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了吐舌头，忽然贴在他耳边，软软地道：“肉偿呗。”
    裴晋阳闻言，瞳孔都抽了一下。
    他是真没料到秦婳这丫头受了一天的惊吓还有心思想这些。
    他压根没往这个方向想，可听到从她口中出来又软又腻的两个字，心里还真是直发痒。
    秦婳感觉到男人的大手已经捏住她的臀，甚至他的呼吸好像也越来越重了。
    她坏笑了一下，嘟起嘴亲了亲他的唇，然后顺势抬起一条大腿，动作很猛地横跨在他腰上。
    秦婳本来想主动一点，可是却被男人又一次堵住了唇。
    这个吻简直欲仙欲死，她被吻得迷失意志，许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等她飘飘欲仙地趴在男人胸口喘息的时候，男人却伸手将她翻了下去。
    秦婳有些懵，却听他声线低哑地道：“明天吧，你今天折腾累了，先养养。”
    虽然没有她期待的酣畅淋漓的一场大战。
    但裴晋阳明显克制的语气却令她心头湿软。
    她咬着唇，小声呢喃地问：“那你气消了吗？”
    裴晋阳道：“你是说书房那件事？”
    秦婳茫然地点点头。
    除了书房，还有别的事吗。
    他声线低沉地道：“你就是个妖精，所有人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纵着你，都说女人不能宠得太过了，太过了迟早惹麻烦，我也知道你不是个省心的，纵你下去迟早要给我闹出大乱子，但是说真的……你砸了我的书房，我却一点儿都没办法对你动气。”
    秦婳被他几句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脸上堆着笑，眯着眼卖乖道：“原来你不生气呀，那就不用肉偿了呗。”
    可男人旋即便脸色一沉，她有点愣住。
    只见他面色阴沉地轻掐她脸蛋，“书房事小，你一声不吭跑出去，电话也不接，让我担惊受怕，这问题要严肃得多。”
    秦婳也知道自己理亏。
    她刚回来跟着张妈进门的时候，裴晋阳大步向她冲过来。
    他眼中的殚精竭虑，还有下巴的胡渣和乌青的眼圈……全都昭示着他是真的和她一样，度过了战战兢兢的十几个小时。
    这份用心，即便是亲生父亲，恐怕也做不到。
    她缩了缩肩膀，细声道：“可我已经认错了，我以后不会了，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的……”
    裴晋阳仍然板着脸，语气也很重地道：“以后我让保镖盯着你，除非你动歪心思跑掉，否则他们一定能看顾好你，如果再有下次……秦婳，我绝对不会饶你。”
    他语气凶起来是真的很凶，秦婳做了个鬼脸，“哦。”
    她敷衍搞怪的态度果然令他不满。
    他盯着秦婳的脸，一字一句不容置喙的口吻：“这事儿没有跟你开玩笑，你跟我吵架可以，闹也可以，把整栋别墅砸了我都可以纵容你，只有这一点，不准闹情绪就玩失踪，记住了没有。”
    他格外严肃的语气令秦婳有些瘆得慌，连忙点头：“记住了啊。”
    他又道：“你最好是真记住了，再有下一回，我会把你吊起来打。”
    秦婳眨了眨眼睛，心肝都颤了一下。
    明知道他是吓唬自己而已，可听着还是觉得瘆得厉害。
    她张开手臂圈住他的腰，声音娇软地嗔，“记住了嘛，真的记住了，你就别吓唬我了，裴爸爸。”
    裴晋阳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再说什么。
    ……
    秦婳本来是随口一句撒娇，之前也这样叫过他。
    但是这会儿说出口，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她真正的爸爸……
    蒋信之和她相认的过程实在是太突兀了，以至于她至今都没有时间安静下来好好细想这件事。
    她仍旧停留在不太置信的思维里。
    她都活了快二十年了。
    这二十年来，都没有父亲。
    乔湘也从来没有逼着她叫某位叔叔做爸爸。
    日子也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了。
    偏偏在她快要二十岁的时候，却突然……有了一个亲生父亲。
    她有些理不清这件事。
    她窝在裴晋阳怀里，这么温馨宁静的时刻。
    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蒋信之……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裴晋阳没有迟疑：“不是已经做了dna鉴定？”
    秦婳点头。
    是啊，鉴定是蒋信之暗中去做的。
    结果也出来了。
    蒋信之这样的身份，如果她并非亲生，怎么可能会冒认一个女儿。
    他根本没必要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只能是真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准备利用蒋信之，做些什么？”
    秦婳问的有些突兀，也过于直白。
    可是她觉得自己既然是当事人，她有权利问清楚。
    裴晋阳的语气听起来也十分平淡，“这不是利用，罢了，不说这些吧，你还小，很多事不明白。”
    秦婳却执拗地盯着他，拽了下他的胳膊，“可是我想知道，你说啊，我不明白的事，你跟我说我不就明白了吗，我又不是傻子。”
    他似乎略有些迟疑，静默了半分钟，还是开了口。
    “男人的世界有很多互利互惠的交易，整个社会都是以不同形式的利益链架构起来的，就像是自然界的食物链一样，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