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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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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玄走到门口又仿佛想起来什么,转头对沈庭说:“一起出去玩会吧,我请客,吹吹海风,踩踩沙滩,多惬意啊。”
    沈庭本来懒得动,但是一听是跑到海边这么诗情画意的事,显然像她这种年龄不断攀高的女人是去一次少一次,不禁有点心动。
    谢玄又继续鼓动她,在学校时候他肯定是宣传委员:“良辰美景,怎么能浪费呢,沈大美女,红颜弹指老。别在这里蹉跎光阴了。”谢玄文曲星上身在那里痴缠,沈庭闹不过他终于答应。
    谢玄兴致勃勃地跑到沈仁杰房间里,沈仁杰说:“你们还真多话讲。”谢玄随口也邀请了他一句,没想到沈仁杰竟然马上就答应了,倒吓了谢玄一跳。
    这个城市不缺好去处,像这个沙滩酒吧就是个绝佳的地方,眼前的舞台上俊男靓女们玩电吉他唱劲歌跳热舞,热腾腾火辣辣地烧红了半边天,喝得半醉的人跑上去献鲜花,揽住女主唱作势就要吻下去。而身后却是黑沉沉的大海,海风无边无际地吹着,茫茫然如同没有来处也找不到归处。漫天的星星像是哪个孤独的古人把全天下银闪闪的奇珍异宝都敲碎了一把撒到了天空,满天破碎的宝石在那里闪闪发光。这是冷静和热情同时存在和分裂的好地方。他们要了一听的啤酒,
    环境实在嘈杂,说话都要用上平日三倍的音量,谢玄喊道:“这一杯我先喝,庆祝认识了一个大美女。” 江湖上人称谢玄为爱情狙击手。
    沈庭笑着问:“谢同学,我怎么个美法?”
    “……怎么说呢,你美得像一首诗……”谢玄没料到竟然有人会这样追问,手在空中打出很难用文字形容的手势。
    “说我长得抽象,我明白了。”
    谢玄小吃一惊,连忙补救:“没,我是说你的美是诗情画意的那种,就像欣赏一幅名画的感觉。”他没想到会被她逼出潜能,说出这样老套的台词。
    “印象派的吧。”沈庭显然并没打算接受他的恭维。
    沈仁杰不禁流露出更多的笑容。
    谢玄尴尬地回答:“你还真是善于自嘲。” 一个能拿自己开玩笑的女人更是极品中的极品。对一个没胸怀的男人来说,娶到这样的老婆是天大的不幸,所以她到现在还嫁不到人,因为这个世界好男人稀有,完美男人几乎没有。
    沈仁杰接住谢玄的话头:“她那是有自知之明。”他话刚说完,酒吧乐队一曲刚罢,热情的舞曲响起,男男女女都兴奋地加入舞群。
    “而这正是沈总缺少的。”她回了他这句话,也快步跳入舞池里。
    谢玄看着沈庭跳舞的身影:“她舞跳得还不错啊。这女人相当有趣。”
    “是吗?”沈仁杰淡定地回答。
    “不过她那房子哪里来的?我看过她档案她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呀。”谢玄拿眼问沈仁杰。
    沈仁杰耸耸肩,怪异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亲自问问她。”
    “真是有味道,我对她越来越有兴趣。”谢玄露出笑容赞叹着,硬拉着沈仁杰也融入舞池。
    沈庭跳得正欢,没注意对面的人对她说话,他用力碰了她一下,她抬头看见是沈仁杰。
    “我下午看见你打赏乞丐。”
    “那又怎样?”沈庭深知狗嘴吐不出象牙,不耐烦地回答。
    “说不定他们马上就打电话给他们重庆的分舵,说‘兄弟们这里更好讨钱,你们晚上赶快包机过来’。”沈仁杰嘲笑她善良到近乎蠢。
    “那关我什么事,我快乐就好了。”沈庭不在乎。
    “你什么时候快乐?”沈仁杰半认真地问。
    “给他们钱的时候,刚刚跳入舞池的那一刻。很多很多突然的快乐,是你这种人没有的。”她毫不客气地说。
    “是吗?你的快乐如此虚无,转瞬即逝。”
    “谁不是这样,人生就是痛苦的长丝绸上点缀几颗快乐的珍珠。” 她被他呛得完全失去跳舞的兴致,说完这句话便回到座位。过了一会沈仁杰也跟着回来,谢玄和一个新认识的美眉还在跳得不亦乐乎。
    沈庭倒了一杯酒,问:“你喝不喝?沈总。”沈总两字绝对是重音,有戏剧中主角唱到关键词时锣鼓重重敲落的感觉。
    沈仁杰和她碰了三杯,她都一饮而尽,沈仁杰说:“海量嘛!难怪!”
    “难怪什么?”沈庭不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
    “能住在那么高档的地方都是有一定原因的。”
    “难道穷人就不能住在那里了吗?”她很不明白他为什么总要提起她被包养这件事。
    “任何人都知道一般人住不起那里的。”
    “是吗?好啊,你说的,那我问给你看。”她既生气又逞强,带着三分醉意拿起手机便拨打电信114:“喂,你好,请问是不是住在云顶堂的人都是有钱人啊?”
    摁下免提键,114客户小姐背这样无厘头的问题弄傻了,过了一会才很无奈地解释这个没有登记她们并不清楚,可怜的客服人员深更半夜加班还要接到这等变态电话。沈庭摁掉电话,对沈仁杰叹气:“沈总,她们不是号称114,知百事?果然全是吹牛的,所以年纪轻轻地别总是不懂又装b,小心遭雷劈。”
    话未说完,满身是汗的谢玄一回来便看到这里又是唇枪舌战,真是非常受不了:“ 你们两个姓沈的就不能和解吗?不能好好说话吗?犯得着时刻这么互相攻击!”沈庭不说话,沈仁杰摊手装作无辜:“我不过是代你发问而已。”
    有谢玄在,气氛自然要好很多,三个人继续玩到近十二点,沈仁杰说:“明天重要的事还很多。” 他找了两个代驾过来,沈庭不得不和他同一辆车。
    代替沈仁杰的司机大概三十四五岁的样子,愁眉苦脸仿佛整个天塌下来全部压在他身上了,当然沈庭见怪不怪,生活中到处是陷在泥沼里挣扎的人。沈庭不想和沈仁杰搭话,又受不了那种沉默的尴尬,于是和司机聊起天来。聊了几句听司机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便问他:“大哥,您哪里人啊?”
    “我河南人啊,来这里有七八个年头咯。”司机大哥消沉无力地回答。
    “您这么晚还出来做代驾啊?老婆没意见吗?”
    “没办法,混口饭吃,没办法啊。哎,那这么晚您那位没意见吗?哦,这男同志就是您那位啊。”司机大哥就像很多的士司机一样诉着苦。
    沈庭赶紧坚定否认:“当然不是,我可没那个福分。所以这几年我爸妈布下天罗地网,对面女主人的亲戚,同事亲戚的亲戚,学生的哥哥,同事的孙子一个个都网罗过来和我相亲,恨不得弄辆囚车把我压到婚场上卖了。
    ”
    沈仁杰插口:“那你以后怎么在圈子里混?转个身都能碰见几个自己逼婚未遂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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