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脸颊胀红，身体却愈发显得柔软而放松。
    秦御俯身凝着她半是享受半是痛苦的神情，心里简直又气又想笑。
    他骤然封住秦婳的唇，却在秦婳探出软舌的瞬间狠狠咬住。
    秦婳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瞪视着他。
    男人却死死咬紧半晌都没有松口的意思。
    秦婳疼得沉默抽气，眼眶里都泛起泪光。
    他却是发泄够了才缓缓松口，一脸痞气地盯着她。
    秦婳疼得立即便抬手捶他，被他笑着攥住拳头之后愈发气不过。
    她舌头被咬得阵阵发麻，这会儿气得就只想动手。
    秦御偏偏又一脸贱兮兮的笑意睨着她。
    她绷着脸，气急败坏地吼他，“为什么咬我，你怕不是疯了。”
    秦御闻言，竟是一声不吭。
    半晌过后，他才骤然伸手轻捏住秦婳的下巴，晃了晃。
    秦婳正想开口骂他。
    却被莫名冰冷的眼神盯得背脊发凉。
    她不知怎么竟冒起冷汗，连气恼的事情也记不清了。
    只是有些狐疑地盯着他，语气弱弱地问，“秦御，你究竟是怎么了，好奇怪似的……”
    秦御不仅仅是眼神发寒，连周身的气息都显得格外阴冷。
    秦婳被他盯得心里七上八下。
    他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地开口，“刚跟我做完没几分钟……转头就去勾引你的小男朋友，秦婳，你这样做，真的合适么？”
    秦婳想到他可能是在别扭这个。
    没想到真是在别扭这个啊。
    可是她……好像并没有刻意勾引过陈慕。
    只不过是吻了一下，情之所至罢了。
    她懊恼地摇摇头，“我哪有，你别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她脸上的红晕褪却了一半，眼神躲闪而显得有些心虚。
    秦御捏紧了她的下颌，声线中每个字都透着寒气。
    “嘴唇被啃得这么肿，还敢说没有？”
    秦婳小脸一白，顿时皱起眉头，懊恼地想把自己的头和脸都藏进被子里去。
    她没想到秦御的眼神会那么尖。
    连嘴唇都观察得……如此仔细。
    她好像失了狡辩的心力，有气无力地细声嘟囔着，“陈慕本来就喜欢我，哪里轮得到我勾引他，我什么都没做……”
    秦婳的语气软软的，可说出来的话却好像故意在刺激男人一般。
    她抱着秦御有可能会醋意更胜的心情，暗戳戳地期待着。
    然而男人沉默了良久之后。
    却缓缓地松了手。
    秦婳抬起眼睑，错愕地望着他。
    可这一次，无论她如何耐心等待，也再也等不到秦御开口。
    秦婳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做得真的……有些过分了。
    伤到他了？
    ……
    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探出手抓住他的胳膊，轻轻摇晃了一下，“哥哥，你真的生气了？”
    秦御面无表情，连眼神也显得冷漠，并未开口回应她。
    秦婳皱着眉，语气放软了许多，“哥哥，我不是故意气你的，真的不是……”
    秦御一直沉默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森森地反问了一句。
    “秦婳，我生气与否，你真的还在乎么？”
    秦婳被他一句话问得愣住了，不仅仅是心里发虚，连手也发软发虚了。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合适的语气，颤巍巍地说：“我怎么会不在乎哥哥，哥哥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人了。”
    秦御冷着脸瞧她，冷冰冰地回了一句：“既然有了我，为什么还要陈慕？你究竟是真的喜欢陈慕，喜欢到舍不得放下的地步，还是……单纯为了气我？”
    在秦婳的记忆中。
    秦御从来没有用这么低的姿态和她说过话。
    他就像是一个知道自己随时会被抛弃的孩子，眼神里连愤懑都没有了。
    只留下漠然。
    秦婳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看得出有很大的迟疑和担忧。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
    像是把自己和陈慕的关系都从头至尾梳理了一遍。
    终于开口的时候。
    她探出两只胳膊，愣是从秦御的腰侧钻了进去。
    两只胳膊环住他的腰。
    秦婳把侧脸贴在他胸口，就像是昔日无数次和他相依偎在一起的姿势。
    她缓缓地出声，“我和陈慕在一起，仅仅是因为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快乐，我从没想过要让你生气，我对哥哥……自然也是爱的，这份爱，要远远胜过我对陈慕的喜欢，陈慕只是一个男朋友，即便失去了，我也不会多么痛苦，我只是会觉得枯燥，兴许会有些沮丧，毕竟在很多时候，他陪我说话，陪我玩，像我最要好的朋友那样哄我……”
    “可是，即便我再怎么喜欢他，他也没有哥哥对我来的重要。如果我和陈慕在一起，哥哥真的不能接受的话，我会和他……分手的。”
    秦婳说话的时候，语气非常认真。
    说到最后的时候，竟是带了几分哭腔，显得无比沮丧。
    就像是如果要离开陈慕，她会陷入长久的孤独一般。
    秦御的心，瞬间就软化下来。
    他皱着眉，眉头紧锁。
    双手捧住秦婳的脸，神色复杂地说，“哥哥不是生气你喜欢别人，而是……你自己一点都不觉得这样的关系有问题么，你怎么能一边与我……又同时和陈慕交往？”
    秦婳沉默了一阵。
    但仅仅是短暂的沉默。
    她很快就皱着眉反问他，“这样的关系有问题么？你不也是一边和我上床，同时也保持着和童溪的婚姻？”
    秦御的脸色渐渐沉下来，连目光也显得凝重。
    他盯着秦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婳婳，你是希望我和童溪分开么？”
