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想说？”
    唐逸臣冷笑了一声，听的慧姐又是一抖。她照顾少爷这么多年，也没少见少爷发脾气。但是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她真的没有见过第二次。
    “臣，你有话好好的问。”
    就连汤显都看不下去了，毕竟慧姐只是一个女人，就算有错也不该粗暴的被对待。
    但是唐逸臣却没有采纳汤显的建议，他本就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
    “慧姐，你知道你为什么可以一直留着我身边吗？”
    “我……”
    慧姐低着头，不敢接唐逸臣的话。她们所以从唐家老宅到这里的佣人，其实每一个人都带着自己的使命，或者说是任务。
    只是许多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被少爷遣送走了，她以为自己只要没有什么逾越的行为应该不会被少爷怀疑。
    现在看来，少爷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自己。想到这里慧姐还是觉得有些失落，但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失落呢？
    “说吧，我今天可以给你找个机会。”
    “谢谢。”
    慧姐声音细如蚊吟，声音小的大概只有她自己可以听到。她努力的想了想，只是顾长风的事她真的难以启齿。
    “其实我也不知道顾长风为什么要放那份纸人在小姐的手里，我只知道他对小姐不有些不满。”
    “不满？他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不满？”
    唐逸臣干笑了一声，是他平时对下人太宽容了吗？居然还有这种奇葩的论调，柳絮就算是自己养的宠物也轮不到一个下人来指手画脚，更何况他现在已经认清那就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其实……他对少爷的感情远比我们要深，他只是嫉妒小姐能够接近少爷，而他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你，而当柳絮小姐察觉到他的异样的时候，他也知道自己待不下去了。不过少爷，具体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慧姐有些祈求的看着唐逸臣，她希望得到原谅。
    “既然你不知道，那为什么要帮他隐瞒？”
    “我……我只是不想看见他被罚，长风太可怜了。”
    “这是他咎由自取，你同情他就要和他同流合污？”
    “不是，少爷，我不是。”
    “慧姐，在这个宅子里的佣人里我最信任的就是你，甚至柳絮的起居我都交给了你，可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少爷，我也有苦衷，对不起少爷，我以后都不会了。”
    慧姐被唐逸臣的话吓的哭了起来，但是她知道唐逸臣最讨厌看见女人哭，所以她只能强忍着不让自己太过难看，但是那一抽一抽的样子看的汤显都有点心疼。
    “老头子叫你来干什么。”
    到了这种时候，唐逸臣也不想在继续演戏。从他搬进来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这些佣人说的好听是老头子怕他独立生活会不习惯所以从老宅派来照顾他的佣人，其实无非就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那个老头子哪怕把唐家的大权交给了自己，依旧不能忍受自己超出他的股掌之间。
    “老爷问了我关于柳絮小姐的事情。”
    慧姐不敢再隐瞒，因为不管她说不说，她都知道自己在唐家是待不下去了。
    既然自己已经那么多地方对不起少爷，那这最后一次就还是选择了坦白。
    “你都和他说了什么。”
    “我知道的都说了。”
    “你都知道了什么？”
    “柳絮小姐的记忆是温然小姐的。”
    这话一出口，唐逸臣和汤显都震惊了，这个问题本是他俩私下讨论过的，为什么慧姐却能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
    唐逸臣警觉的盯着慧姐，顿时觉得眼前这个平日里怯懦温婉的女佣人居然有如此过人之处。
    “少爷，你和汤少爷说的我都听到了，但是我没有全部都告诉老爷，这点请您相信我。”
    慧姐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现在害怕着急都是没有用的。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总有一天是要被报应的，只是这报应来的早了一点。
    “那老头子那边怎么看？”
    “老爷很震惊，还说……怀疑这是慕家的阴谋。”
    慧姐如实说着自己看见的情节。
    “慕家的阴谋？”
    唐逸臣打量了慧姐一眼，又把眼神转到了汤显身上。汤显触及立马就了然了，连忙开口做个和事佬。
    “臣，你看慧姐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太为难她了。”
    “谢谢汤少爷。”
    对于汤显会出言为自己求情，慧姐是万万没想到的。不管少爷最后怎么决定，她的这份感激之情还是了然于心的。
    “好好照顾柳絮，出去吧。”
    “哎？”
    慧姐根本不相信自己听见的，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好的照顾小姐，难道是不赶自己走了？
    “念在你这些年勤勤恳恳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如果老头子那边还有什么动静你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少爷。”慧姐简直激动的要命，虽然她现在变成了一个双面间谍。但是起码她还能留在唐家，要知道她从小就在唐家长大。
    如果现在让她走，她都不知道能去哪里。唐家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家，少爷他们就是她的家人。虽然少爷不会承认，但是在她心中就是这么想的。她会听老爷的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所以现在少爷能原谅自己，这是她根本不就没想到的。
    等慧姐离开唐逸臣书房之后，汤显又坐到了唐逸臣的面前。“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让慧姐留下来。”
    “我现在分身不暇，柳絮那边需要人照顾，慧姐照顾了柳絮那么久我还是放心她。更何况老头子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慧姐走还是留根本就不影响什么。”
    唐逸臣手肘撑在书桌上，双手握拳抵着额头，大拇指不断的按压着涨疼的太阳穴。
    “那唐伯伯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随他去吧，老头子的手段比我们要高明，说不定我们查不出来的事，他能查出来。”他现在真的不想去考虑这个，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想找出让柳絮醒过来的方法。
    只有柳絮醒了，他才能和她掏心置腹的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