是等到寒千临开口,那么只怕秦太医这条命是保不住了。
所谓伴君如伴虎说的就是这般。
秦太医见状立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磕头。
“微臣并非有意冒犯,国主恕罪。”
“罢了,起来回话吧,可是有什么发现?”
寒千临知晓秦太医也是知道轻重之人,自然不会随意的多嘴,那么这般询问必然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想来该是发现了什么的。
“谢国主。”
秦太医从地上起身,目光看向了那个盛药的药碗。
“回禀国主,眼下药碗之中的艾草既然已经能够察觉出来,说明服用的剂量已经很大了,想必是在慢慢的增加,只是眼下已经服用了这般剂量的艾草,想必服药之人腹中的孩子已经难以存活了,眼下也不过就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只是拖延的时间越久,对母体的伤害也就越大,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秦太医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知全数都告知了寒千临。
身旁的李潜和安心听闻此言,脸色一变。
这么会呢,前几日看到千宁公主之际,虽说身子有些清瘦,脸色却还是不错的。
而安心日日都伺候在千宁的身边,也并未察觉到千宁有什么不适。
反之似乎身子恢复的很不错的样子。
若非是千宁每一次服药都要避开安心,安心也不会对千宁有任何的怀疑。
可眼下秦太医竟然说千宁公主腹中的孩子已经是死胎,且还会威胁到母体,安心和李潜有些难以接受。
“若是真的如你所言的话,那么是否可以通过脉相诊出来?”
过了良久,寒千临才淡淡的开口。
其实知晓这般的结果,寒千临也说不清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想,更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
之前还想着若是千宁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那么便连带责任千宁一同除去,也免除了一切后患。
可眼下寒千临听闻千宁已经有了性命之忧之际,寒千临的心中终究还是有些不忍的。
“自然是可以的。”
秦太医点点头,若是已经开始服用了艾草的话,那么从脉相上是无论如何也是瞒不住的。
“好,李潜,明日带着他去乾寿堂,就说孤王对公主腹中的孩子甚是关心,而今感觉月大了,莫太医毕竟年岁大了,只怕终究还是会照顾不周,故而孤王便派了秦太医前来协助莫太医为公主安胎。”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那么寒千临便不介意将事情直接摊开来说。
若是千宁腹中的孩子当真没有了,那么寒千临倒是想看看她要如何将此事圆下去。
寒千临靠在了椅背上,微微的闭目,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看来千宁当真也是讲这个孩子当作了工具和筹码了。
而一旁的秦太医听闻明日要前往乾寿堂为公主诊脉,这才知晓眼下他们所言那个有孕之人便是千宁公主。
而今乾寿堂住的仅仅只有一位千宁公主罢了。
秦太医瑟缩了一下,这位千宁公主的威名她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眼下想不到会将自己推出来,看来这便该是命中的劫数了。
“对了,可曾查看到莫太医的脉案上所写的内容?”
过了半晌,寒千临这才悠悠的开口。
“是,微臣已经查看过了,上面写的都是脉相平稳,胎儿一切正常。”
之前李潜前来说让他想办法看莫太医手中的一份脉案。
却并未说那脉案是谁的,只说是莫太医这几日在为宫中的一位贵人安胎,而国主不便出面,便想着侧面打探一番。
那个时候秦太医还以为是哪一宫的妃嫔呢,国主是怕那个妃子知道自己过于关心之后会恃宠而骄。
或许说而今内宫朝廷尚且不稳定,国主是怕泄露了妃嫔有孕的消息之后会有麻烦。
毕竟若是国主的第一个孩子的话,国主这般小心翼翼的也是应该的。
而莫太医那份脉案上面也并未署名究竟是何人。
故而秦太医一直都以为一切都是为了保密而来。
可却从未想到李潜口中的那位贵人会是千宁公主。
只是秦太医转念一想,即便是知晓了又能如何?该是派给他的任务怎么多落不到别人的手上。
秦太医也知晓不管如何自己总归是会得罪一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