    秦婳一怔，旋即心里一慌。
    她没想过这个问题。
    或者说，是还没考虑清楚。
    她摇了摇头，“我没有这种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和我的关系，与我和陈慕的关系，没有丝毫冲突，毕竟……哥哥，你是我的哥哥不是么？”
    秦御沉默下来，整个人像是一尊雕塑，半晌都一声不吭。
    他眼中的秦婳，的确永远是妹妹，是半个孩子。
    可又不仅仅是妹妹。
    更是一个……被他爱了许多年的女人。
    然而他已经勉强过秦婳一次。
    结局并不好。
    不仅秦婳不幸福，连他自己也没有尝到半分快乐。
    秦婳的确……有除了他之外更好的选择。
    她也许更需要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男人。
    秦御知道自己比那个叫陈慕的男孩弱在哪里。
    而那些弱点，全都一时半刻无法扭转。
    他缓缓伸手，抚着秦婳一头柔软的长发。
    秦婳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几分伤感。
    她心脏深处也跟着他隐隐刺痛。
    好在他终于是轻笑了一声。
    整个人变得温柔起来。
    “哥哥永远是你的哥哥，至于你愿意把我当哥哥或是当男人……是你自己的选择，婳婳，哥哥不想再做让你不开心的事了，所以你想做什么都好，想跟谁在一起也好，我唯一的要求，只是希望你不要伤害自己，也不要做任何有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事。”
    秦婳虽然不清楚秦御为什么会忽然如此伤感。
    但是她听得懂。
    秦御这是已经妥协的意思。
    只要她喜欢，她可以继续和陈慕在一起。
    当然，也可以享受秦御给她的温情和宠爱。
    甚至也能时不时体验在童溪眼皮子底下与他偷欢的刺激……
    这种日子，对秦婳来说何尝不是最大的快乐。
    …………
    对陈慕来说今天本也是值得庆祝的日子。
    他见了秦婳的哥哥和嫂嫂，并且感受到秦家对他的善意，没有感觉到明显的排斥，心里顿时觉得自己能与秦婳走得很远，甚至将来结婚生子都是有可能的。
    他把秦婳看得太重了，而且甚至连自己都不明白……
    认识的时间这样短，可秦婳究竟是有什么特殊的魔力。
    就这样钻入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几乎要成为他身体的一个部分。
    如果现在要他和秦婳分开，大概就无异于直接砍断他的一条手臂。
    他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家，却被管家陈妈告知父亲正在书房等他。
    今天是星期日，陈遇南没有应酬在家办公也很正常。
    陈慕没有多想，径直上了楼。
    敲门进去之后，陈慕在沙发上坐下，笑着问，“爸，你今晚这么闲，不用陪柳小姐吗？”
    柳小姐是陈遇南的女友，是个小有名气的二线主持人，交往了已有三四个月的时间，正是感情不错的时候，周末这种时间，陈遇南多半会陪女朋友。
    陈遇南语气淡淡地说：“她今晚有通告。”
    陈慕点头，“这样……爸，你找我有事吗？”
    陈遇南很少管他的私事，父子相处的模式也像是朋友，陈遇南一般不会专门把他叫到书房里与他谈事，今天这架势……看起来略有些奇怪。
    陈慕在脑子里稍微过了一下，确认自己最近应该没闯什么祸。
    陈遇南一言不发，却从铁皮雪茄盒里取了一根细雪茄，点燃，深吸了一口。
    陈慕瞧着他脸色凝重，却又不说话，便更觉得狐疑。
    “爸，您有什么心事吗？”
    陈遇南复又吸了一口烟，然后竟是沉叹了一口气，“陈慕，你最近交往的那个女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陈慕一时错愕，他怎么也没料到爸爸欲言又止竟然会问他这个问题，毕竟陈遇南以前从不关注他的感情生活。
    他虽奇怪，但还是如实答了，“您是说秦婳吧？上回我带她回家，其实才刚刚交往不久……算起来正式交往也就一个多月吧，我们感情挺好的，怎么了吗？”
    陈遇南深邃的目光显得尤为复杂。
    他不疾不徐地沉声说道：“我是问你发展到哪一步了，已经上过床了？”
    这下陈慕脸色真的变了。
    虽然说不上害羞，但尴尬是真的。
    他忍不住咳嗽以缓解尴尬，“爸，您问这个做什么？”
    陈遇南板着脸，难得用严父的姿态面对陈慕，“问你你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跟自己亲爹还有什么说不得的么？”
    陈慕一肚子疑问，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反正陈遇南的私事偶尔也会和他说一些，虽然不会具体到这种细节。
    “这个……爸，您问这个我真的还挺尴尬啊，秦婳是个挺清纯的女孩，之前也没什么恋爱经验，我和她……在一张床上睡过，但是还没做到最后一步，不过这不是早晚的事儿么，我……”
    陈慕话音未落却被陈遇南沉声打断。
    “你认识那个女人才多久，怎么就认定她清纯到没有恋爱经验？”
    陈慕一脸无语。
    秦婳和他从相识到熟稔，再到如今形影不离的热恋，他自认对秦婳当然算是了解的，秦婳又不至于骗他。
    那天……他和秦婳都喝了酒，加之又看了那种叫人心猿意马的片子。
    秦婳好奇地想尝试。
    差点就做了。
    只是她中途太过紧张，说是怕疼，甚至紧张到小腿都抽筋的程度，自然就暂停下来。
    这样一个生涩的女孩……在他眼中当然是干净清纯的。
    “爸，您今天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是不是听了什么关于秦婳的传闻了？其实我并不在乎她是否清纯，无论她从前是什么样，只要她现在和我在一起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