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雄猜得一点也没有错。
    王思文回去之后，即刻向他父亲投诉林风的事情，希望请他好好过问一下联通和移动这次招标的事情。
    王耀华听说林风居然不给他儿子面子，想吃独食，内心同样显得不悦。
    现在整个电讯行业的供应商，没有谁敢不给他的面子。
    他决定明天上班之后，询问一下陈晓天和奚敬德，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们要将这么大份额的订单给到一家民营企业，更何况这家公司的产品存在安全隐患。
    根据他的经验，其中必有猫腻。
    “老爷子，这一次您可得好好替我做主！”
    王思文望着父亲，又是一番添油加醋，将林风描绘成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奸商。
    “放心！没有谁敢吃独食，如果陈晓天和奚敬德有任何以权谋私的行为，我一定会严惩！”
    王耀华皱了皱眉头，示意王思文可以回去休息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得意的门生，现在胆子越来越大，130亿的招标居然没有向他请示。
    王耀华能够将他们扶上总经理的位置，同样也能将他们从总经理的宝座上拽下来。
    他决定明天过问此事，看看陈晓天和奚敬德有什么解释。
    一大清早，王耀华回到电讯总局，拨通了移动总经理徐晓文的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是老领导，陈晓天怀疑他打电话过来，应该是过问这一次移动招投标的事情。
    陈晓天接听电话之后，一脸谄媚地告诉王耀华，今天正准备前去电讯总局汇报工作。
    听到陈晓天准备亲自过来汇报工作，王耀华想了想，不如见面再聊。
    “你现在过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们。”
    王耀华吩咐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陈晓天感觉到了王耀华的语气很不开心，带着谴责的意味，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
    幸亏他留了一手。
    这次他和林风议价的时候，提议在深城成立一家合资公司，将一部分利润分到那家合资公司的名下，就有资金平衡各种关系。
    王耀华打电话过来，陈晓天明白他肯定是想分割利益。
    没有谁更比陈晓天了解王耀华。
    他卑躬屈膝地跟在王耀华身边多年，最后临近退休才混到现在的位置，自然知道如何保全自己。
    王耀华的胃口有多大，陈晓天清楚。
    左思右想之后，他决定将林风返利的银行卡上交给王耀华。
    他和移动其他负责人，可以凭借开设在深城的合资公司获利。
    今天如果不能摆平王耀华，他往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最后极有可能权财两失。
    陈晓天再熬一熬就能退休了，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拉开抽屉，取出林风送给他的信封带上，装进了公文包，陈晓天驱车赶到了王耀华的办公大楼，敲开了他的办公室大门。
    “老领导，这是我上次去武夷山开会带回来的大红袍，最近忙着招投标的事情，顾不上给您送来，您请收好，喝了可以消积导滞，特别适合您这样的体质。”
    陈晓天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将四罐大红袍放在了办公桌上，这才坐了下来。
    王耀华对这几罐茶叶连正眼也没有看一下，只是示意陈晓天就座，询问这次招投标的事情怎么没有向局里请示。
    “老领导，上一次我前来汇报工作的时候，其实向您提起2000年招标的事情，还提交了相关报告，只不过这是小事，也就没有和你深入讨论。”
    陈晓天点头哈腰地介绍了一下招标的事情，他不敢对领导不敬。
    介绍完招标的事情之后，陈晓天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放在了王耀华的办公桌上，压低声音介绍了一下。
    “这是华风电子提交的账户，按照销售总额的3%反利，全部以美刀结算，户头设立在香江，可以在全球所有的美资银行提现。”
    陈晓天神秘兮兮地告诉王耀文，林风是个很有眼力界的年轻人。
    其实华风电子的这批订单报价已经接近成本价，3%的份额已经是林风可以承受的最大程度让利。
    王耀华瞟了一眼信封，听完陈晓天的汇报之后，心里更加狐疑。
    为什么他儿子反馈的信息和陈晓天汇报的情况截然不同？
    莫非是奚敬德没有协调好关系？
    陈晓天是王耀华的心腹，一直跟在他身边工作，还担任了三年秘书，后来才得到提拔当上了移动集团总经理，自然了解老领导的脾气和性格。
    他说的话王耀华相信，并没有太大的怀疑。
    这个信封如果是奚敬德递上来的，王耀华还不敢收。
    可这是陈晓天亲自孝敬他的，王耀华才对奚敬德的能力有所怀疑。
    “晓天，我怎么听说华风电子的负责人是个刺头，对思文的态度十分嚣张，甚至拒绝和他合作？”
    王耀华示意陈晓天把办公室的门锁上，他有一些问题想问一问陈晓天。
    “老领导，换作是我也不敢和王公子合作，这是在给您的脸上抹黑啊。现在上面查得很紧，思文和多家进口手机厂商合作的事情已经让很多人眼红。您别看林风年纪轻轻，办事非常谨慎，他可不是一般的人，是个很有头脑的聪明人。”
    陈晓天在为林风说好话，目的就是不想被王耀华问责，这是保全自己的最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