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晋阳不假思索便伸手捂她的嘴，“你不是，别胡说了，你当然不是。”
    秦婳被他捂着嘴，说不了话，只能想。
    想来想去，也只觉得无望。
    她和裴晋阳相识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些。
    短到连她自己都觉得没资格去要求更多。
    跟他年份最长的桃初，都只不过是默默无闻伴随左右而已。
    何况桃初是他的左膀右臂。
    自己却真的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事……
    也可能是在上一段感情中受挫受得太严重了。
    导致她现在眼下的感情也很难有几成自信。
    她不是窝囊。
    她只是不愿去想罢了。
    不是不贪心，而是连去妄想的心力都没有。
    她只想过好眼下的日子。
    秦婳遗憾的神色挂在脸上。
    裴晋阳揉了揉她的头发，忽然轻嗤出声，“刚认识你的时候，还真是挺摸不透你的心思，觉得你挺特别的，和寻常的女人不大一样。”
    秦婳不解的看着他，“那现在呢？”
    男人笑得愈发肆意，“现在么，发现你不仅仅毫无神秘感，几乎透明，而且还不如寻常的女人厉害呢，你就是个没出息的丫头片子。”
    秦婳无端端被他人身攻击，瞬间就皱着鼻子嘟起嘴，“你说什么浑话呢！谁没出息了！”
    他清俊的脸庞上仍旧挂着笑意，却不再逗弄她了，只是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
    语气很是宠溺地道：“放心，你想要的东西，我会一件一件都给你，只是需要你多点耐心。”
    她听得愣愣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怎么好像他就心知肚明似的？
    只听他又道：“打从跟秦御夺你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跟我的好处比跟着秦御强多了，他给不了你的，我都会给。”
    秦婳隐约好像明白他暗指的是什么，但是他似乎没有明说的意思，秦婳一时不确定是自己想多了，还是他故意这样似是而非的口吻，让她将来没办法抓住他的话柄。
    裴晋阳亲了亲她鼻尖，低沉的声线万般蛊惑，“把孩子生下来，我想要闺女，但是只要是你生的，儿子也可以，生下来，然后，我会娶你。”
    秦婳这下脑子是真的如同被利器击中，反应越来越迟钝了。
    他说……
    把孩子生下来。
    他会娶她。
    秦婳已经顾不得惊喜或意外。
    她只觉得晕，晕乎乎的。
    身体像是变得飘轻，开始往上空飘了。
    大脑也是失重的……
    她才认识他多久啊。
    竟然就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吗。
    秦婳忽然想到容诗。
    容诗当时在她面前那么硬气。
    她的底气主要来源于她的后台，容市长。
    容诗有容市长那么大的后台，想必……从利益婚姻的角度上考量。
    她的身份是衬得起裴晋阳的。
    只不过容琛是她干的爹，如果是亲的，就差不多可以铁板钉钉了吧。
    秦婳好像一下子理清楚一些条理。
    现在……她也是有亲爹的人了。
    虽然她和蒋信之的关系，可能短时间内都不可能被公诸于众。
    可是……血缘是真的。
    这份关系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蒋信之似乎对他的婚姻状态，乃至对他的亲生儿子，都有很多不满。
    秦婳看得出蒋信之是乐意有一个女儿的。
    即便短时间内，可能这个女儿与他还是很生分，没办法亲近的关系。
    可血浓于水，只要蒋信之肯认她，这份关系是无从改变的。
    裴晋阳在下一盘棋。
    许多人都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她秦婳……也是其中之一。
    有了蒋信之这个生父，或许……这是裴晋阳愿意许诺她婚姻的重要原因之一。
    秦婳乌沉沉的大眼显得非常动人。
    同时，也充满了认真和审视。
    她望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如果，我不是蒋信之的私生女，你还会愿意娶我么？”
    裴晋阳面不改色地道：“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一句。”
    秦婳皱了皱眉，她却的确没料到他会这样回应。
    “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秦婳，从很久很久以前，应该是我最初对你动心的时候，我想，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被秦御糟践着，实在是委屈，我想要你，想要你白天站在我身边，夜深缠绵于我胯下，我想干你。”
    她蹙着眉，被他这么直白的言辞说得有些脸热。
    “再后来，我再见你的时候，看着你在秦御身边如履薄冰，备受排挤，却又委曲求全。那时候，我就想娶你，让你堂堂正正被我抱在怀里，我想要你做我的妻子。”
    秦婳眨了眨眼，心头是震动的，但脸色尚算镇定。
    虽然是她费了很大力气尽可能保持着……
    男人曲起长指轻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严肃正经地道：“在你之前，我从未对任何人动过想娶的心思，你是独一份的。秦婳，你终将是我的妻子。这和任何人无关，和任何事无关，和蒋信之更无关。”
    “与此相关的，只有你和我，还有风月。”
    秦婳鼻子泛酸，眼眶也湿润得厉害。
    她没哭。
    想笑，却又好像忘了该怎么笑才好。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裴晋阳的胸口，“裴爷的好口才，不知是从多少女人身上历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