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晋阳手上的动作总算暂停。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的脸，似乎在考量她是否借口说谎。
    秦婳生怕他不信，脸颊绯红硬着头皮解释：“是真的，今天，今天医生还问过我，虽然比前几日好些了，但是，但是还没完全好……”
    男人似笑非笑地眯着眼，腾出一只手缓缓探入她大腿内侧。
    他声线蛊惑，隐约透着几分玩味：“是么，我检查一下。”
    秦婳全身都颤栗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又怕阻止的方式不对会弄巧成拙。
    她愈是紧张，身体就愈发僵硬。
    她有些语无伦次：“真的！是真的！我没骗你，这样不好，晦气的……”
    秦婳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尚且有限。
    她不知道他在床上有怎样的癖好，是否和秦御一样重口味。
    但是以常理推断，生意场上的男人，尤其是还黑白通吃的，怎么都会有几分迷信。
    男性沾染至阴的经血肯定是晦气，秦婳想，他再怎么心急，也不至于连这种情况都不顾吧……
    裴晋阳的手覆了上去，大约是裹着触到了厚实的棉垫。
    他立即将手抽了出来，却并未放过她，而是伏在她身体上方，似笑非笑地问：“今晚还能拿这个当借口搪塞我，那么明晚呢？十天半个月之后，你准备一直垫着这玩意儿么？”
    秦婳敏感地觉察到男人的不悦。
    她咬了咬唇瓣，心里半是无措半是畏惧。
    她心态较之前不同。
    之前她拒绝裴晋阳，是斩钉截铁的。
    因为那时她一直把自己当秦御的人，裴晋阳要碰她，从本质上就是错误的。
    她拒绝得毫不犹豫。
    可是现在……
    她的底气几乎没有了。
    她和秦御断绝关系，并且住在他的房子里，虽然还没有明确的关系，可这种被他养着的男女关系意味着什么，她早已心知肚明。
    有些事是不能装蒜的，早晚都有必须面对的时刻。
    秦婳不想闹得太僵，更不想彻底开罪他。
    她左思右想，好不容易憋出一个半妥协的法子。
    “我现在身体不好，不适合做这种事，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如果你忍不住，我可以换种方式帮你解决……”
    秦婳说这话的时候脸颊烫得不行，脑袋也晕乎乎的。
    但是她心里如明镜一般，裴晋阳三番五次救她帮她。
    不管她今后是否要死心塌地跟他，完全不付出什么，是不可能的。
    成人的世界本就是等价交换。
    一旦失衡，代价是惨重的。
    有些东西她越是想守着，丢失的速度反而越快。
    她想通了几分，也没那么紧张了。
    她小心翼翼地从裴晋阳身下爬出来，把自己的裙摆垂下，双手怯怯得攀上他的腿……
    裴晋阳晚餐前是沐浴过的，他穿着宽松的家居长裤，腰带轻轻一扯就开了。
    好在他是洗过澡的，身上不仅有广藿香的薰香气味，还有男士沐浴液的清爽香气。
    她闭上眼睛，平复了半秒，很快睁开。
    秦婳的手有点哆嗦，印象中似乎是第一次触碰这个家伙。
    滚烫炙热，她一只手握不住。
    裴晋阳随了她的心愿，也不排斥，干脆身体放松下来倚靠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为自己服务。
    她试着动了两下，脖子都开始发烫了。
    折腾了几分钟，秦婳忽然开始发愁。
    她接触过的男人毕竟只有过一个……
    而且秦御都是很主动的，也很简单粗暴，几乎都是直入主题。
    即便有前戏，也不是由她来做。
    即便是她伺候秦御，通常也都是被他摁着脑袋强迫的，从来没有过她主导一切的机会。
    她以为自己可以，实际上并不太擅长……
    秦婳盯着它，心里是真的发愁。
    纹丝不动啊……好像她努力了半天跟刚才没有任何区别。
    就在她沉默思考的关头，男人忽然嗤笑出声，目光邪肆地扫了她两眼。
    声线轻佻地道：“你就这点本事么，就这样，能帮我解决什么？”
    裴晋阳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可她脑子一懵，也不知怎么就委屈得很。
    也许是他平日待她太温柔了，这种话显得有些嘲弄和轻贱。
    秦婳有些不服气，心里又满是自嘲。
    她也不知道自己端着颜面有什么意义，这个男人连她和秦御在警局门口车震都亲眼目睹过，她的牌坊在他面前早就碎得稀巴烂了。
    他对她感兴趣，想必也没当她是个清白的好姑娘。
    她不知是赌气还是怎么，吸了吸鼻子，忽然便弯腰俯身，对他主动张口……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