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除夕
好像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幸福中,这个世界看上去一片祥和,时间也过得飞快。
温然一个人坐在窗边,单手撑着下巴,在铁素山上能够俯瞰大半个a城。
本该寂静漆黑的午夜,因为节日的原因,此时是一片万家灯火通明,不断地有各色各样的美丽烟花腾空而起,划破夜空,炸出一朵朵华丽的图案。
她来到这个时空已经半年了,今天是除夕夜。
在这个时空里,没有突然而来的危险,没有日日夜夜困扰她的难题,没有亲人间的尔虞我诈,一切都是那么平静祥和,其乐融融。
更重要的是,还有母亲的百般疼爱关心。
这是以前的自己,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她也已经接受了自己又穿越回了十年前的现实,而且是穿越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时空。
突然,温然的手机响了。
“喂?你好。”
“温然,新年快乐。”
“谢谢你,张文涛,也祝你新年快乐。”
“我应该是第一个在新的一年里,和你说话的人吧。”
“是的。”
“太好了,我可是掐着点给你打的电话呢。”
“妈妈叫我了,我先挂了啊,拜拜。”
温然没等电话那边的张文涛再说什么,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那次张文涛半路拦下她和慕诗瑶,后被慕诗瑶带来的宋凌阳打断肋骨住院,温然觉得是自己害他被误会,所以才受了那么重的伤。
他在住院期间,温然几乎每天都去看望他。有时是送去妈妈煲的汤,有时是送些生活日用品过去,也有的时候什么都不带,就是单纯地过去陪他聊聊天。
张文涛三根肋骨骨折,其中一根断骨正好冲破了胸腔,能抢救过来也多亏了温然他们将他及时送到医院,不然这个世界里指不定就没有这个人了。
他住了整整一个月的院,温然就陪了她整整一个月。在他不能动弹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端茶送水,喂饭削水果,活脱脱的一个小媳妇儿形象。
通过长时间的相处,温然发现了这个小混混并不像慕诗瑶描述的那样无恶不作,罪不可赦。相反的,她还觉得他挺可爱的。
张文涛也觉得眼前的慕温然比那个凶巴巴的校花慕诗瑶要温柔多了,也越来越愿意和她在一起相处,哪怕只是两个人干坐着,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他也会觉得很开心。
这个感觉,好像是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喜欢上慕温然了。
荣欣高中放寒假后,张文涛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温然了,今天是除夕夜,他一个人在黑黢黢的房间里面干坐着发呆。
温然这样的女孩一看就是在幸福家庭长大的孩子,从小就被父母保护得很好,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种。不像自己这样。
张文涛想着,心下有些黯然。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一定是和家人在一起守岁,等待着新年钟声的敲响吧。
“十。”
“九。”
“八。”
外面离这不远的地方响起了人们齐声倒计时的声音。
张文涛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紧张有些微微颤抖,他已经决定了,要在新年到来的这一刻,给温然打电话表白。
哪怕会被她拒绝,但是总要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啊,再憋在心里他会疯掉的。
“三。”
“二。”
“一。”
电话通了。
“温然,新年快乐。”
他的心脏都快从嘴巴里面跳出来了!
温然只是不咸不淡地,很客套地和他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甚至还没等他说出自己准备了好久的话。
张文涛对着已经熄灭的手机屏幕,神情低落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最终,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温然那样的好女孩儿呢。
慕家的别墅里也是张灯结彩。
家里的佣人们每年会在今天,带着自己的丈夫或者妻子,还有孩子一起到主人家吃团年饭,然后一起守岁。
因为慕复说,他们家的人不多,只有五个人了,想要过年的时候热闹点,也算是感谢众人在慕家辛苦工作的一年。
慕复像往年一样,给所有人发了红包。佣人们很是感激这位宅心仁厚的男主人。
“妈妈,新年快乐,祝你新的一年里面心想事成,事事顺心。”
温然乖巧地对慕蝉说。
“谢谢然然。妈妈就一心想着你平安快乐,也祝你新年快乐。”
慕蝉说着递上了一个包得鼓鼓的大红包。
“舅舅,舅母,新年快乐,祝你们在新的一年里夫妻越来越甜蜜恩爱,狗粮多多。”
“哈哈哈。谢谢然然,这是给你的红包。新年快乐。”
武琪被温然的拜年祝福逗得哈哈大笑,也递过来一个和慕蝉那个差不多的红包。
慕诗瑶也向慕蝉,慕复和武琪一一拜年,送上了新年祝福。和温然一样,她也领到了两个包得鼓鼓的大红包。
所有人都在笑着互道新年快乐,节日的喜悦洋溢在整个慕家别墅之中。
此时,温然心里却无比地思念着唐逸臣。
“唐逸臣,新年快乐。你有没有忘记我。”
温然离开了喧闹的大客厅,独自走到花园里一处秋千上坐下。
“我在这里过得很好,很开心,这里没有危险,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我还和妈妈生活在一起,诗瑶依旧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儿,她的妈妈武琪也是个正常健康的人,舅舅慕复没有去勾搭杨佳音,他和舅母的感情非常好,好到连我都会忍不住羡慕的那种。”
“你呢?我走了以后,你一定很难过吧。过去了半年时间了,你有没有好一点?”
“慧姐和玛利亚,还有汤显他们肯定一直都陪在你身边吧,有他们在,我就放心了。”
“我很想念你们,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们。”
“唐逸臣,我真的好想你啊。”
温然一个人躲在秋千上自言自语,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对唐逸臣说,可是,也许再也没有机会说给他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