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话音刚落，秦婳的一张脸已经又红又肿快要爆炸了。
    她羞愤不已，穿着护具都挡不住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
    可是她又不能再骂他什么。
    也知道逞口舌之快对她来说实在没什么好处。
    于是她只能咬牙切齿，怒目而视，把骂他的那些话憋在肚子里。
    裴晋阳看着她胀得绯红的小脸，一时忍俊不禁。
    但他几乎是立刻就敛了笑意，一字一句冷淡地道：“有勇气尝试的话，你还有获胜的机率，不管机率是高是低，总算有争取的机会。如果你放弃，结果就在眼前。秦婳，你自己选吧。”
    面前的少女低垂着脑袋，像是一只垂头丧气的猫咪。
    她半晌都没有吭声。
    像是沮丧无助到了极点。
    可是不出一分钟，她忽然挥拳重重扑向男人，戴着手套的拳头狠狠抡在他胸口。
    虽然是偷袭，男人没有提防，但他纹丝不动，显然秦婳的力量是很难和他匹敌的。
    秦婳左右勾拳打得很是痛快，虽然对他没造成什么影响，但至少她享受了发泄的快感。
    可是这样下去，体力消耗得也非常快。
    秦婳很快意识到自己两只胳膊都开始酸疼，有些使不上力气。
    她冷静下来，停顿了几秒钟，重新思考了战略。
    不能继续把他当人肉沙包发泄了。
    仅仅如此，不仅打不倒他，十分钟后她体力也会完全透支，很快就会败在他手里，再无抵抗的机会。
    她得保存体力才行。
    秦婳还记得秦御曾经教过她那些简单招式，此时不管做得对不对，也按部就班地打了出来。
    秦御教她的近身格斗都是很实用的，并不是花拳绣腿，加上秦婳心里有一股气，更多的则是必须营救宋翩翩的执念。
    她表现得完全超常发挥，最后两分钟的时候，裴晋阳脚步已经挪动很多次，可是终究没有被她打倒的可能。
    十分钟很快结束，秦婳满身都是汗，对面的男人开始进攻。
    裴晋阳对她笑了一下，说了几句逗弄她的话，刺激得秦婳像只炸毛的小狮子，并未防卫，而是继续疯狂进攻他。
    而她很快就筋疲力尽，她意识到裴晋阳根本是在逗弄她，他只不过随便动了动手，就刺激得她一直拼命使劲，几乎耗尽了最后的体能。
    明知道败局注定，她心里既是为自己悲愤，又是为宋翩翩心痛难耐。
    她像只小兽一般嘶吼出声，“别他妈的逗我！会不会打，孬种！”
    她已经被透支的体能逼得丧失所有正常理智，什么该骂的不该骂的全都吼了出来。
    反正也是必输无疑。
    裴晋阳这种逗弄小孩子的轻蔑姿态令她自尊受辱。
    ……
    吼过骂过之后，裴晋阳终于肯真正进入格斗状态。
    还不过十秒，秦婳就被他摁趴在地。
    他富含磁性的嗓音贴在她汗涔涔的耳边，缓慢倒计了十个数。
    秦婳终究在他的桎梏下没能爬起来。
    她输了。
    那一刻秦婳明知道自己有多狼狈，却还是仰面躺着，渐渐放松四肢，让自己积蓄已久的眼泪肆意流淌出来……
    裴晋阳获得胜利，却好像并没有要立刻扑上来蚕食猎物的兴趣。
    秦婳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去看他的脸色和眼神。
    她闭了下眼睛，将眼睛里滚烫的液体全都挤了出去。
    眼睛变得澄澈，心也静得出奇。
    她恢复了一点点体力，抬起酸疼的胳膊，解开了身上的护具。
    护具里全部都是汗，都是她激烈格斗下冒出的汗水。
    里面的格斗服已经完全湿透了。
    护具是防水的材质，脱下来几乎已经在滴水。
    她没力气再去脱解掉那些护膝护腕，只丢开护具就重新平躺下来。
    双臂敞开，双腿也微微分开。
    四仰八叉的样子，有一种她身上一贯的慵懒媚态。
    她声音很低很细，透着一点决绝和释然。
    “我输了，来吧。”
    “裴先生一早就想干我了，我也的确欠你一次，这回就算两清吧。”
    “你也知道我本就不是什么清纯少女，我这副身子早就被秦御玩透了，所以你不嫌弃的话，也不用手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秦婳无声地笑着。
    “只有一点，我希望你这次操过我之后，就此对我彻底丧失兴趣，无论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兴致，或者任何其他的目的……希望今后可以保持距离，永远不再相见是最好的。”
    秦婳目光空洞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男人熟悉的气味渐渐迫近了她。
    她闭上眼睛，任由他解开她身上的护膝护腕……最后是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