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宸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轻笑着：“是女孩，奶奶，她叫司凌。”
    “女孩啊，女孩好啊。终于来女孩了。”老太太寻着朦胧的视线费力的眯起双眼看向司凌，“姑娘，过来，奶奶瞧瞧。”
    宫宸有些歉疚地看向司凌，见她没有任何犹豫地弯下了腰，心里瞬间装满，仿佛，这世间这一瞬间就足够了。
    司凌的手被老太太枯瘦的手指抓住，胳得疼，她没有说话，今天主要灵力耗费在给那个中枪的人修灵体归位了。不能再为老太太修灵。
    虚弱而灿烂的灵体，是即将寿终的正灵。但是，老太太阳寿未尽，哪怕只有几年，也可以过得可康健。
    可惜，她现在看不出来老太太到底中了什么术。
    “我们宸儿第一次带女孩回家，好，很好。”老太太抓着司凌的手一遍一遍的抚慰着，司凌聚了些灵力在掌心，透过老太太的手掌传入到她体内。
    老太太看不见，可是那淡淡的在老太太掌心流入的金光，宫宸看见了。
    心突然之间被什么东西充胀着，紧紧地滞着，放不下了，再也不放不下了。
    宫宸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老太太身体很虚弱，说不了几句话就累了，宫宸和司凌回到最初的茶室。
    “老夫人什么时候这样的？”司凌让宫宸眼眸一亮。
    她问的不是老夫人什么时候病的。很显然，她或许知道真正原因。
    “去年秋天开始的，快一年了。”宫宸轻抿了口茶，放下时眼中尽是忧色，“快一年了没有进过一口饭，全是靠输营养液。辗转了国内外所有医院也查不出来。”
    “谁给的药？”司凌看着他，“这种状态之下一年没有进食，恐怕输的不止是营养液吧。”
    宫宸惊讶于她的敏锐，但这一晚，似乎也有些习惯了，所以并没有惊讶多久，只是沉思片刻，轻声道：“这不该是你要知道的。”
    司凌看着他，点点头，虽然对方拒绝帮助，但是她所司的职责还是要尽职的：“老夫人正统阳寿恐怕还有八年。老夫人一生为人端正，本不该这般渡过最后几年。”
    “你，你知道什么？”宫宸终于耐不住，“奶奶，怎么会只有八年……”
    “老夫人寿终一百零一岁，已经高寿。”
    宫宸颓然垂头：“奶奶这样……我也想尽办法。这次特意移居京城，也是听说这里龙隐寺的住持有些神通，想请他帮助。”
    原来如此。
    佛道虽本是一家，但既有人出手她便不该插手了。
    门派之间有规矩，不得彼此干涉。
    爷爷跟她交待过，如果有和尚超度亡灵，她一定不能去插手。
    “枯云大师是得道高僧。”司凌冲宫宸点点头，起身，“那我就先走了。”
    说走就走，没有停顿。
    宫宸一把抓住她的手，可是当她回头看他时，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抓她。
    留下来！
    其实，他想这样说。
    做我的女朋友！
    他想这样说。
    可是，他也记得，她说她未满十八岁，他记得她说不会喜欢他。
    终于他还是放开了手，露出一惯温和的笑容：“我送你回去。”
    其实可以用聚灵镜空间越影，但是还是省点灵力吧。
    司凌点点头同意了，把手抽了回来：“这里有灯。”不用再牵我了。
    宫宸点点头，这次没有叫司机，而是自己开车送司凌回去，只是身后跟了几辆车，坐着保镖。
    一路上司凌都没有说话，宫宸也没有说话。
    最后下车的时候，宫宸问：“过几天枯云大师会过来，你也来吗？”
    本来要拒绝的，可是她还没见过佛家的人修灵呢，应该友好互相学习。
    司凌点点头：“好。”
    “我去片场接你下戏？！”有些急切的像是求证般的问话，可是两人谁都没有察觉。
    一个迟钝，一个已经顾不上。
    “唔。”司凌点点头。
    见到枯云就好了，过程怎么样都无所谓。
    回到宿舍因为没有那个专门针对她的室友，莫芸每天都非常开心的迎接她下戏“回家”。
    “老公，咱们的队伍又壮大了。”
    “老公，你看这是幸运粉丝晒你的签名照哦……”
    “老公，这是我订的后宫制服，你看好不好看，样衣过几天就出来。”
    莫芸划拉着手机屏幕给司凌看。
    房间里某只剑灵正在打游戏。
    司凌在客厅拿着莫芸给她的课堂笔记顺一天落下的课程。
    说是顺，其实就是把莫芸的笔记拓到聚灵镜记忆屏上，方便将来考试的时候作弊。
    一边学习一边看莫芸递过来的照片，一心二用的照顾了学习和粉丝。
    “我让杨生拨钱给你。”司凌看着粉丝团的雪白制服，心里有些欢喜。
    灵山诸弟子也是有统一制服的。
    看着莫芸突然有一种灵山师兄弟的感觉。
    他们都这样相信她，为她尽心尽力，对她言听计从。
    灵山有门规，而她也有折服众弟子的身手；对山下这些对她好的人呢，她从来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
    所以赚钱虽然重要，但是她还是要支持莫芸按照她的意思去管理她的后宫。
    “老公你太好了。”莫芸并不如杨生那样知道她养家糊口的艰难，而且宫宸的一顿的价格非常可观，她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司凌的好意。
    老公的心意，她替所有后宫的人接受啦。
    司凌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电脑已经关机了。
    “掌门，你最近是不是在思春？”脑海中想起一个欠揍的声音。这是剑灵最近在电脑上新近常来的新词。
    “没有。”立刻马上头脑中否认。
    跟剑灵沟通和人不同，她所有思考的部分剑灵都会接收到。
    “我已经无数次听到云暮梵三个字了。”
    “明天带你出去剧组晒太阳吧。”司凌懒得理它，一个威胁结束谈话。
    “不要，我还没有打通关。”
    “哼。”懒洋洋的轻哼一声，司凌又闭上了眼睛。
    同时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看，你又提到云暮梵了。还说不思春。”
    云暮梵……
    司凌抬胳膊挡住了眼睛，心口跳得有些快。
    而于此同时，空旷的宫宅黑白系的大床上，宫宸静静地躺在床上，脑海里旋转着今晚发生的一切，满眼都是那个清清冷冷的女孩模样，慢慢地把手伸向自己胯下。
    除却少年期，他自视自己清心寡欲，今晚一夕沉船。
    不放手，不会放手了。#####