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些好奇，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裴爷会怎么对我？是把我送人，还是打我一顿出出气，再把我扫地出门？秦御从前总是说，我如果敢绿了他，他就把我卖到窑子里接客……”
    秦婳话音未落，就瞧见对面的男人脸色一沉再沉，连眉头都是紧锁着。
    她愈发玩性起，细白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戳着他赤裸的胸口。
    “你怎么不答？”
    裴晋阳明知道她就是诚心和自己呛，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只板着脸，阴沉沉地道：“你如果真敢，我就不要你了，秦婳。”
    秦婳目光微滞，细声呢喃，“你……不要我了？就这样而已吗？”
    裴晋阳阴着脸，看上去并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
    秦婳觉得他大概是认真了。
    并非如秦御那般，咬着牙放几句狠话。
    裴晋阳严肃起来的样子，令她望而生畏。
    只听他幽寂的声线轻描淡写道：“否则还能如何？一心背叛的女人，强留也没有意义，你一旦做了那种事，就别指望我会原谅。”
    秦婳看着他严肃正经的样子，一时连玩笑都开不起来了。
    她凝着他思索了很久，半晌才道：“那么……孩子呢？你不要我了，我们的孩子该怎么办？”
    裴晋阳面无波澜，目光冷淡地扫了她一眼。
    眼神里好似已经全然没了方才灼灼燃烧的欲火。
    “一个连自己都守不住的女人，有什么资格为人母亲，即便能把孩子养大，孩子长大后的品行也成问题，孩子自然归我，你什么都得不到。”
    秦婳被他冷淡的眼神扫视，身上的温度仿佛也随之降低了。
    她有些冷似的，瑟瑟地裹紧了身上的睡裙。
    本来只是她一时兴起半是打趣半是挑衅的玩笑而已。
    没料到他会用这么严谨的态度来回应她。
    虽然他所说的……好像也没什么错。
    秦婳觉得没什么可理论的。
    她从未觉得将来某一日真的会产生这样的问题……
    更没有想过，她和裴晋阳会到那种地步。
    只不过是一种假设，秦婳觉得根本不必当真。
    可是男人格外严肃冷漠的姿态，令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然而又真的想不出任何可以驳斥他的观点。
    她如果作为旁观者，也会觉得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很难教育好自己的孩子。
    不配当母亲的人，自然也不配拥有正常的婚姻。
    秦婳虽然镇定，小脸却显得苍白。
    裴晋阳伸手抚了下她的脸，不疾不徐地问：“你觉得我的说法不妥？”
    她有些愣神，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如果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这样惩罚我，也算是情理之中。”
    男人抬起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旋即将她抱在怀中。
    秦婳靠在他怀里，裴晋阳询问了几句关乎她最近状况的话。
    无非是问她最近食欲如何，睡眠好不好。
    秦婳敷衍地答了几句，事实上裴晋阳不回来见她，即便她能装得出表面镇定，可心里又怎么能做得到。
    入睡的时候倒也罢了，醒来的每分每秒都很煎熬。
    她心知裴晋阳只是和她赌气，故意冷淡她，却不至于到了真的一刀两断的地步。
    他只不过是……权贵少爷的脾气犯了，觉得她这次触碰了自己的底线，不肯先低头而已。
    他不低头，她主动服软就是了。
    可是一想到他躺在别的女人枕边，秦婳就委屈得忍不住想落泪。
    ……
    秦婳说自己胃口还不错。
    他却沉着脸道：“真的是还不错吗，我怎么却听说……你最近只吃清淡的，一点肉腥都不想沾？”
    秦婳一愣。
    她吃东西的口味其实还挺重的，尤其爱吃火锅。
    又酸又辣的最吸引她。
    只是怀孕几个月之后，口味似乎渐渐变了。
    她开始越来越喜欢吃清淡的素食，稍微油腻一点的食物就很反感。
    只是裴晋阳……是从哪里听说的？
    男人低头盯着她，很是认真地打量着她似乎瘦了一圈的脸蛋。
    他拧着眉头，曲起两只手指掐着她，口中忍不住怪罪，“好不容易养肥了一点，这才几天，又不好好吃饭了，瘦的这么明显，你是成心跟我赌气，嗯？”
    秦婳被他掐得有点疼，蹙着眉把他的手指掰开。
    “我没有……只是最近几天喜欢吃清淡一些的，医生也说了，孕妇的口味变化频繁，也很正常，我只是转了口味，又不是故意不吃的。”
    裴晋阳心中担忧。
    他自然不会告诉秦婳，这一周以来他虽然没有回官邸，也没有任何一句慰问关怀她的话，可暗地里却总是在办公时间向负责秦婳饮食的营养师问长问短，对秦婳在官邸的状况堪称了如指掌。
    他此刻拉着秦婳的手便要起身，语气透着急躁，“别解释了，从今天中午这顿饭开始我就亲自盯着你，好好给我吃东西，吃少了我就收拾你。”
    秦婳被他拉了起来，一时脸色变了。
    “唉……你，裴晋阳……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她秀眉颦蹙，有些话赧然开不了口。
    她简直怀疑裴晋阳是不是得了健忘症。
    在车里不是攒着劲儿要回来办点正事的吗。
    何况……还一回来就洗澡折腾费了一番功夫。
    这会儿怎么就要拉着她下楼吃饭去了？
    裴晋阳被她拉住，拧着眉思索了片刻。
    他大概是真的被话题转移后差点忘了，此刻瞧着秦婳嫣红诱人的脸蛋，加上她睡裙的领口颇有些低……
    男人喉结滚动，哑着嗓子道：“痒了？”
    秦婳本来只是有点窘迫，这会儿脸颊腾的一下烧红，直接红到耳根。
    她想都没想的就抬脚踹向他，“臭流氓！”
    她踹了一脚就准备跑路。
    然而刚跑了半步就被他拽住一只手捞回怀中。
    秦婳又羞又恼，嘴里忍不住咒骂，“明明是你自己从上车开始就耍流氓，到头来还污蔑我，我真是烦死你了，有本事你就永远别碰我，左一个桃初又一个南妤还够你舒坦的吗？！”
    裴晋阳将她轻压上床，俯身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秦婳唔唔地挣扎了一番，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
    他眉眼间含着几分笑意，“想用醋味来掩盖你身上的骚味儿么……秦小姐，你这一招，不怎么高明啊。”
    秦婳愈发羞恼，蹬着腿不让他碰。
    裴晋阳哑着嗓子道：“小不要脸的东西，我不在的这几日，你有没有背着我……自己玩儿自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